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诺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被浆糊黏住了一般,完全转不过弯来。
她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地又问了一句:“母亲,这是……给谁的聘礼啊?”
看着衣诺那副疑惑不解、呆若木鸡的模样,关彤实在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关彤心想,如果自己也有一个女儿,那她肯定也会像衣诺这样天真可爱吧。
想到这里,关彤心中对衣诺的喜爱之情愈发深厚了,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儿媳妇当作亲生女儿一样宠爱。
关彤温柔地握住衣诺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笑着说道:“傻孩子,这自然是给你的呀!”
衣诺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这竟然是给自己的聘礼!
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却一个也抓不住,只觉得自己的舌头像是打了结一般,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好不容易,衣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说道:“可……可是,我和滕克已经成亲多年了啊……不……”
(原谅她还无法按照古代贵族的喊法来称呼自己的丈夫,在别人面前,她还是习惯性地喊着滕克的全名。)
关彤见状,连忙嗔怪地看了衣诺一眼,打断了她的话:“哎呀,你这孩子,怎么又说傻话了呢!”
关彤耐心地解释道:“哪家娶媳妇不给聘礼的呀?这是滕克他作为你的丈夫,理应给你的!”
“这聘礼其实早就应该给你了,只是以前我们国公府实在太过引人注目,做任何事情都必须要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会惹来麻烦。”
“就连滕克成亲这样的事情,都不被皇上所允许,实际上你们那时成亲完全就是偷偷摸摸的,根本不敢大张旗鼓。”
关彤感慨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
她接着说:“说句真心话,母亲那个时候真的非常感激你啊!”
“要不是你态度如此强硬,坚决要和滕克成亲,恐怕我到现在都还见不到孙子呢!”
关彤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衣诺的感激之情,她深知如果没有衣诺的坚持,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
她心中感叹,衣诺可真是我们家的福星啊!
因为她强迫自己儿子成亲,儿子才有了妻子和孩子,我们这个家也才变得完整。
而且,也正是因为衣诺的身份以及她家族的功劳,自己那个所谓的兄长才终于愿意让她的儿子回来与我们团聚。
就在这一刻,关彤仿佛完全忘却了曾经对那个肥胖而粗暴的衣诺的厌恶之情。
她的脑海中不再浮现出过去那些不愿见到衣诺的场景,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反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衣诺见状,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
她心里明白,关彤所说的那些事并不是她做的,而是原主所为。
她可没有那种强迫别人结婚的厚脸皮,更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情。
其实,衣诺也曾从滕克那里得知过定国公府当年的遭遇。
对于关彤话中的含义,她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这个婆母,似乎远比她原先想象的要好相处得多,也明白事理,并没有因为以前的荒唐事为难自己。
不仅如此,关彤竟然还特意为她准备了聘礼,这可是她之前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然而,她心中仍有一丝顾虑。
毕竟她初来乍到京城,如此引人注目,难免会引起那些京城贵妇们的嫉妒。
她担心这些人会心生不满,暗中给她使绊子,一想到这里,她便感到有些惶恐不安。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她面露难色地说道。
“成亲多年,如今还要收聘礼,京中那些高门大户的人会不会对此说三道四呢?”
关彤见状,轻哼一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她们绝不敢在你面前放肆。”
接着,关彤又语重心长地说:“咱们定国公府以前过于低调,常常被人轻视,甚至受人欺凌。”
“如今,我们不必再像过去那样谨小慎微了,适当地高调一些也并无大碍,正好可以让那些家伙们见识一下咱们的厉害。”
听到关彤这番话,衣诺心中的纠结顿时消散了许多,她感激地说道:“多谢母亲!”
见衣诺如此通透,关彤心中十分欢喜,她随即给了许嬷嬷一个眼色。
许嬷嬷心领神会,连忙点头应是,然后端着一个精美的锦盒走上前来。
关彤微笑着示意许嬷嬷打开锦盒,拿起一只手镯戴在衣诺的手上。
轻声说道:“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见面礼,看看是否合你心意。”
衣诺看着手中的紫玉,不禁赞叹道:“这玉可真好啊!”
她将紫玉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只见它色泽温润,质地细腻,没有一丝瑕疵,仿佛是大自然的杰作。
即使像衣诺这样对玉器不太了解的人,也能感受到它的珍贵和美丽。
她轻轻抚摸着紫玉,感受着它的光滑和凉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爱之情。
再看看盒子里的配套头面,同样是用紫玉制成的,精致而华丽,与紫玉相得益彰。
衣诺毫不矫情,真诚地笑着对关彤说:“谢谢母亲,我真的很喜欢。”
关彤看到衣诺如此坦率,对她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笑着说道。
“如今若不是到了孕晚期,行动不便,我都想给你和克哥儿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好好热闹一番呢。”
听到关彤的话,衣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遗憾。
她一直都憧憬着自己的婚礼,想象着那一天自己穿着美丽的婚纱,与心爱的人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下步入婚姻的殿堂。
然而,在现代的时候,她始终没有遇到那个可以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如今,她终于找到了真爱,却因为古代礼制原因无法拥有一场属于自己的婚礼,这实在是让人感到惋惜。
衣诺低下头,微微一笑,掩饰住内心的失落,说道:“在老家已经拜过堂了,已经可以了。”
她知道,这只是一种自我安慰,婚礼对于每个女人来说都有着特殊的意义,而她却无法亲身体验。
关彤作为一个女人,自然能够理解衣诺的心情。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拍了拍衣诺的手,用这个简单的动作传递着她的安慰和支持。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笑声由远及近传来,两个孩子像两只欢快的小鸟一样飞奔而入。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们而绽放。
滕烈则笑哈哈地跟在孩子们身后,他的步伐显得有些轻快,显然也是被孩子们的快乐所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