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村子挨得很近,没多久,花轿便出现在村长家。
张显翻身下马,站在花轿旁边,只见他弯着腰伸出手落在半空,脸上笑意盈盈。
片刻,柳烟一手拿着喜扇,另一只手放在张显手掌。
抬脚跨过火盆,走过院子,又来到正厅。
拜完堂,村长吩咐人将柳烟送回房间,张显去挨个敬酒。
敬的自然是与张家关系还不错的、以及村子里的那些长辈,二十年前,张显他爹还不是村长,之所以成了这个村子的村长,少不了那些长辈们的提携。
张显端着酒杯,第一个要敬的,便是齐老太爷。
齐老太爷已经活了九十八年,村子也是在他的见证下,一点一点好起来的。
张显他爹能成为村长,就是他提议的。
二十年前,张家就已经是村子里最有钱的人家了,齐老太爷也是在深思熟虑之后才选中他当村长。
张显跟着村长来到齐老太爷这一桌,聊的差不多了,张显才仰头喝下杯中酒。
齐老太爷见小辈如此给他面子,夸了张显几句,便喝下手里的酒。
敬完齐老太爷,张显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江与身上,他笑着调侃:“江与,怎么说咱俩也是从小玩儿到大的,今日我成亲,你可得给我挡酒呀。”
坐在角落那张桌子的江与下意识想拒绝,张显成亲,村子里以及隔壁几个村,来的人少说也有八百左右。
这要一个一个敬酒,别说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就是再加上两个人,也不够他们灌的呀,醉酒后头晕脑胀的滋味是真不好受。
“我酒量不好,还是不上前凑热闹了。”
以酒量不好婉拒后,张显直接来到他所在的桌子前,皱着眉头似是不悦道:“江与,我今晚还要入洞房,喝不了那么多的酒,你作为我的好兄弟,真的不来帮我吗?”
说罢,张显把手里的一杯酒递给江与。
他就这么高举着杯子,仿佛江与不接,他就会一直举着。
这会儿,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江与身上。
有人小声讨论着:“张显都这么说了,他不会不答应吧?”
“哪能啊,挡个酒而已,还能要他命不成?”
随着那些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难听,江父听着这些议论自家儿子的声音,眼神复杂地扫了那些人一眼,随即,无奈出声:“阿与,去吧!”
江与不敢置信地望向父亲,又看了眼母亲,发觉她并没有反对。
“爹、娘?你们不是说……”
江父知道他想说什么,却还是叹了口气,不耐烦地道:“有什么问题,回家再说!”
心脏莫名疼了一下,江与闭着眼睛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在众人的注视下,江与从椅子上起身,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好,我喝。”
伸手接过杯子仰头喝下,随后跟在张显身后替他挡酒。
转眼间天色渐暗,村长让张显去入洞房,喝醉酒连路都有些站不稳的张显,非要拉着江与一起去:“江与,你把我送回房间,我让你看看新娘子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