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剑拔弩张的气势,林老头气得不行,直接问自己儿子。
“老二,你就这么看着你闺女胡来闹事?”
“爸,我闺女没错,这哪里是胡闹,分明就是老三一家欺人太甚。
凭啥我家清雪就得吃亏认栽,难道,你们不知道这退了亲的姑娘家有多难?”
女人被退亲,不管是什么原因,外界对她的批判和讨伐都不知有多少。
前世的原主也很悲痛生气,可只天真以为是一场意外,且事后见林芳芳也积极认错,她就把这委屈咽了下去。
但林清雪不一样,谁要是想着踩着她往上爬,最起码得让那人脱下一层皮。
见林才安不仅不管束自己女儿,反而帮着这个孙女胡来,林老头心里明白:
这老二一家,这次是齐心协力,跟他来真的。
思及此,林老头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这样,我们各退一步,袁家给的88块彩礼就当赔偿金,全给你家,至于老三家,你们就不能再要这笔钱!”
反正,这事说来说去还是二孙女的错,既然如此,还不如拿袁家的彩礼填坑。
“至于你说的分家,你想分也行,不过,得是你们一家分出去单过,我和你奶,得跟着你小叔一家过!”
林老头夫妇两人想来更偏疼小儿子,不论做什么,都会更偏心老三一家。
袁继刚心里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反正,想让他额外再掏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爷,可这彩礼全给了堂姐,我咋办,袁大哥,你能不能再补偿点钱给我当彩礼?”
林芳芳可不愿意两手空空被人看了笑话,堂姐的未婚夫她要,彩礼也得要一份!
“这不行,我家里只给这一份,再说了,你不是说只图我这个人好,咋还能要彩礼?”
在袁继刚心里,上赶着趟的女人不值钱,林芳芳如今只能嫁给他,既然这样,他何必再花费那个冤枉钱。
一听这话,刘翠兰不干了,半躺在地上就开始哭诉。
“好个杀千刀的,你这是脱了裤子不认人啊,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彩礼,我就要去举报,说你耍流氓?”
林芳芳觉察到袁继刚心里的恼怒,急忙把自己亲妈拉到一边,在她耳边小声嘀咕。
“妈,你先咽下这口气,你别忘了,这人是开大车的,一个月五六十的工资呢。
等我嫁过去了,这些钱不都是我掌管。”
【不管怎样,她必须要嫁到袁家这个福窝窝,所以,对不起,妈,我只能欺骗你!】
林清雪见明面上的油水只能搜刮出来这么多,也就接受了林老头说的88块的赔偿款。
最后,袁继刚是逃也似地离开了老林家,林芳芳主动将人送出了村口。
“袁大哥,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了,不知我们的婚礼?”
袁继刚一听这话,又想到林芳芳对他的维护,心里一软。
“就定在七天后,我这里有几尺布票,你拿着,做衣裳……”
大榆村村口的芦苇湖边。
“嘿,徐哥,你看看,那不是追着周知青跑的林芳芳吗,我瞅着,她身边那个男人,可是换了一个人的?”
周云庭随意瞥了眼,给了男人一个脑瓜崩,没好气道:
“行了,别跟一个八婆一样天天拉家常,先把把水货弄好,今晚还有要紧事。”
许顺懊恼地摸了摸脑袋,小声嘀咕:“这一天天的,就跟一个闷葫芦一样,一点风趣幽默都没有,怪不得没媳妇疼。”
听到这个碎碎念,周云庭抬脚就是一踹,没好气道:
“放屁,你懂什么,我这叫眼界高,才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林芳芳看到不远处的两人,忙加快脚步:这两人,就是没正经工作的泥腿子,平时最喜欢偷懒,她得离他们远远的。
还没跑出去多远,一个熟悉的人影,就拦在她面前。
“芳芳,你不是约我去后山采蘑菇的吗,我等你等了老半天,你这是去哪了?”
看到周闯,林芳芳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怨毒之色:
就是他,前世用花言巧语欺骗了自己,只顾自己回城,撇下她孤儿寡母,让她在村子里被其他人肆意笑话、欺辱。
“你咋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看看。”
周闯抬手就想要给林芳芳探探额头的暖热,却被她逃也似的躲开。
“周闯,我们结束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我不会再追着你跑了。
还有我们不要再单独见面了,我不想让我的未婚夫,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周闯盯着林芳芳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怒气:
该死的,她说分开就分开,凭什么,还从来没人可以先踹了自己。
林家。
村长被喊来时,还有点懵圈,再一次问道:“你们家,是真的想要分家?”
这时候才1975年,民风传统,老人健在不分家也是旧俗,村里根本没有多少人分家。
林老头笑的有些勉强,可到底不会自揭其短,只避重就轻道:
“树大分家,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孙辈们都大了,家里又都住不开。”
村长也就没一说,也没有刨根究底的心思。
“好,那正好,两个叔公在这里,就当个见证~”
不多时,村长按照林老头的口述,拟定了分家协议,按照其内容,林父一家明显收到了排挤和针对,不仅分到的屋子少一间,连粮食也克扣。
“爹,你这不是故意针对我们一家,还是说,你想要彻底撕破脸?”
林父可不愿媳妇跟儿女继续受欺,当场就开口,点出分家协定的不公平。
闻言,一个德高望重的叔伯也跟着帮腔,“可不是,大山,可不能太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