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梵音之后,在之前对于除了“狙击手”之外的所有围剿参与者都算是杀手锏的偷袭方式被成功化解。
这让想出这个办法的黄门掌门极为振奋,对于转嫁如此祸福所要付出的巨大因果也不再在意。
而随着这种防御措施成功的消息再传回战场,之前还要时刻小心怪物们暗箭偷袭的出马门人也不再顾及,开始各释手段,意图尽快斩杀这些祸害人间的鬼怪。
这边,三名合力围困一个小号怪物的白门传人,一人持柳条鼓当盾牌抗住怪物的扑击,另外两人眼疾手快,在埋伏在另一侧的灰门传人的引导下,以极快的速度将此战之前特制的骨针刺入怪物弱点。
因果报应,骨针之内白门传人从之前被这些灭绝人性的玩意迫害而死的普通人身上的收集起来的“怨念”与“阴毒”迅速开始生效。
这头早就失去了为人之心的怪物霎时间便瘫软成一滩油泥样的浆糊。
散发的恶臭气息,让只觉得大仇得报,还了万千因果的三个白门传人直皱眉头。
那边,在这边同样不长于正面战斗的白门传人已经建功的同时,出马五门之中最不擅长正面打斗,但是认为五门连枝此战必须出手的灰门掌门,也在和另外一头小号怪物的战斗中取得上风。
辨析因果,善于在破败之中发现生机的灰门掌门成功在游斗之中找到了眼前怪物体内仅存的一丝生机。
祭出从柳门掌门那里讨来的毒牙匕首,灰门平日里更多是飞木棍扎临近化形滑不留手的千年棒槌(人参)的手艺,头一次被灰门掌门用来打斗。
转瞬之间,一击即中。
而随着这头怪物得以在薯条旅时空长久活动的最后凭依,属于其原本召唤者的最后一点人性被柳门断生死之术击杀。
这头怪物也如上一头一般化为浆糊。
而随着两头较为弱小的怪物伏诛。
由于总数从9减到7,之前还能暗合一些战阵摆布的怪物们战力弱了一截。
更多因为最长于正面战斗所以参与此次行动最多的柳门传人也开始在与对手的打斗中占据上风。
(其实柳门最多还有一个原因是,小日子在东北犯下的因果之中血债最重,导致象征断生死的柳门仙家的力量在五门之中相对最强。)
当然面对这种局面,虽然失了人性失了正常思考能力,但是力量来源赋予的本能还在生效的怪物们也不会坐以待毙。
战斗方式变化之下,“狙击手”因为“经验丰富”成了最先发现异常的人。
“都退开!”
并没有被黄门同伴提醒注意危险的出马仙众人对于这句突然的提醒,虽然极为信任,但也慢了半拍。
两头当前最小的怪物,陡然施展的,如同中古纳垢大魔一般的喷吐技能,以比之前暗箭伤人更有覆盖性的方式,洒向躲闪不及的人群。
见此情景,一直在诵经帮助抑制这些怪物最基础的惑人心魄能力的慈荫和尚怒目圆睁,
“孽畜!”
净土宗虽然创始时代是“躺平”思潮,但是千年发展之后,东大民族血性之中的怒目金刚早已再现(不然净土宗传人也不会一边向往“往生净土”一边试图下山救世)。
慈荫和尚因为从这种新的攻击形式之中,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在胡三身上只是似有若无的瘟疫气息而愿力尽出。
阿弥陀经梵音大盛。
一重由净土宗历代救难大师(指在历代瘟疫时期主持寺庙收留流民施药救治的大和尚)留下的金光迎面与充满了玄学侧瘟疫因子的喷吐撞去,意图在这些祸害人间的玩意沾染到人员和土地之前将之净化。
可还是之前的原因,这种来自异世界,不求杀敌(黄门转祸福之术因此未能察觉),但求荼毒天地(对于纳垢派系是来说是祝福天地)的攻击方式,对于当前时间段东大地界上的玄学门派来说还是太超纲了。
尽管救难光已经是净土宗在千年传承之中攒下的最厚重的一笔信念能量财富。
但缺乏一个统领整体能量的主体,且并没有多少信念基础的救难金光,还是无法抵挡算是中古纳垢最核心教条(全世界变成瘟疫大家庭)延伸出来的攻击手段。
片刻之下,虽然部分代表基础性疾病的喷吐物被净化,但更多对于薯条旅时空来说绝对算是“毁天灭地”的纳垢瘟疫却依然继续飞行。
见此情景,“狙击手”在抬手一发爆弹逼退试图趁机转火消灭弱者的最大怪物的同时,将一枚纯洁印记甩向正和第二大的怪物拼剑的信良道长,
“师兄!你去!”
