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十微风习习,长安城西门外三十里,李朝宗带领一众文武大臣勋贵命妇出城迎接路朝歌凯旋,这一次可是灭国之功,李朝宗那是相当重视了,这不是大明开国以后灭掉的第一个国家,但却是大明第一个完整接纳的国家。
至于倭国,在李朝宗这里连国家都算不上,而且这哥俩还心心念念的想要弄死人家整个族群呢!
只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暂时留着他们而已,等不需要这些人的时候,这个国家就彻底不存在了,而且灭一个国家族群,杀的人数以万计,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但是,这是路朝歌要求的,李朝宗也就无所谓了,反正自己兄弟想做的事,那就随了他的心意就是了,灭一个国家而已,又不是什么承担不了的事。
“太好了,朝歌终于回来了。”李朝宗踮着脚看向路朝歌归来的方向:“这次出去又是好几个月,可是辛苦我这兄弟了,不过这速度也挺快了,原本计划这场仗要打到明年的,这可是提前了大半年的时间收工,挺好挺好。”
“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想不到赫连一家真的打起来了。”站在李朝宗身后的李存宁开口道:“原本是准备和霍拓国进行大决战的,结果赫连嗣华没能和自己的兄长外御其辱,反倒是盯着赫连景松猛打一通,这倒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赫连嗣华说到底也不是为了权利。”李朝宗说道:“赫连景松到底也没想明白他这个弟弟到底要的是什么。”
“存宁,那个赫连闻庭你带过来了吗?”李朝宗问道。
“我带他来干什么?”李存宁说道:“以后他们有的是时间见面,不差这一会了,更何况把他带过来还要找人看着他,挺高兴的时候,何必叫个人来扫兴呢!”
“他最近情绪怎么样?”李朝宗问道。
“挺不错的。”李存孝开口道:“我去看了他两次,和他聊了聊,他现在属于是心平气和等着爹娘来呢!”
“你又去了枯井胡同?”李朝宗看向李存孝。
“对啊!”李存孝说道:“我不是去看看那个垂仁现在什么德行了嘛!顺便去看了赫连闻庭,跟他聊的挺投机的,以后有时间我会经常去找他聊天的,挺好玩的一个人,要不是因为彼此站在对立面,我想我和他应该能成为朋友。”
“现在也不晚啊!”李存宁笑着说道:“以后就不站在对立面了,他们也是我大明的百姓,只不过身份特殊了一些,你若是想,随时都能去见他。”
“我要见他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啊!”李存孝怼了回去。
“哎呦呦,你看看你看看。”李存宁笑着说道:“有了未婚妻就是不一样啊!说话都硬气了许多。”
“那是。”李存孝挑衅的看了看李存宁:“我可是有两个未婚妻,而你……才只有一个。”
说着,李存孝还看了看他身边的裴锦舒和李素娴。
萧浠洛看着李存孝那得意的模样,笑着开口道:“阿孝倒是长本事了,现在都开始挑衅你大哥了?”
“未来大嫂,话不能这么说。”李存孝不以为意,大家都是开玩笑,你要是一定要上升高度,那以后就别聊了。
“我大哥现在只有你一个未婚妻,所以他在家里没什么地位。”李存孝继续说道:“你知道咱家最有地位的是谁吗?”
“竟择呗!”萧浠洛笑着说道:“人家有三个小青梅呢!这我们可比不过他。”
“没错。”李存孝说道:“未来大嫂,你不准备再给我大哥找几个侧妃?”
“这件事还是要皇后娘娘做主才是。”萧浠洛说道:“我可做不得主,您说是吧!雍王殿下。”
“这件事不急。”谢灵韵说道:“等竟择休息两天的,至于侧妃的事,确实是要找的,但是也要在萧丫头进门之后再说,现在可以选但是不能直接进门。”
“娘,你怎么又不急了?”李存孝愣了一下,之前李存宁笑话他有了两个未婚妻,将来会被管的死死的,李存孝一怒之下就进了宫,在谢灵韵面前这顿说啊!
最后,谢灵韵决定尽快给李存宁在找几个侧妃,李存孝自信满满的去和李存宁说了这件事,李存宁表面上表现的不以为意,等李存孝走了之后,李存宁赶紧跑去了谢灵韵那,一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好歹是暂时打消了立即纳侧妃的打算,李存宁这才松了一口气。
“正妻不入门,侧妃就进了宫,这算怎么回事啊!”谢灵韵说道:“所以等你大嫂入宫之后,再说侧妃的事。”
“你是不是和娘亲说什么了?”李存孝压低了声音问道。
“对啊!”李存宁说道:“你都能跑娘亲那说这说那的,我就不能去娘亲那找存在感了?大家彼此彼此,谁也别说谁,你能干的事,我也能干啊!都是娘亲的儿子,一碗水怎么样,娘都会端平吧!”
