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雨!”严初九便朝花房那边喊了一嗓子,把柳诗雨叫了过来,“这是我的员工柳诗雨,那晚我们在一起。”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到柳诗雨身上,发现这是个约摸二十左右的女孩,肤白貌美大长腿,气质清新脱俗。
这模样半点也不像个庄园上干农活的女工,反倒像是学校里刚出来的大学生!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柳诗雨毕业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足四个月时间。
张家创打量一下柳诗雨后沉声问,“柳小姐,前天晚上你一直和严先生在一起吗?”
柳诗雨点头,“是的,阿sir!”
“那你给我详细给我说说,你是什么时候看到他的,一起做了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分开的。”
柳诗雨似乎回忆了一下,这才开口,“我记得老板是下午一点多的时候过来的,他身上有伤嘛,我就没干别的活,一直陪着他,照顾他……”
张家创敏锐的打断他,“他身上怎么会有伤?”
“我们老板被打劫了,那些不得好死的人,伤害了他,还一走了之!”柳诗雨闷闷的撇嘴说着,最后还忍不住抱怨,“你们这些阿sir真是没用,到现在也没抓到人。”
这案子与海事无关,张家创明显站着中枪了。
他转头看向调查组里公安单位的成员。
一个女警忙打电话进行核实,然后上前汇报,“组长,确实有这么回事。”
张家创年纪不算大,也就三十来岁,但明显极为沉稳谨慎。
他立即对严初九要求,“我能看看你身上的伤吗?”
严初九犹豫一下,这就解开了上衣的纽扣。
张家创凑上前看看,发现他身上有好几道伤口,从愈合的情况来看,明显是经过了一段时间,与劫案发生的时间相吻合。
反正就完全不像是前天晚上与人打斗所发生的。
张家创排除心中疑虑,这就让严初九穿好衣服,示意柳诗雨继续说。
“我整个下午就一直陪着他呀,给他沏茶,陪他聊天,到了傍晚,老板还教我做饭!”柳诗雨说着说着就来劲了,“我跟你们说,我老板做饭可好吃了,外面酒楼的大厨都比不上他一根手指,我记当时他教我做了……”
严初九见张家创等人听得嘴角直抽抽,心里暗笑,也不打断。
反倒是张家创忍不住了,“行了,这些细节不用说,你就说吃过晚饭后!”
“晚饭后呀?”柳诗雨伸出手指轻点自己的嘴唇,一边回忆一边说,“吃过晚饭他说要睡觉,我说吃饱就睡不好的,容易胖,容易消化不良…对了,我还提议让他跟我打扑克!”
张家创听得愣了下,“打扑克?”
调查组的人面面相觑,这种事情是可以拿出来说的吗?
不过他们的神色都忍不住亮了,希望组长不要打断这女员工的讲述,他们要听细节。
柳诗雨认真的点头,“对啊,就是打扑克,可是我们老板不愿意!”
张家创下意识的问,“为什么?”
柳诗雨撇起了嘴,“他嫌两个人打没意思,三个人斗地主,或四个人锄大地才好玩?”
说得是这种扑克?
众人脸上期待与兴奋的神色瞬间就垮掉了。
严初九却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赶紧的垂头,抚摸招妹的狗头来掩饰。
张家创面无表情的催问,“然后呢?”
“他不愿意跟我打扑克,我又希望他那么早睡觉伤身体,就缠着他带我上游艇去看星星啊,我跟你们说,我们老板的游艇很贵的……”
“这个不用你说,我们看到了!”张家创再次打断,“又然后呢?”
“又然后啊,夜开始深了,风有点大,我感觉凉,我老板心疼我,就带我回船舱。可我还不想睡觉,他就带我进了娱乐舱,一边喝酒,一边唱歌!”柳诗雨说着说着又眉飞色舞起来,“我跟你们说,我老板唱歌可好听了,什么我曾经爱过一百多个女人,我当时笑得肠子都快断了!哈哈~~~”
调查组的人员没有笑,反倒嘴角又抽抽起来。
张家创则是眉头紧皱。
因为柳诗雨对答如流,不止时间线清晰,而且细节拉满,完全不像在撒谎。
张家创在她好不容易说完后,这才追问,“你们喝酒唱歌的期间,你有听到什么异常声响吗?比如呼救声、落水声?”
柳诗雨摇头,回想起当晚的情景,脸上不由自主的浮起些许微红。
“没有,游艇很隔音的,我当时……被老板灌了不少酒,喝得晕乎乎的,连后面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呢!”
严初九听得暗里苦笑,她诽谤我,她当着这么多阿sir诽谤我啊!
明明是她自己抢着喝的,现在竟然说我灌她。
众人却只感觉可惜,多么水灵多么纯真的一朵白菜啊,竟然被猪给拱了。
张家创听到这里,眼神却是微亮了下,感觉自己抓到了一个新的点,忙不迭的问,“那你醒来是什么时候?当时有没有感觉自己有哪里不对劲?”
柳诗雨努力回忆,“快天亮了吧,我被憋醒的,要上厕所,头还有点晕。”
张家创见她回答不到重点,这就直接问,“我是说,你要不要报案,如果需要的话,我们现在可以给你登记做笔录,这里有公安单位的警察!”
调查组中的女警立即就扬起了手,“柳小姐,我是市局的!”
柳诗雨却是一脸茫然,“我报什么案?”
这下,张家创的脸就黑了,这女孩看起来不太聪明啊!
那女警只好提醒,“柳小姐,你当时不是说被灌了很多酒吗?那醒来后有没有感觉自己被侵犯?需不需要报案?”
柳诗雨这才恍然明白过来,“你们的意思是说老板灌醉我,趁机对我……”
众人没有回应,尽管他们就是这样猜测的!
柳诗雨立即大声的叫了起来,“你们有病吧,我老板那么好的人,我倒贴他都不要呢,哪用得灌醉再怎样怎样,真是的!你们在胡说什么呢!”
众人顿时一脸瀑布汗。
严初九却觉得柳诗雨夸张了,倒贴的话自己是要的,嘴没那么挑!
张家创见在柳诗雨身上问了半天,什么有用的都没问到,反倒被严重带偏了,浪费了很多时间!
他就摆手示意柳诗雨不用再说了,对她的问话结束,再次把矛头对准严初九。
“严初九,据我们了解,你和黄富贵之间似乎存在矛盾,这是事实吗?”
“矛盾?谈不上!”严初九不以为然的笑了下,笑容还带点嘲讽,“顶多就是有点小摩擦。他怀疑他弟弟黄宝贵的死跟我有关,但实际上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们警方都已经定案了。”
张家创再次紧盯着他,“黄富贵渔业公司的十六艘渔船沉了,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严初九微微摇头,“阿sir,你太看得起我了,我顶多就会钓几条鱼,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这话说得坦然,而且也是事实。
将渔船弄沉,他并不擅长,那是招妹的隐藏技能,他只会点把人弄沉的小伎俩罢了。
张家创盯着他看了几秒,看不出端倪!
这货的嘴密不透风,滴水不漏,被苏非包裹得还严实。
那女员工……算了,不提也罢!
张家创再次出示那张搜查令,“严初九,我们现在依法对你的庄园以及船只进行搜查,请你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