飞行之中,这种混合了道教符咒和战锤40K灵能力量的耗材开始发光,来自40K时空的帝皇信仰力量对于中古时空的纳垢同样可以算作特攻,只是需要有人承载。
对此同样对于“狙击手”这种战锤式附魔忌惮颇深(因为“同源”所以比本土玄学力量更具杀伤力)的怪物们也有预防。
另一头怪物直接壮士断腕式的分裂出一个分体,试图直接拦截这枚纯洁印记。
情急之下,与信良道长轮换的两个柳门传人不顾力量冲突风险(柳门拜蛇从生态位上讲是战锤人类帝国的“邪教”)准备抢先一步,
“前辈,我们来!”
但毕竟体内玄学力量正处于低谷,本来就需要以三敌一才能对抗怪物的柳门两个传人,在试图对抗怪物突然分出的分体之时结果惨烈。
在本来负责兜底的黄门传人正在试图挪移同时攻击太多人的喷吐无法顾及二人的情况下。
其中一人不察被怪物分体的暗箭直接命中,
“青柳!”
因果反噬,柳门断生死的力量强大,但其在绝望之下的反噬速度也远超胡三。
更遑论作为柳门小辈,两人道行并不如胡三。
其结果就是,只是片刻,某种程度上和中古奸奇喜欢玩弄的基斯里夫战士类似的青柳便走完了,力量暴走,敌我不分,力竭而亡的流程。
成了东北民间玄学侧与小日子玄学侧仅仅持续了半个月,但却像争斗了百年的血仇之中的又一条印记。
这让作为其不是同胞兄弟,胜似同胞兄弟的另外一个名号“灰柳”的柳门传人,直接被仇恨冲昏头脑——中古奸奇最喜欢挑动仇恨引起内斗。
但这头分体怪物体内来自中古奸奇的力量显然不会知道,与中古爽文男主西格玛不同,40K的人类之主是更本质掌握仇恨的黄老汉。
在混沌面前,头骨正常,为人类复仇的仇恨值拉满,只是有些许邪教信仰的“灰柳”成了,比单纯是依靠仪轨相似才能借用“狙击手”力量的信良道长更合适的载体。
(毕竟在战锤40K之中,冒着金光的四臂神皇也不是没出现过。)
因此,当准备用命报仇的“灰柳”靠“青柳”的牺牲先于怪物分体抓到纯洁印记之时。
金光爆发,以薯条旅的信念能量为供给来源,以“狙击手”的玄学力量体系为模版,以“灰柳”的复仇意志为驱动。
在远东地区第一个泛薯条旅体系下的觉醒者,从“灰柳”身上“诞生”。
后者手中柳木剑上原本属于柳门的煞气,被黄老汉特色的黑色(复仇)烈焰取代,一剑之下,分体怪物瞬间蒸发,连浆糊也没留下。
只是这样出人意料乃至震动出马仙山门的战绩,对于当前的局势并无改变。
在“狙击手”本来指望信良道长能借以使出点什么压箱底绝技,阻止他同样清楚一旦开始发挥作用会有如何浩劫的纳垢性质攻击落地的纯洁印记,因为变故被“截胡”之时。
怪物们根本不在乎附带损害的攻击已经落到实处。
哪怕黄门传人已经不顾因果倾尽全力转移,哪怕白门传人同样不顾自身试图消去攻击之中的瘟疫灾厄,仍有大量污物落在了白山黑水之间。
连带慈荫和尚带来的琉璃大势至菩萨像也因为承受了过量并不擅长消弭的负面污染而碎裂。
这让因为承受了太多因果已然变的和胡三仙逝之时一样虚无的黄门掌门,和更为冒险直接用躯体试图以借体之术硬抗污染的白门掌门皆尽昏死过去。
玄学战场上的众人也因此彻底失去了兜底的法门。
(一些解释:
1、除了“狙击手”之外的所有围剿参与者都算杀手锏
由于“军刀组”所掌握的力量,其中主要部分来自中古奸奇在薯条旅时空注入的影响,在至高雅利安帝国对中古奸奇第一次偷渡的路径进行封锁后,结合一些复合因素产生的变异。
所以,这种本质是“战锤系”混沌把戏的攻击,对于和混沌打了“一辈子”的“狙击手”来说只是“些许风霜”。
但对于从来没有和这种力量交手的薯条旅时空的东大民间玄学派别来说就属于效果拔群。
就像历史之中,美洲土着的免疫系统可以对抗长久“共存”的病菌,但却无法抵御殖民者带来的“新”病毒一样。
2、关于东北出马仙体系
同样纯为剧情服务,既不构成宗教歧视,也没有严肃科普的准确性。
除去现代出现的以诈骗为主要目的纯骗玩意,作为东北地区民间的主要信仰,出马仙目前被认为诞生于清末,历史背景为山东大饥荒促成的闯关东。
