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帆不是写写画画，他是要做家具。”秦淮茹笑着解释，心里也有些惊讶。
李帆还有这本事？
“做家具？他真会做吗？要是会做，能不能帮咱们家也做点？”棒梗脑袋一转，第一反应就是想着占便宜。
“娘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做。
甭管他，咱们等饭热了就吃饭。”秦淮茹摸了摸棒梗的头，没再多说。
傻柱拎着个饭盒走进中院，看到李帆在那儿忙活，忍不住笑出声：“李帆，你干啥呢？要做家具？难道是怕我当了主厨挤兑你，想改行？”
李帆没搭理他。
他脑子里正琢磨着怎么用这些木料复刻出一张八仙桌，哪有心思跟傻柱闲聊。
傻柱自讨没趣，正准备走，棒梗蹬蹬跑过来，直接问：“傻柱，今天有啥肉菜不？”
“今天没有。”傻柱摇摇头。
棒梗一听，脸立马拉了下来，眼神里满是嫌弃。
“你别急，等明天我赢了比赛，顺利把某人挤走，以后天天给你带肉菜。”傻柱乐呵呵地说道，还特意瞄了李帆一眼。
“行吧，这可是你说的，我可等着呢。”棒梗没捞到肉吃，懒得跟傻柱多聊，转身跑回去了。
傻柱回到家，看到何雨水趴在窗边，聚精会神地盯着李帆那边看。
“看啥呢？魂都要丢了。”傻柱把饭盒往桌上一放，笑着说道。
“我看李帆做木工呢，挺有意思的。”何雨水收回目光，随口回了一句。
看着李帆专注地忙碌着，她心里忍不住感叹：他干活时的样子，真是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这有什么好瞧的。”有人不以为然地说。
“等着瞧吧，他一旦动手锯木头，准得出洋相。”傻柱撇了撇嘴，脸上写满了轻蔑。
木工这活儿可不是短时间就能上手的，光是从划线到拉锯，就得练上好一阵子。
在傻柱眼里，李帆想自己动手做木工，纯粹是痴心妄想。
大院里的人都忙活着准备晚饭，李帆却还在专心地划线。
他选好了八仙桌的面板，又挑了几根结实的木柱和木条，用尺子量了又量，仔细地做着标记。
阎阜贵站在自家门口，盯着李帆看了好一会儿。
直到叁大妈喊他吃饭，他才慢悠悠地回屋。
“李帆在那儿折腾木工活儿，有啥好看的。”叁大妈有点不满。
“挺有意思的，等他真正动手了，那才叫有趣。”阎阜贵眯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揶揄。
他心里也认定，李帆肯定干不成这活儿，等着看他出丑呢。
李帆画完线，开始动手锯木。
锯条在木料上来回切割，发出“呲呲”的声音。
大院里的邻居们听到动静，纷纷端着饭碗走出家门，凑到李帆家门口看热闹。
“李帆，你用过这玩意吗？别一不小心把手给锯了。”许大茂故意调侃，语气里带着几分戏弄。
要说心黑，还得数许大茂。
别人只是等着看李帆把木料搞砸，他却盼着李帆受伤。
“李帆，这木料可不便宜吧？听我一句劝，不行就别硬撑了，找个木工师傅来帮忙，别为了省那点小钱把材料糟蹋了。”刘海中端着饭碗，嘴上说着关心的话，但语气里却透着一丝嘲讽，似乎巴不得李帆把事情搞砸。
“李帆，这可是技术活儿，你一动手肯定得把料子毁了。
这么好的木材，要是废了，多可惜。
不如你给我几块，我帮你找个好师傅。”阎阜贵又开始打起了小算盘，想趁机捞点便宜，给自己家添几件新家具。
众人七嘴八舌，都觉得李帆肯定干不成这活儿。
在贾家门口，秦淮茹也在默默看着。
要是李帆把料子切坏了，她想着能不能拿回去，给自己家添点实用的东西。
“呲呲！呲呲！”锯条的声音依然有节奏地响着。
不管大家怎么说，李帆手里的锯条就像一台精准的机器，稳稳地切割着木料。
四道切割过后，一块方方正正、厚实平整的桌板出现在众人眼前。
“我的天！这简直比机器切的还规整！”有人惊呼。
“这真是李帆干的？太神了吧！”
大家看得目瞪口呆，谁也不敢相信这是李帆的手艺。
“切得直有什么用？木工活儿可不止是用锯条。”许大茂撇了撇嘴，语气酸溜溜的。
“切出来只是第一步，后面的工序还多着呢，我看李帆还是不行。”傻柱依旧不看好。
大家听了，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毕竟，木工这门手艺需要掌握的东西太多了，光是切得直，还远远不够。
要做出一个规规矩矩的八仙桌，非得有经验的老木匠才行。
