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颜浩家里居然还有一个50多岁的活宝。叶战也是挺无语的。
但是也有些羡慕。他也50多了。他内心也渴望乘风破浪。
“那这座赛车场建起来岂不是浪费了。” 叶战不信颜跃进还能天天去跑圈。那样早晚得出意外。
“倒也不会。江宁衙门口也不会放过这么一个高标准的赛场在那里长草的。到时候肯定会有赛事到那边去举办的。
其实相比燃油车，电动车的性能很好提上来的。另外用来做各种测试也是不错的。而且老颜总才不管亏钱不亏钱呢。他就想热闹。
到时候我们组织一个电动车的比赛也是不错的嘛。哈哈哈。“ 王川福笑到。
“电动车赛车?这……能办起来么？” 叶战问到。
“办不办的起来，就看赛事举办方肯不肯投钱了。颜家那位老哥，吃不讲究，穿不讲究，就爱玩。他没钱，可以上啃老下啃小啊。中间还可以啃老婆。汤总可是不差钱的。“王伟笑到。
他去过颜家大宅，对颜家的情况比王川福了解的多。
“上啃老？啃老？” 叶战惊呆了。
“嗯，颜家老太太，身子骨硬朗着呢。活到一百岁一点问题都没。“王伟说到。
“……“叶战没想到同龄人里还有如此厚无之人。
“那位小颜总就由着他这么胡闹么？” 叶战问到。
“……爷俩一个样。谁也别说谁。” 王伟和王川福异口同声道。
他们不怕被颜浩知道自己背后这么说他。颜浩压根就不在意这些。反正都臭大街了。
颇有种70岁老流氓无法无天的感觉。
“这么说来，这位小颜总还真是有趣。有机会二位一定帮我攒个局介绍我认识认识。真想见见这位陈政局嘴里的”王八犊子“的风采。”
叶战笑着说到。
王伟伸长脖子瞧了瞧颜浩那桌，然后说到
“他人来了。叶长官吃好了的话，我们找个地方喝点茶吧。那小子既然今天过来了，想必也是有话想要跟您交流的。”
“来了？在哪？” 叶战一脸疑惑，四处张望。
“叶长官不是派秘书去那盯着了么” 王伟笑到。
“啊？哈哈哈哈哈哈。” 叶战没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居然被王伟发现了。
再看了看自己派过去的那工作人员，正一丝不苟的盯着颜浩。一点弯都不拐的。
“这傻缺……” 叶战忍不住骂道。
只见颜浩一手拿纸巾擦嘴一手端着可乐朝这边走来。走到半路一口喝完可乐。然后把罐子扔了。
“叶长官你好，我是颜浩。不知道稍后您有没有时间，我有些事情想跟您交流交流。”
颜浩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烟给叶战上了根。
叶战一看这烟，好家伙，比自己的还高半级。不用问，肯定都是陈政局那打秋风打来的。
“小颜你这是把陈政局那都给搜刮干净了？” 叶战接过烟。自己掏出火机来点上了。
颜浩给王伟和王川福也各自散了一根。刚才盯着他的那工作人员总算开了窍，从一旁抽过一把椅子放到一旁。
王伟再往一旁挪了挪，给颜浩腾出一个伸手掸烟灰的空间出来。
“我帮陈伯分担点尼古丁嘛。我年轻，我扛得住。” 颜浩笑到。
“哈哈哈，好一个你年轻你扛得住尼古丁。年纪大烟瘾不小可不行。”叶战被颜浩这话逗乐了。“就到楼上喝茶吧。这个季节，汉口的户外全是蚊子，一寸长的都有。尤其是水边，能把人抬起来咬。”
叶战说得太吓人了，让颜浩感觉小腿肚都痒了。
“那就听叶长官的安排好了。” 颜浩点点头。
叶战美滋滋的嘬了两口，心道现在这小子送上门来了，不管等下谈什么，自己都不能轻易答应了。不能被资金规模蒙蔽了双眼。钱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这小子手上的高附加值产业。
