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重庆?!去哪儿?!做什么?!”陈昊文激动的站了起来,最近的生活让他感到憋屈和压抑,换个环境于他而言也是好事。
陈昊华按着弟弟的肩让他先坐下,“现如今抗战胜利,再过几个月国民政府会迁回南京,央行总行也会随之迁回上海。我们要提前部署,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系列问题。
组织活动需要大量经费,这也是我们目前最重要的工作之一。我们要联合所有可以联合的力量,一旦国民党有异动,我们首先必须有自保的能力。
若来,以江景岚为代表的一部分上海民族企业家愿意为我党的事业提供经济支持,他是你和图南的老朋友,现在他名下有几家商行想交于我们直接经营,组织需要你前去交接和部署。
不久后,央行会派一批人员先行返回上海,我们就利用这次机会。顾书记会在上海迎接你。”
“回上海?!”陈昊文的兴奋劲儿淡去了些。
魏若来郑重的点了点头,他心里明白这几家商行不仅可以为组织提供经济的助力还可以成为组织未来在上海的联络站,战略意义重大。
“那颜思衡的事?!”陈昊文又问道。
陈昊华看了眼“话痨”弟弟,“你的问题怎么那么多?!你的任务就是配合好若来,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
你很快就会重回军统局上海站,这次你也高升了,和颜思衡一样都是军统局上海站直属组的组长。她是情报组,你是行动组。”
“组长?!我现在可是处长,好不好?”陈昊文觉得从称谓上看明明是降了。
“军统内部的官职,你不懂吗?!何必明知故问呢?!”魏若来知道陈昊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陈昊文坏笑了一下,“升官还不许我高兴嘛!最重要的是以后再也不用听那个女人的指挥了,也不用被迫和她挤一个办公室了。”
“那也不好说,万一颜思衡一路高歌猛进成了上海站的站长,那你还得听她的。”魏若来毫不留情的给陈昊文浇了一盆凉水。
“不可能!就她……她……”陈昊文不再辩驳了,他很清楚也未必不可能。
“你俩还挺亲密的,居然共用一个办公室。”黄从匀调侃道。
“我也不想,谁让她办公室装修呢!不过我也发现她此举有故意的成分,应该对我有些旧情难忘吧!毕竟我这么帅气逼人!”陈昊文整理了一下西装,故作忧郁的说。
此举立刻引起了其他三人的不适。
陈昊华打破了弟弟的幻想,“天还亮着呢!要做梦晚上做!就颜思衡目前的择偶标准,我只能万分遗憾的说,你还差的很远!”
在陈昊华进行了详细的工作安排后,魏若来离开联络站开车回家但一路沉默。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和近真要分开一段不短的时间呢!魏若来的眉心有了愁色。
魏若来回到沈家,沈图南告知他,他们会是首批重返上海的央行成员,年后就会启程。魏若来也对沈图南说了组织的计划。
易萧一直恹恹的靠着魏继恩,“爷爷,我不想去上海。”
魏继恩知道易萧是不想离开大全,二全,可他也不知道赵平阳一家会不会回上海。
魏若来让易萧坐在自己腿上,“不想和朋友分开?!”
易萧点了点头,“我希望可以一直和大全,二全做好朋友!”
魏若来知道交行以后也一定会迁回上海,易萧和大全,二全的分别只是暂时的。
“大全一家未来也会回到上海,你们只会短暂的分开一段时间。”魏若来看着失落的儿子安慰道。
沈图南在一旁轻叹了口气,神色沉郁的望着窗外的枯枝。
“兄长,发生什么事了吗?”魏若来不安的问道。
“我们可能要面临和近真的长久分离,兵工厂不会回迁,会继续留在重庆发展。她得一个人留在这儿!”沈图南毫不遮掩自己内心深深的担忧。
易萧当下就坐不住了,惊恐的问,“妈妈不和我们一起走?!”
魏若来抱紧了易萧,眼中的光暗了不少。魏若来一直在思考组织之所以迟迟未给近真安排职务,想来是需要她留下继续兵工厂的工作。现在的局面似乎印证了他的想法。
重庆和上海如此遥远的距离,如今在魏若来眼里宛如天堑,他和近真不会和牛郎织女一般,一年见一回面,或者说一年都见不了一回面。
只是想到未来要面临的分离,魏若来的心就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爸爸?!”易萧晃了晃在他眼里“全知全能”的父亲,期望他能有好的办法。
魏若来没有回应儿子,因为他也无能为力,他和近真革命分工不同,一切必须听从组织的安排。
易萧挣扎着离开父亲的怀抱,跑向沈图南,爸爸不可以不代表舅舅也不行。
沈图南摸着易萧的头苦笑了一下,“这次舅舅也没有办法。”
易萧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不但要和小伙伴暂时分离,还要和妈妈分开不知多久的时间,他也不过是个孩子,正在易萧伤心难过的时候,沈近真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