“你们打得不是挺好的吗,有来有回的,就让六妹陪你练练吧,她有大把的力气没处用呢,不用心疼她。”
刘十九玩味一笑,招呼蛮熊军道。“你们过来,拿出弓箭,若是六公主受伤了,不用请示,直接乱箭射死那个小白脸。”
“刘十九,你个混蛋。”仙若风被气得七窍生烟,让我当陪练就算了,一个不小心还有生命危险,这也太欺负人了。
“别骂了,你越骂六妹越生气,她要发起火来,比现在还要猛,小心把你打出屎。”
刘十九转身走向不远处的陈家兄弟,喃喃自语道。
“世子殿下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个武艺,他来本王这里做俘虏,是给本王面子,本王自然不能怠慢他。”
“以后你们轮班给世子殿下当陪练,千万不能怠慢了殿下。”
“呦,你没死啊。”来到陈家兄弟身前,刘十九蹲下身,盯着躺在地上呻吟陈宣义,笑道。“本王还以为你被一巴掌拍死了呢。”
“没死就好,这样你和这个傻子还有个商量。”
“嘿嘿,商量,嘿嘿,商量……”陈宣礼仿佛真傻了一般,在一边重复着刘十九的话。
“你俩不是要拿仙若风和刘翎的线索保命吗,现在本王靠你们指点,找到了仙若风,但没找到刘翎,所以你们只能活一个。”
刘十九故意将声音说的很大,想让仙若风听去,怕他怀疑上小顺子。
既然小顺子刚才没有挑明身份,刘十九自然要尽力保他。
“现在你俩商量一下谁去死,本王给你俩一炷香的时间。”
“陈宣义,陈宣礼,你们俩竟然出卖本世子,本世子要是回到北地,饶不了你们陈家。”
仙若风正有气没处撒,憋屈的不行,听到是陈家兄弟出卖的他,并未多想,只当是他们也知道这行宫的秘密。
陈宣礼还在嘿嘿傻笑,陈宣义满口牙被打的所剩无几,脑袋昏昏沉沉,根本没有力气辩驳。
“你俩倒是商量啊,不商量本王可要自己选了。”刘十九接过渡边手上的武士刀,架在了陈宣礼的脖子上。
“你笑的最欢,就你去死吧。”
“他死,嘿嘿,他死,他死,嘿嘿嘿……”
“呃……你这老家伙有点意思。”刘十九玩味一笑,将刀剑对准了陈宣义的心口。
“你三弟说让你死,不知你意下如何?”
“燕,燕王殿下,老朽愿意劝家父献出南诏二郡,只求陈家平安。”
“哈,你想得还挺美。”刘十九长剑微微用力,刺破陈宣义的棉衣,划破了他的皮肉。
“你陈家卖国求荣,联合外贼没完没了的攻打本王,现在知道打不过了,就想投降,天下间哪有这样的好事。”
“本王确实喜欢南诏那块肥沃的土地,但本王更喜欢亲自从恶人的手中抢来,还给南诏百姓。”
“说吧,你俩谁先死,再不做出选择,你俩就一起去死。”
“他死,嘿嘿,他死,嘿,嘿嘿……”
陈宣礼还忍不住傻笑,陈宣义满眼厌恶的扫了他一眼,怒道。“老三,爹说我们兄弟几个,你最聪慧,可我看属你最傻。”
“你以为你装傻就能活命吗?你以为我先死你就能活吗?”
“嘿嘿,他死,嘿嘿……”
见陈宣礼还在装傻,陈宣义不再搭理他,转头看向刘十九。
“燕王殿下,我陈家在南诏根深蒂固,若没我们配合,就算你们能打下南诏,也要死伤惨重。”
“难道你要为了给自己出口气,就不惜死伤数万乃至十几万将士吗?”
“你如此孩子气,算什么君王,你配当他们的君王吗?”
“哈哈哈……陈宣义,你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是黔驴技穷了吗?”刘十九放声大笑。“本王若是为了利益善恶不分,那才不配当他们的君王。”
“还有,你别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和陈宣礼能代表南诏吗?陈溪渊会为了你俩这两条贱命放弃陈家几代人的努力吗?别做梦了。”
“既然你不选,那你就去死吧。”
刘十九说着就要按下佩剑,陈宣义连忙摆手,一张嘴露出满嘴豁牙,说话直漏风。
“他屎,他屎,让他去屎……”
“呃……好吧,那就杀他。”刘十九又拿起佩剑,架在陈宣礼的脖子上。
“他死,他死……”
陈宣礼顾不上傻笑,拼命的摇头,指着陈宣义。
“呃……”刘十九略微思忖,沉吟道。“既然你俩都想让对方死,那本王就给你俩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吧。”
“渡边,给他俩一人一把剑,扶陈宣义坐起来。”
渡边连忙派人扶着陈宣义靠在墙上,又丢给两人一人一把剑。
陈宣礼抄起佩剑,毫不犹豫的刺向陈宣义的胸口。
噗哧!
“啊!”
长剑入体三寸,陈宣义吃痛,一脸扭曲,但却没去拿地上的佩剑,而是伸出仅剩的一条手臂,死死的抓住的陈宣礼的手。
无论陈宣礼怎么挣扎,都不肯放开。
“老三,我们都要死,何苦让人看笑话。”
“二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老三啊,我的死要能换你活命,就让我死吧。”
陈宣义仰起头,一行清泪在满是褶皱的脸颊上兜兜转转,最终滑到满是寒霜的花白胡须中,渐渐凝结成了冰珠。
“这段时间,我每晚都会梦到德心他们,他们四个乱翻出现在我的梦中,质问我为何要出南诏,为何要害死他们,我无言以对。”
“想想我带着他们四兄弟和数十万大军出南诏时,那是何等威风,就仿佛在昨日,他们兄弟四个爽朗的笑,还时常在我耳边回荡。”
“还有我们小时候的事,我也总能想起,还记得我带你翻墙去掏鸟窝,错过了先生的课,被父亲知道了,你吓到不敢承认……”
“咳,我担下了所有,屁股被父亲打开了花。”
“咳咳……老三,今日哥哥在为你担一回吧。”
陈宣义说着用力拉动陈宣礼的手,佩剑越刺越深,直至穿体而过,陈宣义挂着一丝笑意,没了声息。
“二哥,啊……二哥!”陈宣礼跪地哭嚎。
片刻后,又仿佛是疯了一般的擦拭手上的鲜血,随后又发出了嘿嘿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