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欢快的刨动马蹄,在章台宫前宽阔的长街上奔腾。
但只路过一个路口,林跃便勒紧马缰,再度停了下来。
“典客大人,袁大人?”
林跃脸上再度浮现讶异的神色,随即双腿一夹马腹,便赶到二人的车架旁。
此刻袁隗驾马,而车厢的帘子此刻大开,王戍自帘子中晃了晃酒壶,笑着说:
“武威侯出征,老夫特备薄酒相送!”
袁隗则自怀中取出一尺高的酒壶,掀开瓶口笑着说:
“侯爷此去草原,不知何日方能相聚,下官与典客大人特来为侯爷饯行。”
林跃鼻头忽然有些酸楚,但他却并未表露出来,而是接过王戍递来酒壶笑道:
“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多谢二位相送!”
“哎,可不是二位。”王戍再度取出一个酒壶,掀开瓶口嗅了嗅,方才笑道:
“内史偶感风疾,如今正在府中修养。少府如今正在奉命营建阿房宫,也是抽不开身。
不过他们两个说让我们代替他们,来与武威侯你饯行,祝你马到功成。”
“多谢二位,也替我多谢内史与少府。”
林跃伸手将酒壶与王戍和袁隗手中的酒壶碰了碰,随即便将壶中酒水一饮而尽。
片刻后,林跃擦了擦嘴,将一尺高的酒壶倒置半空,示意一滴未剩。
而王戍此刻已是脸色有些红润,隔着车帘拽着林跃的手,问道:
“刚刚丞相在章台宫前所为何事?”
林跃闻言算是知晓率二人为何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原因,恐怕是不想打扰李斯与他的谈话。
他笑着回道:“一些叮嘱罢了,丞相大人嘱咐末将宜缓不宜急,说朝廷还能够坚持的住。”
王戍听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随后他说:
“武威侯,你我乃是至交,此去草原务必小心,老夫好久没有遇到像你这么对老夫胃口的友人了。”
“好,典客大人这段时间莫要松懈,想必等末将归来之时,典客大人口中的咸阳趣事,想必能够和末将讲上三天三夜了。”林跃打趣道。
王戍闻言哈哈大笑,应道:“好,老夫定然不会松懈,到时好好给武威侯讲一讲!”
林跃点头,他将酒壶塞进怀中,随后对着二人拱手道:
“末将即将启程,二位保重身体,待在下归来后再喝个不醉不休!”
林跃对着二人说:
“就此别过!”
“马到功成!”
二人笑着应道。
“走。”
林跃双腿一夹马腹、大黄便应声而走。
如今经过李斯和王戍这么一搞,感动是真感动,但时间也是真不够用。
毕竟出征也讲究及时,尤其是这种大战队出发之时,都是有说法的,早或晚虽不至于是不祥之兆,但总归是有些不妥。
故而他加快了速度,直奔咸阳城外而去。
午时,林跃率三百虎贲穿过城门,抵达城外虎贲军聚集之地。
而还不待他询问李嗣业人数是否齐全,脸色便又是一愣!
“墨同?青霜?”
林跃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们也是来为我饯行的?”
青霜跨坐在战马上,没有回答。
而墨同则是摇摇头,怡然自得的说:“非也非也,此番小爷非是践行,而是随行。”
“陛下让你们来的?”林跃下意识问道,但很快他便摇头,毕竟如今已经不是始皇帝了,没有给出征的武将配备帮手的习惯了。
他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们自己要来的?”
墨同笑着点头。
“你“墨武安防”的名头刚刚在咸阳城中打响,此时你随我出征草原,那先前努力岂不是将前功尽弃?”
林跃皱着眉头问道。
“什么前功尽弃?侯爷你才是小爷我能够抱住的最大的大腿。
若是小爷我这次没有随你出征,恰巧你就被冒顿击败了,那小爷我恐怕还要继续躲着。
所以为了侯爷你的安全,也为了小爷我的安全,小爷此番也随军出征,争取给那个冒顿来一炮,轰他丫的!”
墨同挥了挥拳头,笑着说。
林跃一想也的确如此,毕竟墨同身负宝物,关键时刻堪比哆啦a梦的百宝箱,指不定就能给他搞出什么惊喜来。
但他还是故作嫌弃的说:“墨同你先减减肥吧,行军期间可没人有时间等你。”
说罢,林跃也不理会故作大怒的墨同,而是直接问道:
“虎贲中郎将何在?”
“末将在!”李嗣业应道。
“可有缺员?”
“回禀主公,虎贲郎全部到场,随时可以出发!”
“阿如汗!”
“中尉军不曾缺员,随时可以出发!”
“好。”
林跃望向两军人马,随后喝道:
“传令全军。“
“北上...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