其仪轨和自身向上追溯的法门主要传承自萨满教在远东地区的流派(比如出马仙附身仪式的跳大神、使用的道具神鼓一类都是和萨满教传统一致)。
但自身讲述的故事或者说世界观,则是由大量创关东的山东人带来的保家仙神话与东北山林环境融合之后的产物。
比如在山东华北地区保家仙中会出现喜鹊这类鸟类,但是到了东北冬季候鸟南飞的太早让仙家之中缺少了这种鸟类的身影。
再比如,因为较为稀少并未列入主流五门(内五门),供奉虎、豹、熊、鹰等典型东北地区猛兽为仙家的“外五门”出马仙,在原本的华北地区基本没有同类。
相应的,原本在华北地区主要功能是笼统的兴旺家族,驱邪消灾(华北地区保家仙多是对应生活在人类生活区的小动物)的保家仙。
到了动物比人势力强大的东北山林也出现了更为明确的划分。
比如通常来讲,出马仙五门(内五门)之中:
胡门因为供奉在东大传说中被认为是狡诈象征的狐狸,而被认为有着掌智慧(解决疑难问题拿主意)的能力。
黄门因为供奉擅长入户偷鸡的黄鼠狼,而被认为有转祸福(趋吉避凶,人抓不到偷鸡的黄鼠狼,就认为黄鼠狼能预知自己的抓捕行动)的能力。
白门因为供奉身上长满“银针”的刺猬,而被认为有消灾厄(治病救人保佑健康)的能力。
柳门因为供奉在东北山林里制造意外死亡最多的毒蛇,而被认为有断生死(驱邪镇煞,人老被蛇咬死,就觉得蛇也能咬死鬼怪)的能力
灰门因为供奉总能找到食物的老鼠,而被认为有寻金玉(东北地区冬季山林食物的珍贵程度极高)的能力。
此外,在闯关东的移民潮之中,不止有普通人,也有本来就有道教佛教信仰的人。
所以出马仙这个大类之中,除了在保家仙基础上发展出的附体派(借仙家之力)之外。
还有杂糅了更多道教乃至佛教密宗仪轨法门的占卜派(更接近中原地区的方士),或者被称为“六壬”派或者“梅花”派(六壬和梅花易数都是传统易经传承之中的占卜之术)。
只是由于其传承更为狭窄(大都只在原本就信教的家庭内部传承),且出马仙之中最大一支掌智慧的胡家也主通灵占卜(主要是仙家附身)与用仪式道具(铜钱一类)占卜的占卜派定位重叠,导致其相比附体派而言并不特别出名,且双方在长期发展之后也进行了相互融合。
pS1:萨满教并非统一的宗教体系,而是一类以 “萨满” 为核心媒介、信仰 “万物有灵” 的原始宗教与文化现象的统称,广泛存在于北半球寒冷、湿润的狩猎 - 游牧民族中,其发展始终与特定族群的生产生活方式深度绑定。
所以所谓萨满教在远东地区的流派,即指当地游猎民族(比如当代东大鄂伦春族、鄂温克族的祖先)的这类原始信仰集合。
并且像其他地区的原始宗教一样,远东地区的萨满教,在近代工业革命、宗教传播、殖民扩张与民族国家建立过程中都出现了巨大变革。
比如在东北萨满教大部分转变为了出马仙(少部分变成了少数民族的传统习俗),而在俄罗斯远东则诞生了虽然依然叫萨满教,但是形式内容更为接近东欧神秘学(塔罗牌水晶球)的“新”萨满教。
甚至于由于客观气候条件更糟糕,且社会经济生产力发展挫折更多,抽象程度发展已经可以轻松“打败物质”的毛子,还在现在已经卷不出多少花活的综艺赛道,搞出了名为“通灵之战”的神秘学真人秀。
相似的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现象还有,在东大东北地区的非官方统计中,出马仙数量波动也与经济发展情况有一定相关性(东北经济大发展时期是低谷,但东北经济“停滞”之后重新抬头)。
pS2:保家仙,人类原始动物信仰在中国北方特别是华北地区的本土化版本,是中国传统志怪信仰之一,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之中就有大量动植物成仙与人类家庭发生各类故事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