李帆把桌面翻了个面，拿起木工凿和锤子，在桌面背面开始凿孔。
虽然现在有木工胶可以用，但要做传统的八仙桌，还得用榫卯结构才最结实耐用，而且看起来也更美观。
榫卯，榫卯。
凸出来的部分叫榫头，凹进去的部分叫卯眼。
榫头和卯眼一对接，木头自己就卡住了，结实得很。
再复杂点的，在榫卯结构里加上一根连接榫梢，两根木头就紧紧锁在一起，除非把木头砸烂，不然这辈子都别想分开。
锋利的木工凿一下下凿在厚实的木板上，木屑四溅。
“这回肯定要出问题了。”许大茂端着饭碗，饭都不吃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帆，心里还盼着他一凿子下去，直接在木板上凿出个大窟窿。
要是真出了窟窿，这块木板就做不了八仙桌的桌面了，李帆之前干的活也就成了笑话。
不光许大茂这么想，四合院里几位大爷和不少住户也都围过来看热闹，场面像极了那天看电影时的情景。
可惜，许大茂期待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李帆在桌面背面的四个角各凿了一个大卯眼，每个大卯眼中间又凿了三个小卯眼。
接着，他拿出一条厚实的木条，切出了合适的长度，总共切了四根，放在一边。
然后，他拿起其中一根木条，开始做顶上的榫头。
“这榫头做得挺溜。”
“看不出来，李帆还有这一手。”
“李帆这手艺，都能出去接点小活儿了，不输老师傅。”
旁边的人看到那规规矩矩的榫头，纷纷议论起来，赞叹不已。
许大茂和傻柱等人也不好意思再开口挑刺了。
李帆确实有这门手艺，他们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睁眼说瞎话。
傻柱舔了舔嘴唇，心里有些着急，心想：难不成李帆真的会木匠活？万一他不干厨子，转行做木匠了，就算我当上食堂主厨，也拿他没辙了，那得少多少乐趣。
阎阜贵站在一旁，目光闪烁，心里打着什么算盘，谁也猜不透。
不管周围人怎么议论，李帆依旧按着自己的节奏干活，不急不缓，像是一个独自垂钓的渔翁，有着自己的一方天地。
到了后来，大家都看得入迷了，不再说话，只是盯着李帆干活，想看看他什么时候能把这张八仙桌做完。
李帆接着处理连接桌角的横梁，横梁的两头都有榫头，分别连接两个桌角。
横梁上面和桌板连接的地方也有榫头，连接横梁和桌板。
这可是个技术活，稍有不慎，榫头位置偏了一点，桌板就可能因为榫头卯眼对不上，放不上去，那可就闹笑话了。
不返工是不可能的。
大家肯定会笑话。
李帆在四根横梁上都做好了榫头。
四根桌腿，四根横梁，再加一块大桌板，李帆花了将近一个小时。
“李帆，你上哪儿练过？”
“看你动作挺熟练的嘛。”许大茂一脸疑惑。
“李帆，你有这本事，怎么早没见你显摆呢？”
“今儿个可真是开眼了。”阎阜贵笑呵呵地说。
“这才哪到哪，说不定等会儿榫头打歪了，装不上。”
“或者装完了，发现四条桌腿都是歪的。”
“我还真不信，李帆能做成一张八仙桌。”傻柱一脸不屑。
李帆打开木工胶水，拿起一根横梁，在两头的榫头上涂满胶水，然后拍进桌腿的卯眼里。
很快，四根横梁和四条桌腿就拼在了一起，整整齐齐的。
李帆又在所有横梁和桌腿顶上的榫头上涂了胶水，双手抱起那块厚实的桌板。
大家伙都咽了咽唾沫。
最关键的环节到了。
桌板要是能稳稳当当放下去，这八仙桌就算是成了。
要是放不下去……嘿嘿。
许大茂和傻柱这两个坏心眼儿的，早就蹲在地上了。
要是横梁或者桌腿的榫头没对准桌板的卯眼，他们蹲着就能第一时间看到。
到时候，非得好好嘲笑李帆一番不可。
李帆双手抱着桌板，想了想，又把它放回地上。
傻柱和许大茂看他放下了桌板，站起来。
李帆又拿起桌板，假装要往下放。
傻柱和许大茂赶紧蹲下，瞪大眼睛盯着。
李帆想了想，又把桌板放下了。
傻柱和许大茂等了一会儿，无聊地站起来。
他们刚站起来，李帆又拿起了桌板。
“李帆，你到底放不放？”傻柱不耐烦地喊。
“就是，你搁这儿逗我们玩呢？”许大茂抱怨。
“哟，被你们发现了。”李帆笑呵呵地说。
他早就听到许大茂和傻柱的嘲讽了，只是刚才忙着干活，没空搭理他们。
现在活儿快干完了，李帆可不介意逗逗这俩坏种。
“李帆，你咋这么无聊呢？”许大茂气得直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