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金汁吧,那玩意儿肯定管用。”有人提议。
“还得是赤龙的。”
“龙的金汁也行。”
大家纷纷出主意。
“金汁就够了!我原来认识一个人,也是中邪了,非说自己是玉皇大帝下凡。
我们五个人一起动手,把他绑在树上,灌了一团热乎的金汁进去。
你猜怎么着?”王锁匠说得眉飞色舞,还故意卖了个关子。
“怎么着?”有人好奇地问道。
“当场就好了!啥事没有,他还骂我们,说我们为啥给他灌金汁。
之前的事,他自个儿一点都记不得了。”王锁匠一拍大腿,唾沫星子横飞,讲得绘声绘色。
大家听了,都觉得挺有意思,虽然灌金汁驱邪这事听着有点恶心。
“那咱们要不要试试?给棒梗灌点金汁?”刘光天也有些心动,转头看向秦淮茹。
这事最终还得她拿主意,不然万一棒梗出了啥事,以贾家的性子,肯定赖账要赔偿。
“我看棒梗已经没事了,是不是不用灌金汁了?”秦淮茹犹豫着说。
灌金汁其实就是灌粪水,秦淮茹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更不忍心让棒梗受这种委屈。
“咱们再观察观察,要是没啥事,最好就不用灌金汁了。”阎解成赶紧接了话。
毕竟,给棒梗灌金汁,总得有人动手吧。
这事不用多想,肯定是阎解成的活儿。
阎解成一想到这任务就觉得恶心,心里直呼:这活儿千万别干!
棒梗坐在椅子上,突然发现那个“恶鬼”不见了,精神稍微放松了一些,大口喘着气。
可就在他刚喘匀气的时候,那张鬼脸“唰”地一下又出现在他眼前,脸上还带着一丝得意又狡猾的笑容。
那鬼脸似乎在说:“你以为我走了?怎么可能!怎么样?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鬼!”棒梗吓得连连尖叫,身体本能地往后躲。
可他被绑在椅子上,这么一动,连人带椅子一起翻倒在地。
“完了,又犯病了。”阎阜贵叹了口气,摇摇头,“这日子真是没个消停。”
秦淮茹心里一阵酸楚,赶紧上前把棒梗连人带椅子扶起来。
棒梗满脸惊恐,声音都快喊哑了:“娘,有鬼!你救救我!我不想被绑着了,快放我出去!”他急得脸都红了。
王锁匠见状急忙提醒:“贾家嫂子,你可千万别松绑!要是松了,棒梗肯定得跑出去。”他可是大院里唯一亲身经历过邪祟的人,说话分量不轻。
秦淮茹虽然心疼,但也不敢轻易给棒梗松绑。
“娘,你救救我!”棒梗看着那张鬼脸在天上飘来飘去,哭得声音都哑了。
“叁大爷,要不……灌金汁吧,救救我孩子!”秦淮茹哭着央求道。
“解成,你去厕所弄点金汁过来。”阎阜贵发了话。
阎解成一脸不情愿,但还是让秦淮茹拿了个碗过来。
秦淮茹赶忙拿了个大碗,碗里装满了金汁,分量足足有两个大人一天的量,绝对够棒梗“吃饱”了。
阎解成丧着脸,拿着碗去了公共厕所,挖了一碗金汁回来。
那味道,顺风飘出十里地,大家都忍不住捏起了鼻子。
“解成,你帮帮忙,帮我给棒梗灌点。”秦淮茹央求道。
“都过来搭把手,把棒梗的脑袋摁住,别让他乱动。”阎阜贵吩咐道。
两个壮汉伸出四只手,死死摁住了棒梗的脑袋。
刘光天拿了一根木棍,往棒梗的嘴里伸。
“娘,我不要灌金汁!娘,救救我!”棒梗哇哇大哭,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儿,你忍着点,马上就过去了。”秦淮茹也心疼得不行,但此时只能狠下心来。
这时,守护灵觉得有意思,脑袋一晃,落在了阎解成的肩膀上。
棒梗吓得又是一阵颤抖。
“又来了,又来了!快,快灌金汁!”秦淮茹急切地喊道。
守护灵闻到金汁的味道,鼻子抽了抽,脸上露出拟人的嫌弃表情,随即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下一刻,它已经回到了李帆家里,不玩了。
阎解成一只手托着碗,另一只手拿着筷子,把金汁往棒梗的嘴里拨。
棒梗想逃,可脑袋被摁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棒梗嘴被木棍撑开,阎阜贵让两个壮汉抬起他的头,端起一碗金汁就往他嘴里灌。
棒梗拼命想吐,但金汁还是滑进了喉咙,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阎阜贵看棒梗没再挣扎,问秦淮茹要不要停手。
秦淮茹看棒梗受罪,心疼得眼泪直流,连忙点头。
阎阜贵如释重负,赶紧扔了碗筷,刘光天取出木棍,两个壮汉也松了手。
棒梗呆呆望着天,阎阜贵担心他出事,秦淮茹赶紧叫他,棒梗终于哭喊着叫娘,但嘴里还有一股屎臭味,熏得秦淮茹后退几步。
阎阜贵松了口气,说既然棒梗能喊娘,应该没事了。
秦淮茹想问问怎么回事,棒梗一听脸色大变,吓得浑身发抖。
阎阜贵劝她别着急,先让棒梗缓缓。
秦淮茹连连点头,生怕再出什么岔子。
棒梗胃里一阵翻腾,突然呕吐起来,吐得满地都是,身上也沾了不少,恶臭扑鼻。
大伙恶心得不行,赶紧躲开。
阎阜贵强忍着恶心说棒梗应该没事了,让秦淮茹再观察观察,有事就喊人。
他刚吃完饭,看到这场景实在受不了。
前院,秦京茹扶着贾张氏走到门口,笑着说秦淮茹见到她肯定高兴。