传统制造业，汉江不缺，高科技产业，其实也不是没有。光电子产业就很强。
但是，缺乏把这些产业转化成高附加值的商业模式。
毕竟，一根光纤再怎么贵也卖不到黄金的价格吧。
但是到颜浩手里也许就不一样了。叶战很好奇等下颜浩会和他谈些什么。
那位尽忠职守的工作人员过来，领着叶战和他的秘书，以及颜浩几人 ，到了楼上的一处套房。
沸水冲泡下，茶香四溢，再配上点水果，加上刚才喝下去的微醺。很适合不太熟悉的人之间的第一次交谈。
“婺州码头，王董当真不要了？要知道，整个大江沿岸，只有8个1级码头。婺州码头虽然没排上1级，并不是水文条件不行，而是周边的产业不行，一旦把厂建起来，前面是厂，后面就是码头。产品生产出来直接就能用滚装船拉到魔都港。”
叶战继续把刚才码头的话题拿出来翻炒。
他想看看颜浩是怎么看待这个码头的。
“还是算了。让顺风去开发好了。到时候我把厂建在附近就行了。“ 王川福笑到。“不瞒叶长官。我们和顺风，其实是兄弟单位来的。
小颜在我们两家都有不少股份。有他在当间协调，大家不会有什么冲突的。而且刚才小颜提醒我，我们比雅迪目前的确不适合在码头和轿运车这个领域发力。
一来，我们比雅迪不单单是在汉江要建厂。我们在全国其它地方也还有生产基地。这会开始发力轿运车这个行业，那就是跟魔都汽车面对面碰上。不利于我们后续的发展。倒不如让王伟顶在前面。反正在5年之内，他大概率不会扩张规模。以婺州码头为大本营发展刚刚好。
这样一来，我们比雅迪既享受了码头带来的便利，还不用跟魔都汽车旗下的吉安物流直接发生冲突。“
王川福缓缓说道。
“嘿嘿，那你配件可得算我便宜点，不然我才不帮你在前面扛这个雷。“ 王伟笑嘻嘻的说到。
见王伟和王川福两人几乎就这么有商有量的再次把码头的事情定下后，叶战也不再多言。刚才王川福提到的颜浩对吉安物流的看法很明显不是无的放矢。
魔都汽车的霸道，叶战也不是没听第二汽车的人抱怨过。要知道，第二汽车可是部副级别的企业，营业执照上面注册资金那栏写的不是金额，而是“全民所有”
这是啥意思？嘿嘿……就这，还经常吃魔都汽车的绊子。
唯一能不叼吉安物流，也就只有羊城汽车旗下的羊汽贸易了。他们自己有自己的轿运车队。也有自己的码头和船队。
”据我们衙门口的人对婺州码头上次勘探和规划的结果，婺州码头段到魔都，可以通行万吨级别的货轮。但是码头和泊位的建设，龙门吊，轨道，仓库，周围航道的疏浚等等所有的开支，预计在6亿左右。后期维护每年大概需要1800-2400万。王总这边心里要有个数才好。我们汉江衙门口能给予的资金支持并不多。“ 叶战继续说到。
“6亿？”颜浩问到。
“对，6亿。”叶战点点头。
“我估计6亿不太够啊。
我们要建，就不能建传统的码头，肯定要建数字化，信息化，自动化的码头。通过铁轨把工厂和码头连接起来，直接开到龙门吊下面。然后龙门吊装船。
这当中全部用各种类型的传感器和摄像头连接起来。通过电脑控制，工作人员在办公室就能操作。实在有难度的装卸，也是通过工作间的控制杆来人工操控一下。
6亿肯定不够的。王叔，你要准备好20个亿的资金准备才行。“ 颜浩缓缓说到。
“你别问我。反正钱不够了，我就去贷款。贷不到我就找你借。你要不借……我就摆烂。”王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借。” 王川福说到。
他被颜浩刚才描绘的画面惊到了。
“你看，有人借了。” 颜浩笑到。
叶战本来还想说，如果资金不凑手。汉江省内的银行能帮忙解决一部分。现在这话也只能吞到肚子里了。
\"可是，小颜你描述的那种方式，真的能实现么？“ 叶战问到。
