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我……”李牧本想说,那之后他去过一叶舫。
然而,话到嘴边却没能出口。
就像叶妙妙说的,答应为她赎身,的确是为了讨好葛沛凝。
“公子知道吗?妙妙早就知晓,公子便是那蒙眼的十五公子。”
叶妙妙自嘲的笑了笑,伸手捧住李牧的侧脸,道,
“妙妙一直在幻想能与小姐一同嫁给公子,这样...这样也不行吗?”
话落,叶妙妙突然激动,竟捂脸抽泣了起来,
“呜呜呜呜,可小姐骗了妙妙……小姐和公子双宿双栖,全然忘记了妙妙。”
“老爷夫人还想将妙妙许给三公子。”
“可妙妙不怪小姐,真的不怪小姐,是妙妙先骗了小姐……妙妙不是个好姑娘。”
“好了,闭上眼睛,不准再说话了。”
李牧内心动容,但语气却出奇的冷。
能从一名普通乐姬,混到当家花魁,若没点小心机是不可能的。
他抱起叶妙妙,转身走向床榻。
“公,公子?”叶妙妙心下一慌,似是猜出了李牧想做什么。
李牧将她轻放到床榻上,面无表情的问道,“不愿?”
“不,不是!”叶妙妙摇头,眼中越发落寞,
“妙妙,妙妙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妙妙想多和公子说说话……嗯~呜呜。”
......
“小十三!”
清晨。
张寒蕊猛的从昏迷中惊醒。
面前,是李牧那张冷漠的英俊脸庞。
他赤裸着上身,一条腿蜷缩,一条腿伸直,坐在床榻边上,闭着眼似是在假寐。
“小十三,你…嗯……”张寒蕊刚要起身,身上的剧痛却险些让她栽倒。
“别乱动,你断了好几根肋骨。”
李牧睁眼,语气十分冰冷的说道。
张寒蕊这才发现,她也被搬上了那张似是特制的大床。
师徒俩凑齐十三人,真是一语成谶。
“你,你没替我疗伤?”
张寒蕊抿了抿唇,对于李牧这冷漠的态度,有些心酸。
李牧没有回答,而是突兀的说道,
“乖乖留在我身边,可以吗?”
“嗯?”张寒蕊愣了愣,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李牧俯身上前,一把捏住她的脸颊,
“你的要求我都答应,别再做其它事了,可以吗!”
“不,不是的,你听我说,我们都被善……”
张寒蕊反应过来,赶忙开口解释。
谁知,李牧却只是淡淡吐出四个字,“三缄其口。”
随即,张寒蕊便发现,只要是有关单眉的事,她便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就好像嘴上被贴上了三张封条。
“你是我的!你没的选择!”
李牧低头,粗鲁的吻上张寒蕊的唇。
张寒蕊怔了怔,随即伸手搂住李牧的脖子,尽力应和。
然而,察觉到张寒蕊的主动,李牧却是一把将她推开,冷声道,
“为达目的,你是不是什么事都愿意做?”
“不……”张寒蕊只说出了个“不”字,之后的话她便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的眼角流出泪水,作势便又要去吻李牧。
“够了!”李牧一把将她推开,余光看了眼正在熟睡的叶妙妙,淡漠道,
“别吵醒妙妙。”
“你们……”张寒蕊是过来人,屋中残留的荷尔蒙气息,瞬间便让她知晓在她晕倒后发生了什么事。
她明明早有预料,但李牧对两人的区别对待,却让她感觉很不是滋味。
“吃醋了?”李牧察觉到张寒蕊的表情,轻笑一声,指尖挑逗的摩挲着张寒蕊的下巴,
“要不,今晚你留在皇宫?”
“好啊!”谁知,张寒蕊却是直接扑进李牧怀里,赌气道,
“不如就现在!”
“以你的性子,她一个初经人事的小丫头……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你!”李牧蹙眉,下意识将张寒蕊推开。
他故意没有替张寒蕊疗伤,便是想要装次“恶人”,强行将她留在身边。
然而,张寒蕊这一副倒贴的样子,却让他始料未及。
“你究竟想干什么?”
李牧按着张寒蕊的肩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你!”
“啊?”李牧眨了眨眼,感觉大脑有些宕机。
我被调戏了?
“怎么?不喜欢这样的?”张寒蕊娇笑一声,随后换上一副忍辱负重的表情,咬着下唇,嗔道,
“你,你别过来,我,我要喊人了。”
“你不恨我吗!”李牧懵了,下意识开口问道。
张寒蕊眨着杏眼,满含爱意的盯着李牧,摇了摇头。
“为什么!”
张寒蕊撑起身子,主动在李牧的唇上点了一下,随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却始终不开口。
那样子明显是在说,想知道,将言法解开我便告诉你。
“啊------”这时,李牧身后的床榻上,一声少女惊呼打破氛围,
“李,李牧!你对我做了什么!”
李牧挑了挑眉,转过头,语气随意道,
“醒了?”
夏从霜注意到李牧的眼神,低头瞟了一眼,又是一声惊呼,扯过幔帐挡在身前,悲愤呵道,
“你无耻,你,你怎么可以……”
“够了,别演了!”李牧低呵一声,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夏从霜被李牧这声厉喝吓了一跳,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叶妙妙似是被这哭声吵到,她的睫毛动了动,随后猛地睁开眼睛,惊愕道,
“公子,我,我……”
“说了你不会有事。”
李牧轻轻揉捏着叶妙妙柔弱无骨的小手,宠溺道,
“行了,再睡会儿。”
“嗯。”叶妙妙红着脸,又将薄被往上拉了拉,只流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她似是才记起昨夜之事,想到老底都和李牧透了个干净,便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这时,她察觉有一道幽怨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偏头看去,却发现目光的主人竟是张寒蕊。
她赶忙将整个脑袋都藏到被褥中。
果然,只要是个女人,就会吃飞醋。
夏从霜见李牧只顾着和叶妙妙调情,完全不理会她,也顾不得继续哭,咬牙说道,
“你,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应该,”李牧点头,随后指了指自己身前的位置,道,“现在,爬过来。”
“你!”夏从霜似是感觉受到了侮辱,咬着银牙,恶狠狠的瞪着李牧道,
“你对我,对我那样……”
“哪样?”李牧挑眉,随后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牙印,嗤笑道,
“衣服是你自己脱的,你还咬了我一口,至于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不清楚吗?”
夏从霜怔了一瞬,昨晚的事她当然记得,想到李牧似乎还很不情愿的样子,赶忙道,
“那,那被打晕之后你……”
“我什么?”李牧冷笑一声,无所谓道,
“你不就是来服侍我的吗?”
“可……”夏从霜被这话噎了一下,半晌想不出反驳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