“李存宁啊李存宁,咱哥俩认识十一年了,我第一次知道你原来也是个死绿茶。”李存孝看着李存宁:“你以前不这样,是什么让你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以茶制茶。”李存宁挑了挑眉。
这哥俩就是纯没事在这里磨牙,两人哪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就是兄弟之间的小玩笑罢了。
而此时距离长安城三十五里处,路朝歌趴在一抬担架上:“老牧,你看我这样够不够惨?我大嫂是不是就不能打我了?要是换成你,你是不是就不舍得下手了?”
“要是换成我,我第一时间打死你。”牧云之骑在战马上:“皇后娘娘出身将门,就你这点小伎俩他看不出来?更何况你冲阵这事人尽皆知了,你还能说是因为那二十鞭子才变成这样的?你说了谁信啊!”
“能骗一时是一时啊!”路朝歌挑了挑眉:“不行,我还是得确定一下我大嫂拿没拿棍子。”
“儿子儿子。”路朝歌冲着不远处的路竟择喊道:“你快过来,爹求你点事。”
“爹,你找我啥事?”路竟择打马过来。
“你现在就去看看,你娘娘拿没拿棍子。”路朝歌说道:“顺便也看看他身边女官手里有没有。”
“不好吧!”路竟择想了想:“那么多人等着迎接大军凯旋呢!我这跑过去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路朝歌说道:“你不是有望远镜嘛!你拿望远镜观察一下不就行了?斥候的活你也不是没干过,赶紧的,关系到你爹我的生命安全,我要是挨揍了,你觉得以后你的日子能好过吗?”
“行吧!”路竟择想了想,这次在外面惹了那么大的祸,以他对他娘的了解,保不齐得挨顿揍,要不自己老爹不护着自己,那这顿揍肯定是跑不了了。
路竟择打马往长安城方向跑,本来就没多远的距离,不过片刻功夫就到了。
而李朝宗这边,看到有人单枪匹马的跑过来,本以为是路朝歌着急见媳妇自己跑过来的,可仔细一看,战马上是个小豆丁,在距离他们三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拿着望远镜盯着这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那是不是竟择那小子?”李朝宗手搭凉棚:“他这是干什么呢?怎么不过来?”
“敌军斥候已经抵达战场。”李存宁笑了笑:“娘,你今天没带棍子过来吧!”
“没带啊!”谢灵韵说道:“我带棍子干什么?”
这时,路竟择又打马向前走了一段路,最后直接打马来到了李朝宗面前翻身下马,李朝宗刚迎上去想问问大部队是不是快到了,就见路竟择小一条小泥鳅一样从李朝宗身边钻了过去,颠颠的跑到谢灵韵面前。
“大儿子……”谢灵韵还想和路竞择亲近一下,结果就见路竟择看了一眼她之后,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两名女官,然后转身就跑,借着助跑的前冲力道,直接翻身上马。
一帮人被路竟择弄了个满头雾水,只有李存宁和李存孝哥俩捂着嘴,但是看一眼就知道这两人已经要笑出声了。
“这是被打怕了。”李存宁咬着牙,强忍着笑意:“娘,你就说你给我二叔带来了多大的心理伤害吧!”
“合着我大儿子回来,就是看看我拿没拿父慈子孝棍是吧!”谢灵韵也是莞尔一笑,然后扭头看向了站在那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的周静姝:“静姝,你看看你家那俩玩意,一个比一个不着调。”
“都是他爹教的好。”周静姝捂着嘴:“这件事和我确实没什么关系。”
路竟择这边回到路朝歌身边:“爹,我已经给你看过了,我可以保证,我娘娘没拿,我娘娘身边的女官也没拿。”
“那我还装什么装啊!”路朝歌直接从担架上跳了起来:“来来来,把老子战马迁过来,老子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怎么可能躺在担架上回去,多丢我大将军的脸面啊!”
路竟择带回的“敌情”让路朝歌瞬间卸下了所有“伪装”。他精神抖擞地翻身上马,整理了一下那身象征着他极高地位的玄色麒麟袍,脸上那点装出来的虚弱早已被意气风发所取代。他大手一挥,对着身后肃立等候的凯旋大军高声道:“弟兄们,长安就在眼前,陛下就在前方!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让长安城的父老乡亲,让陛下看看,咱得胜之师是个什么气魄!”
