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北路是通往挹江门和下关码头的最大通道,肯定是鬼子坦克进攻的首选之地。
所以周文专门让顾长官联系了海军,用了两艘千吨级货轮,才将重达30多吨的两辆三突子运过江来,结果为了避让撤退的部队,又在下关码头等待了一个多小时,这才乘着人群不是那么多的时候,开进了城内。
而这两辆三突子,周文直接就摆在了中央北路的两侧,一左一右,就如两个守门金刚,二夫当关,万夫莫敌。
就在周文他们撤回来没多久,在几个街口都出现了大批鬼子。
这些鬼子都是由坦克和装甲车开道,气势汹汹朝着中山北路汇集而来。
他们沿途都没遇到大的抵抗,加上一路来追杀了部分落后的国军溃兵,正是气焰高涨、杀气透顶之时。
然后,就在这个中心街区的路口,突然就遭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子弹的打击。
从四周房屋高处射来的步枪子弹几乎都是枪枪咬肉,子弹嗖嗖过处,鬼子们就看见自己在前面的队友如狂风扫过的麦穗,一片片倒下。枪法精准而密集,杀伤力令人胆寒。
这还没完,在鬼子遭到迎头痛击四处寻找隐蔽和掩体的时候,四周街道的房屋和拐角处,时不时就会有从房屋中射出的机枪和冲锋-枪子弹,专照着鬼子人群聚集的地方射来。
而当先的鬼子坦克也没落着好,体净和铁牛的两支反坦克枪不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鬼子打头的两辆95式坦克和两辆维克斯装甲车瞬间就被打爆起火。
……
这次阻击战,由于是城市环境,一分队都分散在几个路口,周文并没有下达统一开火的命令,而是各小队根据情况自行开火。
他自己则是带着红袖、张晓平、田伯光、赵晓金等几个狙击手,直接占据了一栋能够俯瞰三个路口的三层洋楼楼顶,尽情挥洒着神准的枪法。
只是一分多钟的交战时间,几个路口汇集过来的上千个鬼子,已经横七竖八死伤了三四百人,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还在噼里啪啦不断一片片倒下。
这种恐怖的杀伤力和收割生命的速度,就是从不吝惜自己和他人生命的鬼子兵,也不由感到害怕和恐惧。
日军指挥官一看不是个事,这样打下去,弄不好自己这个大队要全部交代在这里,马上就命令部队撤退,先退出对方的火力范围再说。
于是,鬼子坦克是原地倒车,步兵则是掉头就跑。
退到太平路上,鬼子大队长马上跟坦克指挥官协商。
“大川君,直拿人在这个十字路口火力太猛,硬攻恐怕伤亡会太大,我意思还是迂回进攻比较好。”
大川小次郎大尉是18师团战车中队的中队长,这次柳川平助将两个师团的战场中队集中起来,加上一个步兵147联队,组成了一支快速突击部队,以求先一步抢占挹江门,控制下关码头,堵住城中守军的退路。
只是,鬼子自认动作已经够快了,但一个多小时的进攻,并没有堵住多少守军官兵,他们心里也开始着急起来。在鼓楼区这个大路口受阻,就想起了迂回进攻的战术。
于是,大川小次郎指着南京城的地图说道:“我率领战车队从太平路绕行,穿过上海路,迂回到中山北路的中段,截断十字路口这些直拿军的退路,从背后发起攻击。”
鬼子大队长马上道:“吆西,我带领步兵在这里拖住他们。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大川君,那就拜托了。”
“嗨咦!帝国武运长存。”
“武运长存,我们一会见。”
这个鬼子大队长说的我们一会见,却是没想到,这就是两人最后的一次见面了。
……
日军一个战车中队不过是12辆95式坦克和两辆侦察用的维克斯薄皮装甲车。之前被体净和铁牛干掉了6辆坦克和两辆装甲车,现在两个中队加在一起,95式坦克只剩下18辆,装甲车只剩下2辆。
但别小看这些鬼子的战车,如果他们不是碰到佣兵团的话,这股装甲力量足以在南京城纵横驰骋,所向披靡,甚至一个小时内就打到下关码头都很有可能。
日本的95式坦克虽然有有种种缺点,但是速度却是不慢,公路上最快速度能够达到50公里,而且体积小巧,正适合城市街道的通行。
所以,仅仅十几分钟后,这个鬼子战车队就绕过了中心街区,从上海路绕到了中央北路的中段上。
只见一辆接一辆的95式坦克,喷着一股股青烟,踏上了中山北路的水泥路面上。
大川小次郎看着宽阔的街道空无一人,一股豪气油然而生,向着前后的坦克挥动手臂,口中大声叫道:“来吧,帝国的勇士们,让直拿人尝尝装甲部队突击的厉害。”
其他鬼子也兴奋起来,坦克上传出了此起彼伏的嚎叫,个个开足马力,在中山北路排成两两并排的攻击队形,就朝着周文他们所在的中心城区开来。
只是,他们还没高兴多久,就听到了一阵比他们的坦克声音大得多的发动机轰鸣声,接着,这些鬼子即使是坐在坦克中,依然感觉到脚下的马路上传来了明显的震动。
大川小次郎心下大惊,他可是比较有经验的坦克指挥官,只要听听发动机的声音和地面的动静,就知道前面来了大家伙。
30吨重的三突子,在这些没多少见识的鬼子心目中,已经是不折不扣的钢铁巨兽了。
马上,一股黑烟中,大川小次郎惊恐的眼中,就出现了一辆散发着如同地狱幽光的巨大战车。
“开炮,马上集火射击。”
“咚咚咚……”
鬼子坦克小又是旋转炮塔,自然就占据先手的优势,起码有四辆坦克的火炮都喷射出了火焰。
一阵火光和烟尘就将对面的那辆摸样怪异的坦克覆盖。
然……并……卵……
烟雾过后,那辆坦克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从外表上看,就好像只是表皮出现了几道划痕,然后就见它不紧不慢转动了一下炮口,轰地一声,那短粗的炮口同样喷射出了一股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