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日清晨,弗拉基米尔的别墅门口,一名装扮成郊区农民的特工头上戴着草帽。
在途经别墅门口时,他的草帽恰巧飞进了别墅的庭院中。
在庭院里吃早餐的弗拉基米尔见状走到草帽旁边,伸手将里面的一张写有逃跑计划的纸条不动声色的塞入了袖口之中,并让士兵把草帽还给那个农民。
别墅外面的丛林中,负责监视弗拉基米尔的内卫队士兵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异样。
在丛林中一辆无线电信号收集车正在收集着别墅附近的无线电信号。
在这两个月以来,这台无线电信号收集车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自从沙俄引进了一批无线电信号收集车以后,弗拉基米尔就不在自己的别墅内利用电台联系国内,而是通过线人将情报传递回去。
鞋匠对弗拉基米尔的监视除了无线电以外,还有电话线。
有专门的特工监听着弗拉基米尔家中的电话。
这样的招数弗拉基米尔很熟悉,毕竟大家都是特工出身的,所以有些事情他也从来不会在电话中讲。
对手下的监听和防范不仅仅只限于弗拉基米尔,像是其他的一些高级官员都有同样的“待遇”。
在沙俄干活的官员根本不敢随便的乱讲话,哪怕是家中也有可能布满了监听器。
“叮铃~”
客厅里的电话在9点钟响起,弗拉基米尔的秘书巴卢耶夫接听了电话。
“喂,我是弗拉基米尔的秘书,请问有什么事情?”
“我是马林科夫,鞋匠委员的秘书长,请转告弗拉基米尔部长,明天早晨9点到莫斯科克里姆林宫开会,所有有人都得参加投票,这是鞋匠委员要求的!”
“哦,我明白了!”
“恩!”
挂断电话后,巴卢耶夫神色惊恐的找到了在庭院中的弗拉基米尔。
“长官,他们明天让您去开会!”
“开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拿下我了?看来鞋匠委员已经和他们谈好了啊!”
“恐怕是的,一个梅列茨科夫大将根本无法为芬兰战役的惨败负责,您知道的我们的百姓不会允许一个打了败仗的沙皇,他们哪怕是吃土,也不允许沙皇是个打败仗的废物。”
“这我知道,鞋匠委员的权威要被芬兰战役折损了,他要是再不多拉出来一些人洗刷他的无能,那么那些反对派很快就会跳出来反对他,他需要杀鸡儆猴,而我们内务部就需要替他背一切的黑锅,要不然那些老同志们就不满意了,基洛夫的死就为今天埋了雷!”
“您说的没错,基洛夫委员被开枪打死就引起了圣彼得堡地区的震动,这些人精着呢!鞋匠把我们扔出去平息众怒,那么他日后也得遭受反噬!”
秘书巴卢耶夫和弗拉基米尔两人交谈着,前者的表情明显多了一丝愤慨。
作为内务部的一员,他们内务部的几十万弟兄们可是充当了鞋匠委员的刀子。
鞋匠意识到清理了太多将领让军队战斗力下降了,他得指望军队防守西边的普鲁士。
军方势必要和鞋匠讲条件,首先要清算的就是内务部,毕竟内务部这些年可没少杀人。
1836年到1839年这3年时间里内务部处理了超过4万名军官,把中上层的军官几乎都砍了一遍。
曾经派系混乱的军方也在内务部的压力下抱团取暖,他们要为那些死去的将领们讨个公道。
不过鞋匠把内务部官员祭天的行动也是拆东墙补西墙,这将让军方的势头重新的压过内务部和文官。
这就好比崇祯杀了魏忠贤自废了东厂和西厂,从此打破了太监、文官和武官的平衡,让文官们一家独大。
此时此刻的弗拉基米尔好比沙俄版的魏忠贤,他的内务部其实和大明早期的锦衣卫、东厂没有区别,干的事情一模一样,都是增强“皇权”。
老实说弗拉基米尔要比魏忠贤还厉害些。
当内务部还是契卡的时候,弗拉基米尔就是创建元老了。
在其他元老死后,内务部的人就以弗拉基米尔马首是瞻。
大家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毕竟可没有几个元老是跟着鞋匠从察里津崛起的。
要清理了弗拉基米尔就得拔出萝卜带出泥,把弗拉基米尔的下属们全部枪毙了。
可失去了这些人的内务部还是内务部吗?就像是大明的阉党死了魏忠贤之后就一蹶不振。
懵懂的鞋匠还真以为把弗拉基米尔干掉了,换贝利亚上位就能让内务部这把剑依旧锋利。
但他忘了贝利亚是个半路出家的老二,威望根本不行。
一把手终究是一把手,万年老二想上来可没有那么容易。
除非真把内务部给回炉重造了,人情世故这玩意儿在沙俄也是存在的。
很难说内务部的几十万人没有从弗拉基米尔手里得到过好处。
每次“抄家”后内务部大大小小的官员哪怕是普通的士兵都能捞点油水,凭借着弗拉基米尔的权势大家混的都很好。
现在老二要开团老大,那些手下们谁愿意啊!
