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弄疼了!”
庄梦梦一脸委屈地喊了一句。
大概是因为有些着急的原因,梁栋抓着庄梦梦的胳膊时,用力有些过大。
梁栋连忙松开庄梦梦,歉意道: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庄梦梦对梁栋道:
“咱们两个就站在这里说?这事儿一句两句话好像说不完的。”
酒店卫生间通常都设在门口,这也导致进门的过道显得有些狭窄。
俩人重新回到里面,梁栋坐在沙发里,庄梦梦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床沿上。
“你也知道,”庄梦梦缓缓道,“何蕤姐的老公,也就是那个妈宝男,天生就不是一块当官的料,宫家就把他安排到了一家研究所,后来又把他弄到一所大学教书。就在何蕤姐怀了二胎的时候,那个妈宝男竟然跟他们学校的一个狐狸精搞到了一起……”
梁栋跟何蕤没有多少联系,但也知道她现在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宫家几代单传,何蕤给宫家生了两个儿子,梁栋一直都以为她是宫家的大功臣,宫家理应对她很好才对。
然而,现在却出了这种事情,还真是让人有些始料不及。
在梁栋的印象中,宫麒隽除了是个妈宝男以外,别的好像也没有什么毛病。
他一直都觉得宫麒隽是个老实人,对何蕤也很好,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也会玩这一套!
“何蕤姐拖着两个孩子,大的才五岁,小的还不到一岁,要离婚,又谈何容易?”庄梦梦说到这里,突然就激动了起来,怒而批判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只顾自己在外面风流快活,根本就不管家里的老婆孩子,没一个好东西!”
梁栋看了庄梦梦一眼,问道:
“你是不是被哪个男人伤害过?为什么对天底下的男人都抱有这么大敌意?”
庄梦梦冷哼一声,回答说:
“能伤害我的男人,还没有出生呢!看看我身边的男人,那个妈宝男,还有你梁省长,还有我爸爸!没一个好东西!”
梁栋很诧异地脱口而出道:
“你爸爸?”
庄梦梦的爸爸庄季同,是津门市现任市委书记,也难怪梁栋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庄梦梦脸上露出了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
“男人一旦有了权,或者有了钱,就肯定会变坏!我爸爸当上市委书记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打着要生一个儿子的幌子,身边一个接一个地换着女人!也不看看他都多大年纪了,找的那些狐狸精有几个还没我大,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梁栋有意缓和一下气氛,就开玩笑说:
“你是不是怕你爸爸再给你弄一个小弟弟,会分走你的家产?”
庄梦梦不屑道:
“我会看上他那点儿家产?我现在跟着姑姑,挣的钱,不比他贪的少!”
梁栋连忙制止道:
“喂喂喂,那可是你老子,亲的!这样的话你可千万不能乱说!”
庄梦梦满不在乎地说:
“为什么不能说?他真要被纪委抓走了,我就连放三天鞭炮!”
庄梦梦的家务事,梁栋不愿意多掺和,言尽于此,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又把话题拉回到何蕤身上:
“何蕤的事,都是她亲口跟你说的?”
庄梦梦回答说:
“我妈妈在驻外使馆工作,常年不在国内。我爸爸因为我是个女孩,也一直都不太喜欢我,我基本都是跟着我姑姑长大的。所以,我就跟何蕤姐的关系最好,她有什么事都不会瞒着我的。”
梁栋突然问了一句:
“你姑姑抢走你何蕤姐家产的事,你知道吗?”
梁栋一提起这个,庄梦梦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回答问题,也变得有些支支吾吾:
“这个,这个,我是知道一点,但不多。”
梁栋冷笑一声,道:
“那些家产本来应该属于你姑父的。你姑父虽然有两个闺女,但何叶肯定是不会跟何蕤抢一分钱的,所以,那些家产应该全都是你何蕤姐的。你姑父丧失了民事能力,你姑姑耍了一些手段,获得了法定代理人资格,然后又耍了一些手段,把那些财产转移了出去,你觉得这对你何蕤姐公平吗?”
庄梦梦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结结巴巴道:
“这个,这个……”
梁栋叹了口气,又道:
“麻绳专拣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啊!”
庄梦梦有些慌乱地替庄蓉解释道:
“姑姑没有要独吞那些财产的意思,她其实给何蕤姐留了一部分的……”
梁栋算了一笔账:
“何叶在收回‘普安资本’的股份时,每家给了十亿的补偿。你姑姑后来又把她们一家的财产全部变现,大概也凑出了将近三十亿吧。结果你姑姑想用一个亿就打发了你何蕤姐,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换做你是你何蕤姐,你会答应吗?”
庄梦梦犹自不服气地道:
“那可是一个亿!普通人家几辈子、几十辈子也未必能挣到这么多钱!”
梁栋淡淡道:
“关键你何蕤姐生就的不是一个普通人家!”
庄梦梦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些心虚地说:
“姑姑是何蕤姐的亲妈,她肯定不会害自己的亲闺女的……”
梁栋摇了摇头,道:
“庄家在津门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了,你身为一个大家族子弟,对大家族的了解应该比普通人更多吧?那我来问你,你觉得大家族里面的人,有几个是讲亲情的?为了利益,兄弟、夫妻、父子同室操戈的例子还少吗?”
梁栋是觉得眼前这个丫头跟那些大家族子弟不太一样,所以才愿意跟她说这么多。
他见庄梦梦明显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就缓和了一下语气,接着道:
“你今天能告诉我何蕤要离婚的事,我在这里要像你表示感谢。何蕤是何叶唯一的妹妹,她的事,我是肯定要管的……”
庄梦梦忙问:
“你打算怎么管?别忘了,那个妈宝男的爸爸可是省委书记!”
梁栋笑了笑,道:
“省委书记又怎么了?省委书记难道就能不讲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