“万胜!万胜!万胜!”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冲天而起,历经战火洗礼的将士们挺直了腰板,眼中闪烁着骄傲与激动的光芒。旌旗招展,甲胄在微凉的七月风中反射着粼粼寒光,队伍如同一道钢铁洪流,带着无可匹敌的肃杀与荣耀,向着长安城方向缓缓推进。
五里的距离,在归心似箭的将士脚下仿佛缩短了许多。不久,那支沉默而威严的军队便出现在了地平线上,并且越来越清晰。
李朝宗不再需要踮脚眺望,他望着那支越来越近的军队,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龙袍,虽未言语,但那股帝王迎接功臣的郑重与喜悦已然弥漫开来。身后的文武百官、勋贵命妇们也纷纷肃静,目光聚焦在那支为国家开疆拓土的英雄之师上。
队伍在距离迎接人群百步之外停下。以牧云之为首的各级将领纷纷下马,快步上前,在路朝歌的带领下,齐刷刷躬身行礼,声震四野:
“臣等,奉旨征讨,幸不辱命,荡平霍拓,凯旋而归!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朝宗快步上前,首先一把扶起了路朝歌,紧紧握着他的手臂,上下打量着,眼中满是关切与欣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朝歌,辛苦你了!”
这句“辛苦”,情真意切,包含了太多只有他们兄弟之间才懂的情感。
随后,李朝宗才面向众将,虚抬双手,声音洪亮而充满力量:“众卿平身!”
将士们轰然应诺,甲胄摩擦之声犹如金铁交鸣。
李朝宗目光扫过一张张饱经风霜却写满忠诚与坚毅的面庞,朗声道:“霍拓之战,尔等奋勇杀敌,扬我国威,立下不世之功!此乃大明之幸,百姓之福!朕,在此代天下黎民,谢过诸位将士!”
说着,李朝宗竟对着大军微微躬身。这一举动,让所有将士动容,更是让身后的文臣武将们心中凛然,深知陛下对军功的重视与对将士的爱惜。
“为陛下效忠!为大明效死!”牧云之适时带头高呼,再次引来山呼海啸般的回应。
李朝宗直起身,脸上笑容更盛:“所有凯旋将士,皆有封赏!阵亡之烈士,皆有抚恤,其家眷由朝廷奉养!”
“万岁!万岁!万岁!”
欢呼声再次响彻云霄,气氛达到了高潮。
“诸军回营,今夜朕赐酒肉于营中。”李朝宗朗声道:“朕的诸位将军,去看看自己的家人吧!她们等你们多时了,暂且解散,和家人叙叙旧。”
军队有序向营地方向开进,李朝宗还想和路朝歌说几句话,毕竟兄弟两人许久未见,可这一扭头,连路朝歌的人影都看不见了,就见路朝歌狗腿子似的跑到了谢灵韵面前,一脸谄媚的看着谢灵韵。
“大嫂,好久不见啊!”路朝歌笑嘻嘻的说道:“这许久没见,大嫂倒是越来越漂亮了哈!”
“我是毒妇。”谢灵韵瞥了一眼路朝歌:“好心好意给某人送点荔枝吃,还被人写诗骂了一顿。”
“这种事你不能当真。”路朝歌说道:“好歹我不也算是给你写了半首诗嘛!”
谢灵韵压根就不搭理路朝歌了,这小子狗掀门帘子——全凭一张嘴。
就在这时,路朝歌感觉有人在他身后捅了他几下,路朝歌回头一看,就看见路竟择小手跟扇风似的,示意路朝歌躲一边去,这地方现在不适合他。
路朝歌看了看路竟择,又看了看谢灵韵,然后向旁边挪了半步,就见路竟择咧嘴笑着来到谢灵韵面前。
“娘娘,我都想死你了。”路竟择那一脸贱样,和路朝歌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哎呦,我的大儿子。”谢灵韵赶紧把路竟择给抱了起来:“这一趟出去可是瘦了不少。”
“娘娘,我可没瘦。”路竟择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看着也并不精美,一层层打开小包,从里面拿出一根朴实无华的簪子:“这可是我在霍拓国买到的,虽然不如你带的这些簪子名贵,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哎呦!我的大儿子啊!”谢灵韵心里那个美:“都知道给娘娘买礼物了,真好。”
李存宁和李存孝给俩站在一起,脑袋低着脑袋,看着路竟择在那表演,他们是发现了,就老路家这爷俩,有一个算一个,是真会哄人开心,尤其是哄女人方面,老李家这一家子都赶不上人家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