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蓉笑了笑,轻声道:
“诸位都是我的前辈,对于这件事情,你们必定比我有着更为深刻的见解。我又怎敢在你们面前班门弄斧呢?”
卢老爷子闻言,连忙摆手道:
“庄总这可就太见外啦!咱们几家的孩子一同前往南岗,其中的内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们庄家并未卷入‘金豆子’的风波之中,总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吧?常言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审视这个问题,所提出的观点必定会比我们更为客观全面!”
庄蓉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抬手轻轻拢了拢头发,缓缓道:
“并不是我不愿意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是我担心即便我说出来,你们也未必会听,甚至还可能会因此心生不快……”
卢老爷子见状,打断她的话头,急切道:
“庄总但说无妨!”
庄蓉知道自己再推脱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她敛起笑容,郑重其事地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依我之见,你们目前应当果断地割肉离场!”
庄蓉这话一出,整个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皆被她的这番话震惊得目瞪口呆!
整个房间都异常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卢老爷子打破了这种沉默。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在这个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庄总,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啊?”
庄蓉见状,连忙将双手一摊,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看看,看看,我就知道会这样!我之前就说过,什么都别让我说,可你们非不听,现在好了吧,我一说出来,你们果然都不相信我!”
卢老爷子并没有被庄蓉的话所影响,他继续追问道:
“庄总,你让我们这些人割肉离场,总得给我们一个理由吧?”
庄蓉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真要让我具体说出个一二三来,我还真就说不出来。我是个女人,女人的第六感向来都是很准的……”
然而,庄蓉的话音刚落,丁老爷子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只见他满脸不屑地开口道:
“我还以为庄总有什么高见呢!原来是靠所谓的第六感!”
郏家当家人也紧跟着附和道:
“庄总,你让我们这几家都割肉离场,那你们庄家自己为什么不一起呢?难道说,庄总是想把我们都骗走,然后你们庄家好留在南岗吃独食吗?”
听了这些话,庄蓉脸上十分平静。
然而,她心里却在不住地冷笑。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至于几个老家伙是否能听得进去,那就完全取决于他们自己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实际上,庄蓉的内心正处于一种极度矛盾的状态。
一直以来,她对梁栋都怀有深深的敌意,这种敌意并非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在长期的相处和交锋中逐渐积累起来的。
她不得不无奈地承认一个事实——她与梁栋的每一次较量,最终的结果都是以她的失败而告终。
换句话说,她根本不是梁栋的对手!
正是基于这样的认知,庄蓉对这次的事情产生了深深地怀疑。
她认为,卢家、郏家那几家的后辈,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那么,这次的事情背后肯定隐藏着什么猫腻。
一方面,庄蓉内心深处希望能够在这件事情上给梁栋制造一些麻烦,好让她心里获得一些平衡。
但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梁栋输给外人。
不管怎么说,梁栋都喊过她几声‘妈’。
关起门来一家人,一家人怎么斗,那都是家里的事情。
真要是家里有人跟外人斗了起来,这个‘内’与‘外’,还是要拎得清的。
庄蓉心里很清楚,继续坐在这里已经毫无意义,于是就站起来,向在场的众人道别: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至于你们是否愿意听,那完全取决于你们自己。我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径直朝门口走去。
当庄蓉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丁老爷子猛地朝那个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满脸怒容地骂道:
“连自己的丈夫都能弃之不顾,连自己女儿的家产都忍心夺走,心肠何其狠毒!这样的女人,嘴里能有一句真话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郭家当家人,此时突然插话道:
“我倒觉得庄总的话也算是给我们提了个醒啊!”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卢老爷子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确实如此,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咱们还是再仔细商量商量吧。”
然而,丁老爷子却对这个提议大为光火,他怒气冲冲地吼道:
“要割肉,你们去割好了,反正我们丁家是绝对不会割的!我们好不容易才攀上了窦家这棵大树,这还没尝到甜头呢,怎么能就这样轻易地割肉离场呢?”
几个人就这样争论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勉强达成了一致——几家最后努力一把,再凑一笔钱,投入‘金豆子’,如果还是不见成效,那就只好割肉离场了……
‘普安资本’和‘东井电器’的谈判并不顺利。
当年,‘东井电器’收购‘恒华集团’在槐安的优质资产的时候,苏菲正急等着用钱,也就没有在意价格,因此交易价格被‘东井电器’压得很低。
但是,时至今日,当‘普安资本’重提回购那些优质资产的时候,‘东井电器’压根儿就没有要卖的意思。
‘东井电器’可不只是想要在槐安立住脚那么简单,他们的目标是‘中有’,是‘月牙山数据存储中心’!
早在营救叶轻颜回国的时候,国侒部门就破获了一个以专门刺探‘月牙山数据存储中心’为目的的间谍团伙。
可以说,最近几年,他们对‘中有’,对这个数据中心的觊觎之心,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这也是‘普安’为什么非得收回那些槐安的资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