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院子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赵爱民警觉地站起身,快步走到窗前,轻轻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借着月光,只见贾东旭正猫着腰往他家靠近,手里还拎着个布袋,看样子装了不少东西。
赵爱民心里一动,推门走出去,冷不丁喊了一声:“贾东旭,这么晚了,干啥呢?”
贾东旭一听,吓得手一抖,差点把袋子扔地上。他转过身,露出个尴尬的笑容:“赵哥,您还没睡啊?”
赵爱民皱起眉头,上下打量他:“这么晚拎着个袋子,做啥呢?”
贾东旭忙不迭地解释:“没啥,今天从集上捡了点废铁,想放院子里歇歇脚,刚好路过您这儿。”
赵爱民半信半疑地走过去,瞥了一眼袋子,确实是些破铜烂铁,才稍稍放下心来。但他仍旧不放心,低声问:“你刚才是不是看见许大茂了?”
贾东旭愣了一下,犹豫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赵哥,我今儿看到大茂和二狗子在西头巷子嘀咕,好像说是要弄点啥东西来卖。我也没多问,就先回来了。”
赵爱民眉头一挑:“他们还在捣鼓啥?说清楚点。”
贾东旭叹了口气,压低声音:“我也没听全,好像是说瓜不值钱,想着弄点别的能卖个好价钱的东西。”
赵爱民心里一紧,隐隐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们俩是不是又合计着干啥坏事?”
贾东旭挠挠头:“赵哥,我真不知道。不过您要是真担心,明儿一早咱盯着点,看他们到底想干啥。”
赵爱民点点头,拍了拍贾东旭的肩膀:“行,辛苦你多注意点,有啥不对劲就来告诉我。”
贾东旭应了一声,拎着袋子去了自己屋里。赵爱民站在院子中央,夜风微凉,吹得心里隐隐发寒。他知道,这帮人不安分,刚偷了西瓜,现在又琢磨别的歪主意,绝不能掉以轻心。
第二天一早,赵爱民还没起床,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吵闹声。他急忙披上外套走出去,只见贾张氏正叉着腰,对着二狗子劈头盖脸地骂:“你还有脸偷我家的鸡?许大茂昨天刚闯祸,今天又轮到你?这院子还要不要个规矩了!”
二狗子缩着脖子,连连摆手:“大妈,我真没偷!我昨晚在屋里睡觉,根本没出门啊!”
贾张氏不依不饶:“还说没偷?我那只老母鸡昨晚还在鸡窝里,今早就不见了,满地鸡毛,还留着你的破鞋印,你说不是你还能是谁?”
赵爱民走过去,皱眉问:“大妈,怎么回事?”
贾张氏一看到赵爱民,立马诉起苦:“爱民啊,你评评理,这二狗子忒不像话,我辛辛苦苦养的鸡,眼看就要下蛋了,今早就没影儿了!我一看地上那鞋印,跟昨晚偷瓜那回一模一样!”
赵爱民心里猛地一沉,瞪向二狗子:“二狗子,你昨晚是不是又去院子里转悠了?”
二狗子急得直跺脚:“赵哥,我真冤枉啊!我昨晚没出屋,我媳妇能作证!”
正说着,二狗子的媳妇也赶来了,一脸焦急:“赵哥,真不是他偷的!昨晚他喝了点酒,睡得呼呼的,我半夜还踹了他几脚,让他别打呼噜呢!”
贾张氏一听,冷笑道:“哼,喝醉了就不能偷鸡了?说不定半夜迷迷糊糊就干了这事儿!”
赵爱民仔细观察地上的脚印,果然有几处跟昨晚瓜棚那里的鞋印相似,心中不禁疑惑:难道真是二狗子?可是他自己也说不清,莫非有人故意嫁祸?
这时,贾东旭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小声在赵爱民耳边说:“赵哥,我刚看见许大茂在外头巷子里跟狗剩嘀咕呢,好像提到啥鸡蛋的事。”
赵爱民眼睛一亮,心里暗暗有了计较。他对贾张氏说:“大妈,这事儿我来查个清楚,别急着定罪。”
贾张氏抱着膀子冷哼一声:“行,我就等着看个明白。”
赵爱民叫上贾东旭,悄悄往巷子口摸过去,躲在拐角处一听,果然听见许大茂得意地说:“嘿,这鸡还真肥,煮了一锅汤,今早狗剩还夸味道好呢。”
狗剩哈哈笑道:“大茂哥,你这手艺真不错,回头再弄两只,咱还能换点酒钱!”
赵爱民听得火冒三丈,冷不防冲出去,揪住许大茂的衣领:“又是你!偷了西瓜不够,还偷鸡?”
许大茂大惊失色,嘴里嘀咕着:“赵哥,我、我没偷啊,这鸡是我自己捡的……”
赵爱民气得直咬牙:“捡的?贾张氏养的鸡能自己跑你锅里去?”
狗剩吓得溜之大吉,许大茂脸色煞白:“赵哥,别,别报警啊!我错了,我赔,我赔!”
赵爱民冷哼一声:“赔?你拿啥赔?今天必须跟院里人交代清楚!”
看着许大茂那副狼狈样,赵爱民知道,这回不能再轻饶,必须给院里人一个交代,否则这种偷窃风气,迟早把整个四合院搞得乌烟瘴气。
赵爱民铁青着脸,把许大茂揪回四合院。一进院门,四下的邻居们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的、叹气的、摇头的都有。贾张氏第一个冲上来,指着许大茂骂道:“好你个许大茂,偷我鸡还想抵赖?昨天刚偷瓜,今天又偷鸡,你咋就这么没良心呢?”
许大茂低着头,不敢反驳。他知道,这次确实是自己理亏。赵爱民一把将他推到院中央,冷声道:“许大茂,鸡是不是你偷的,自己说清楚!”
许大茂抖了抖,支吾着:“我、我就是看它自己跑出来了,就……就顺手抓了。”
贾张氏一听,气得差点背过气去:“顺手抓了?那是我辛辛苦苦养的下蛋鸡!说没就没了?”
赵爱民压了压手,让贾张氏稍安勿躁,随后看向院里围观的人群:“大伙都在这儿,今天咱把这事儿说开。许大茂接连偷西瓜、偷鸡,这不是一两回的事儿了!今天必须给个交代!”
人群中,有人低声议论:“这大茂可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前脚刚被抓现行,这会儿又下手,真是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