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星河的话,年轻弟子先是一愣,目光在地面一扫,这才发现有几颗灵石,散落在地。
“多谢苏前辈!”
看清地上有五块灵石,年轻弟子大喜,没有急着去拾取灵石,而是再次朝苏星河再次躬身行礼。
五块灵石,对于苏星河而言,无关紧要,却是这位只有炼气后期弟子,忙活一个月的利钱。
若是用来购买炼气丹,那也是整整五瓶,对于一个炼气修士而言,可不是小数目。
苏星河不以为意,将两个装有搜魂术的精致木盒收入储物袋,看向黄长老。
“黄长老,有劳了!”
此时的黄长老,目光正盯着送功法的少年,确切的说,是盯着少年弯腰拾起的灵石上,他脸上浮现些许懊恼之色,却刚好被突然转身的苏星河看了个正着。
其实,他心中早就想好了,等苏星河离开藏书阁,这落在他屋内的五块灵石,自然也就归他所有了,只是没想到,苏星河最后搞了这么一出,竟是将灵石给了这个年轻弟子。
“应......应该的!”
意识到刚才的失态,已经被苏星河看到,黄长老赶忙正了正神色,只是,声音依旧有些不自然。
“老东西!跟我还拿范儿!若不是看在采薇师姐的面子上,倒要叫你在弟子面前,丢尽颜面!”
离开藏书阁,苏星河心中暗自鄙夷,刚才若是当着年轻弟子面,把话点明,他一张老脸定然挂不住。
一个堂堂金丹境大修,又是宗门长老,还惦记几块散碎灵石,真要传出去,威严尽失!
走出藏书阁,虽还在内门中,苏星河依旧能展开瞬移之法,哪怕是有禁空阵法限制,却是对他没有任何效果。
藏书阁内,神色愤愤的黄长老,脸色却是突然一僵,周身灵力下意识展开。
一旁正在为意外收获五块灵石,而暗自高兴的年轻弟子,被黄长老灵力波及,浑身一颤,手一哆嗦,刚刚捡起的灵石,又散落了一地。
再次意识到自己失态的黄长老,将灵力收回,伸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以遮掩刚才的失态。
“他竟然能在阵法笼罩的内门,施展遁身之术?”
黄长老神色严肃,似是想起了十多年前,苏星河那次过来,便通过阵法用出过瞬移身法。
他却不知道,苏星河施展的不是什么遁身术,而是以空间法则催动的瞬移!
“黄......长老,这几块灵石,您收着!”
察觉到那股恐怖的灵力散去,年轻弟子麻利的将灵石重新捡起,快步来到黄长老身前,恭敬的将灵石递了过去。
以他的修为,根本就无法察觉到苏星河刚才的瞬移,只当黄长老是因为这几块灵石迁怒,这才故意以气势施压,这才懂事的将灵石双手送上。
“他上你的,拿着便是,没事就回去继续当职!”
“是!”
年轻弟子应声,连忙转身离开房间,只是,离开之前,麻利的将灵石轻轻放在了桌面。
他这个‘懂事’的举动,却是让脸色本就难看的黄长老,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怒火。
“拿着这些灵石,滚出去!”
刚刚转身的年轻修士,只觉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意识到自己想错了,颤抖着抓起灵石,再三躬身行礼,这才退出房间。
已经离开内门的苏星河,此时正御风飞行在半空中,此时畅快大笑,发生在黄长老屋内这一幕,在他展开的神识感应之下,看的是清清楚楚。
只是,以黄长老的实力,却是丝毫没有察觉。
苏星河虽然借着几块灵石,稍稍整了一下黄长老,心中却是微微叹息,别看他是也是金丹境的大修,在宗门中身份、地位不低。
但真实的身家,并不丰厚,宗门每月给金丹境修士发放的列钱虽然不少,却是很难维持修行支出,尤其是他这种没有任何额外油水的执事。
感慨归感慨,苏星河可没心情去同情他,拿到了自己需要的搜魂术后,没有前往之前修炼的山林,而是再次返回草药场。
“苏星河!你回来了!”
草药场上,阿娜妮正麻利的收捡着草药场中晾晒的灵材,看到苏星河飞身而来,立刻扔掉手中的灵草,笑着迎了上去。
“怎么这么晚还在忙活?”
眼下夕阳已经落下,只剩天边一抹鱼肚白,苏星河记得,之前在灵隐峰草药场时,也不用忙活到这么晚。
“当然是等你回来啊!”
阿娜妮笑搓了搓手,将手指上沾染的草木灰尘弹掉,满脸笑意,像是能够等苏星河回来,是一件让她十分满足的事。
“我又不是不认路,还用你等?”
听到安娜你纯真的言语,苏星河心中微微一动,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语气略带调侃。
“巴吐尔说,你忙,今晚不会回来,我偏不信!”
阿娜妮得意一笑,话锋一转。
“对了,你刚离开没多久,子清姐姐他们四人,来探望过你,等了半天,你也不回来,就先回去了!”
“子清姐姐?你说的是穆子清那丫头?”
苏星河脑海中重复了一下‘子清姐姐’这四个字,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穆子清。
“对啊!子清姐姐,武大伟、蒋星辰和林佳,他们四个,你不会把他们都忘了吧!”
阿娜妮提高了语调,夸张道。
“想什么呢,我回来的第一天,便想去看他们,听刘一手说,几人结伴去出去历练,这才没有见面而已!”
苏星河习惯性伸手去刮阿娜妮的鼻头,只是这一次,她却是没有躲,只是本能的缩了缩脖子。
“你看上去很高兴?”
看到阿娜妮笑容比刚才灿烂了几分,苏星河有些好奇,自己也没说什么,怎会让她如此高兴。
“巴吐尔说,你现在修为强了,身份不一样了,就算不按宗门规矩要求,以前辈相称,也要尊敬一些,不能像以往那样放肆,我没答应!
我说,苏星河就算成了金丹强者,也还是苏星河,跟以前一样,没有变!”
听到阿娜妮此言,苏星河脸上笑容微微一凝,心中有些感动,同时也有些失落。
感动的是,在阿娜妮眼中,他还是他。
失落的则是,在巴吐尔眼中,曾经的友情或许没有改变,但态度上,已经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你怎么知道我没变?”
听到苏星河询问,阿娜妮歪了歪脑袋,眼中浮现思索神色。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熟悉的那个苏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