俗话说树倒猢狲散,真要是老大没了,猢狲们还不跑路?
跑六个嫡系边防师都算是少的。
以沙俄株连三族的制度,内务部大大小小的官员和士兵都得跑路。
甚至连门口保洁的阿姨都得连夜收拾行李坐火车跑路。
更何况弗拉基米尔也不是软柿子,这些年干掉的人少说也有五、六万了。
他给贝利亚准备的惊喜也会把后者逼上绝路,把间谍的屎盆子扣在贝利亚的脑袋上可谓是阴险。
只要弗拉基米尔安全的跑到了大明,哪怕贝利亚说自己不是普鲁士的间谍鞋匠都不会信。
这个生性多疑的家伙必定会给贝利亚安排一套泰式“按摩”。
一想到贝利亚这个二五仔得知自己跑路的消息后会是一副什么表情后,弗拉基米尔就忍不住的笑了。
“长官,您在笑什么的呢?”
秘书巴卢耶夫疑惑的问道。
“你说贝利亚这个家伙得知我们跑路后他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他恐怕会骂您是个不厚道的人,不让他跟着咱们一起跑路!”
“哈哈哈!这是一封我给贝利亚准备的信件,你找个邮差让他在今天晚上9点钟送给贝利亚!”
“这里面写了什么内容啊!长官?”
“没什么,我就说给他留了一副棺材和一辆加满燃油的汽车,让他自己看着选吧!”
“长官,您可真是个大善人啊!”
“去吧,按照计划行事!”
“是!”
弗拉基米尔目送着自己的秘书在警卫的保护下离开了别墅,他自己有些庆幸自己用的亲信都是一些孤儿。
在日常生活中,弗拉基米尔不允许他的亲信娶妻生子,因为有了孩子和老婆后,就会有软肋。
秘书巴卢耶夫就是一名孤儿,他和那些警卫一样都是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对弗拉基米尔的忠心不言而喻。
......
下午2点钟弗拉基米尔像往常一样回到了别墅内,并且拨通了和鞋匠的电话。
越是这个时候就越需要打消鞋匠的疑虑,自己得表现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很快电话那头就响起了鞋匠亲切的声音。
“我亲爱的弗拉基米尔同志,我很高兴接到你的电话,你不会来怪我昨天没有通知你来参会吧?”
“不不不,这没什么的,我知道和军方的会议我不好出面。”
“我真是很高兴有你这样的下属,马林科夫要是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明天按照管理得开个选举会,你知道吧?”
“当然,我的长官,我明天需要带一些内务部的士兵到会场维持秩序吗?我担心有些人不老实!”
一听带内务部军队的鞋匠连忙的摇头说道:“不用了,那些反对我的人这些年差不多死完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温顺的人,明天你只需要带几名亲信来就行。”
电话那头的弗拉基米尔表情有些阴翳,这一幕他太熟悉了。
“我明白,长官我有个事情要向您汇报一下!”
“什么事情?”
“长官,我怀疑贝利亚有可能是普鲁士人的间谍,最近我的手下跟我汇报说他们在圣彼得堡附近抓获了一名普鲁士女间谍,而这名女间谍供述说她曾经是贝利亚的情妇,所以我怀疑他可能泄露了我们的秘密,这是我的失职,我想亲自去给您汇报一下!”
“什么?这是真的吗?弗拉基米尔同志这不怪你,你等下午6点后来到克林姆宫吧,我在办公室等你,我待会还得开个会,就这样,记得不要打草惊蛇!”
“是!”
挂了电话后,弗拉基米尔松了口气,他为今天下午的出行找了个好的借口。
从郊区别墅到莫斯科市区会经过飞机场,他可以利用去给鞋匠汇报的机会带着家人前往机场逃跑。
而鞋匠对于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没有怀疑,他还以为弗拉基米尔没有发现他的小心思。
毕竟这些年他给了弗拉基米尔无限信任,自己也没有派遣士兵去抓捕他。
至于贝利亚的情妇是普鲁士间谍,这还真有可能,鞋匠老早的就收到过贝利亚的检举信,说贝利亚的生活混乱,有很多情妇。
不过鉴于贝利亚是自己的鹰犬,鞋匠委员也没有认为有啥不妥的地方。
不就几个情妇吗?有啥大不了的事情,鞋匠自己还三任老婆呢!
“喂,是内卫队吗?计划有变,今天晚上弗拉基米尔要来我的办公室,你们准备一下抓捕行动!”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