“理论上现在的技术手段是可以达到的。
首先是传感器。在各个作业部件之间都安装距离传感器。
然后通过高速网络传输到电脑进行分析。在港区范围内形成一个立体的沙盘模型。
再通过大型计算机实时计算模拟，然后让各单元做出指定的动作。
但是这一套体系，需要很多公司参与，华星，浩渺，gold,包括顺风通通都要进来。建设周期也会比较长。但是我相信还是可以做到的。“
“不过，我们的投资金额大，之前商量的股份也要重新商榷。要么，衙门口的持股比例缩减为10%，要么，我们每年固定缴纳一笔费用。这样才是合理的。叶长官觉得呢？“
叶战没想到，颜浩只是讲了一个故事就来跟他砍价了。而且直接砍掉了75% ，从原本的40%砍到了10% 。但是又很合情合理。毕竟颜浩刚才说了要花投资30亿来建设婺州码头。
不知道为什么，叶战有一种自己的钱被颜浩拿去花了的错觉。
“小颜，这样不合适吧。你一下子砍这么多……”叶战一时半会没想好要怎么反驳颜浩，但是知道自己这会必须先表示异议。
“叶长官。你先听我说完。
建设数字化码头，传输信息用的高速光纤网络需要吧。光感测距传感器要吧。这两项技术，肯定就近在汉江省解决是顺理成章的吧。
通信技术这块，我可以安排华伟在汉江设立一个实验室。进行高速光纤通信方面研发。光感测距这块也可以让有技术储备的单位来研发。
单单这两项技术，只要能满足我的需求，30个亿全花了我也不会有二话。高技术研发，最怕的就是研发出来之后没有实际用途，还有就是研发资金不到位。现在我全给解决了。算起来汉江不吃亏。“
颜浩笑眯眯的说到。
“那研发出来之后，技术成果算谁的？” 叶战问到。
“当然算我们的。”
“那还不是空欢喜……”
“怎么会是空欢喜呢。一项产业，研发过程中需要用到多少研究人员。又能培养多少研发人员，这些可是活生生的人啊。腿可是长在他们自己身上的。
一个贝尔实验室，孵化了多少产品。有许多技术都是在贝尔实验室进行研究或者学习的技术人员从实验室离职后自己再进一步研发出来的。叶长官觉得，汉江如果有这样一个机构，是赚了还是赔了呢？”
颜浩这就是典型的带着“钱景去研究”的类型了。一般收获都不会太差。如果没有收获，那一定是钱没给够。
叶战被颜浩这番话给说动了。
汉江衙门不是挤不出钱来给机构做研究。但是效率绝对没有企业那么高效。企业最讲究实际效果。资历，职称这些都不管用。
谁有好点子，谁能把握正确的方向是谁就有话语权。
不像衙门口的资金和项目，更多的时候沦为了一些研究人员的“副本” 。自己大号带小号。刷资历，刷职称。刷名望，刷影响因子。
最后钱花了，成果也出来了，但是成果怎么应用，却没有方向。衙门口还不能搞审计。一搞审计要出现一大批的说情者。如果硬顶着查吧，又要出来很多麻烦事。
公家钱的，你玩什么命呢？久而久之，衙门口就索性躺平了。
\"小颜，你如果答应，相关产业留在汉江。我就答应你的要求。“叶战略微思索后，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叶长官，这个恐怕不行。” 颜浩没犹豫。直接拒绝了。
“嗯？” 叶战没想到自己这么合理的要求颜浩居然都不答应。心里也有不快了。
“叶长官，这后面衍生出来的产业，太大了。而且还需要跟其他别的技术相配合才能达到最佳效果。如果今天答应你，那明天我就难做人了。” 颜浩诚恳的说到。
“有多大？2000亿？5000亿？” 叶战气笑了。
“如果……把这个港口的模型，扩大到一座城市呢？”颜浩问到。
“一座城市？……一座城市！？“ 叶战也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