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窦太皇太后又看向小满,这个取她外孙女而代之的大汉皇后。
她叹气:“你比阿娇会做皇后,她不如你。”
小满道:“公主亦有她的好,好的不一样,不能相提并论的。”
太皇太后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过随即又笑了起来:“你倒是滴水不漏,哀家这几年瞧着大汉越来越好,你功不可没,哀家走后,你多劝慰着彻儿,他性子有点急,哀家怕他做后悔的事。”
小满想到历史书记载的有关刘彻的一生。
他后悔的事做过吗?
做过吧!还不止一件。
不过皇帝怎么会后悔呢!
小满不轻不重的平静道:“陛下英明神武,决策从不出差错,娘娘,您多虑了!”
太皇太后看着小满不咸不淡的面容, 说不出什么感觉。
这几年她冷眼瞧着,刘彻跟小满配合越来越默契,大汉在这对夫妻俩手中越来越繁荣昌盛,这是好事,旁人也总说,帝后恩爱,不容旁人插足。
在刘彻那里,旁的女人只要说小满的一丁点不是,就会彻底失宠,从无例外。
这样的盛宠下,太皇太后却没从小满眼中看到该有的情谊,她太冷静了。
冷静到她这个旁观者能轻而易举看出小满不爱刘彻。
太皇太后掌过权,知道一个掌权女人该具备的品质,眼下,小满全都具备。
她眼里不自觉带着几分担忧,不过她太累了,最终什么也没说。
刘彻听不进去的,说太多反而弄巧成拙,女人掌权便掌权吧!总归掌得还是大汉的权。
再者,刘彻轻而易举从她手里夺权,她也不是一点怨言都没有,只是引而不发。
人死如灯灭,她也就随着心意走一回。
最终,她叹息了一声道:“罢了!”
叹息要,她忍不住咳嗽起来,剧烈的咳嗽,仿佛肺都要给咳出来一般。
刘彻却听不出太皇太后叹息的含义,听到咳嗽声,忙吩咐道:“快去叫太医令过来!”
太医令进来,诊脉,然后跪地俯首:“陛下,娘娘她已经……油尽灯枯!臣无能为力。”
刘彻明白,不过还是绷着一张脸发怒道:“朕要你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
他话还没说完,严格来说是戏还没唱完,太皇太后便打断了他:“陛下,算了吧!哀家活够本了!”
说完,太皇太后嘴角上扬一抹弧度,彻底闭上眼睛。
生命到最后,这位历经几朝的太皇太后叫刘彻没唤他的名字,而是叫了一声陛下。
刘彻说不上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小满对着太医令摆摆手:“你下去吧!”
太医令如蒙大赦,看了一眼刘彻,见他没反驳,飞快退了出去。
小满走到刘彻身旁,轻唤道:“陛下,也该让皇祖母她老人家尽快入土为安了。”
刘彻平静道:“让人都进来吧!”
“是,陛下。”
小满转身出去,走到门口时,已经满面悲戚,泪流不止,走到张太后跟前,对为首的张太后行了一礼,哀伤道:“母后,皇祖母她老人家崩了。”
张太后闻言,呜呜哎哎的哭起来,她后面跟着的人也都哭起来。
其中最激动要数窦太主,她哭着往屋子里去,也没人拦她。
毕竟是亲生的母女。
窦太主:“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