贾张氏却一脸怒气,说秦淮茹巴不得她死在医院,住院这么久都不来看她,今天出院也不来接,分明没把她放在眼里。
贾张氏越想越气,决心好好教训秦淮茹一顿。
走进前院,贾张氏发现大家都聚在中院,心中不由得一阵疑惑。
中院那边出了什么热闹事?一回来就能赶上热闹,贾张氏心里还挺高兴。
她刚往前走了几步,就见中院的人纷纷散开了。
“怎么回事?那边发生什么了?”贾张氏一边走,一边随手抓了个人问。
正好是阎解成。
“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我得赶紧去洗手了。”阎解成皱了皱眉头,不敢多说。
要是他告诉贾张氏,自己刚才喂了她的宝贝孙子一碗屎,贾张氏非得把他撕了不可。
“嘿,你小子嘴巴还挺紧。”贾张氏眯了眯眼,“不说就算了,我自己去看。”
她狠狠瞪了阎解成一眼,迈开步子就往中院走。
阎阜贵看见贾张氏过来,眼皮一跳,赶紧转身溜了。
大院里的人,谁不怕贾张氏几分?她占理时得理不饶人,没理时也能吵得天花乱坠。
“姐,我们回来了。”秦京茹身材高挑,站在中院的台阶上,看到秦淮茹,立刻喊了一声。
秦淮茹回头一看,脸色顿时变了,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她婆婆怎么突然回来了?
“秦淮茹,看到我回来,你好像不太高兴?”贾张氏的声音里压着一股火气。
“妈,您能回家我当然高兴了。”秦淮茹赶紧解释,“只是棒梗出了点事,我实在高兴不起来。”
“棒梗?我孙子怎么了?”贾张氏眼睛一瞪,语气变得急促。
就在这时,棒梗虚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奶奶。”
秦淮茹让开身子,贾张氏这才看到棒梗,竟然被人绑在一张椅子上,身上还沾着黄色的粪水。
贾张氏顿时心疼得不行,直接嚎了起来。
“这是哪个缺德的,把我大孙子绑在椅子上?欺负我贾家没男人是不是?”她一边哭喊,一边跺脚,“老贾,你睁开眼睛看看,看看这些人是怎么欺负我们贾家的大孙子的!东旭,你儿子被人欺负了,你起来看看!”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给我家棒梗喂了粪水?!”贾张氏一边骂,一边跺脚,声音越来越大。
屋里的人听到这动静,心里一阵难受。
他们明明是帮着贾家救了棒梗,怎么到了贾张氏嘴里,反倒成了他们合伙欺负人了?早知道就不该多管闲事,落得个吃力不讨好的下场。
阎解成缩了缩脖子,心里一阵发虚。
“妈,您先别骂了。”秦淮茹赶紧解释道,“棒梗刚才中了邪,多亏大家帮忙,才帮他驱了邪气。”
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寒了大家的心,以后贾家有什么事,谁还愿意帮忙?
“中邪了?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中邪?”贾张氏不依不饶,“你这么大个人,连个孩子都看不住,真是废物!我们贾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她借着机会,对着秦淮茹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秦淮茹被贾张氏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心里满是委屈,好不容易等到了假期,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怎么可能顾得过来?棒梗出了事,她这当妈的心里也疼得不行。
贾张氏嗓门一抬,骂道:“还不赶紧给棒梗松绑!你是想把我大孙子勒死吗?”她在医院休养了几天,体力恢复得正好,憋了好几天没骂人,这会儿正好拿秦淮茹开刀,骂得她头都抬不起来。
秦京茹看着姐姐受委屈,赶紧松开贾张氏的手臂,走到棒梗身边,给他解绳子。
“慢点,慢点。”棒梗嚷着,“疼死了!”他一开口,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秦京茹差点没忍住恶心。
“笨手笨脚的,连解个绳子都不会!你们两个都是废物!”贾张氏骂得愈发难听,“当初我就不该让你东旭娶个乡下姑娘!乡下的女人,都蠢得跟猪一样!”她骂得唾沫横飞,完全忘了这几天是谁在医院里端茶倒水伺候她。
秦京茹最怕别人提她是乡下人,被贾张氏这么一骂,心里难受得不行,眼泪直往下掉。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们两个除了哭,还能干点什么?”贾张氏越骂越起劲,仿佛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行了,贾家嫂子,你少说两句吧。”易中海听得不耐烦,推开门喊了一嗓子,“大家好不容易放个假,你就不能消停点?”
“我教训我家里人,关你什么事!”贾张氏嘴上不服软,但声音倒是压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