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几日后,
辽东郡城,郡尉李府内,
李成梁听着来人禀报后,对着一旁仍旧怡然自得喝着茶水的李如柏便骂道:
“你看看茹雪,每日亲手制作菜肴送至那林岳的府上,宛如其姐妹一般,如今整个鹤野城都知道那林岳已将茹雪当作其亲姐姐一般看待,亲近异常!
你再看看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整日里就知道喝那些没用的酒,再不就挑逗府中丫鬟,真是让你娘给你惯坏了!”
李如柏闻言有些不以为意的说:“爹,那茹雪便代表着我,她去和我去又有什么区别?”
“你还知道茹雪代表着你?那你是怎么待茹雪的?整日里沾花惹草给我惹事,茹雪却跟在你屁股后面给你擦屁股。
你但凡有你大哥一半的勇武或是智谋,老子当初都不会将茹雪许配给你!”
李成梁骂后叹了口气说:
“老子当初想的便是你娶了茹雪,最不济也能有田家接济你,可你这些年也没有丝毫的长进,难不成你这辈子都要活在茹雪的羽翼之下?等着茹雪给你擦一辈子的屁股不成?”
“爹你说什么呢?”李如柏听后脸色瞬间一变,他不悦的说:“爹,我好端端的怎么就活在她的羽翼之下了?”
李成梁闻言更是怒喝道:“你看看你现在在干什么?你再看看茹雪现在在干什么!先前你恶了林岳,如今老子将整个李家都压在了林岳的身上,你看看你自己在做什么!”
李如柏闻言小声嘟囔道:“那林岳现在自身难保...”
“你说什么!”李成梁听后更是怒道:
“我凎你娘,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李如柏听到此话仍是说道:
“爹,那林岳如今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执意将宝押在那林岳的身上,对于中书令抛来的善意视而不见,你这不是执迷不悟么?”
“呵呵,什么时候一个商贾便可以代表中书令了?”李成梁冷笑一声,随即再度骂道:
“况且你以为这是押宝?这是押上了我们整个李家的兴衰,押上了我李家的前途性命!
买定离手,老子敢赌就有赌输的勇气!你再看看你这个蠢货,你直到现在也不肯去与那林岳服软!”
说到此处,李成梁颇为无奈的手指李如柏,咒骂道:
“茹雪怎么说也是田家的嫡女,如今替你去为那林岳做那婢女一样的事,你不感激于她,竟然还大言不惭的在这里说风凉话,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那是她愿意!”
李如柏梗着脖子说,
“他愿意如那婢女一般去侍奉林岳,又不是我让她去的!
再者说不是爹你同意的么?你都同意了我又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她就算是爬上了那林岳的床,也不管我的事,都是爹你的功劳!”
“你这个逆子,你真是气死老夫了!”
李成梁闻言怒不可遏,直接抽出腰间长剑便向着李如柏砍去!
“砰!”
李如柏当即如同兔子一般跳到一旁,下一刻那椅子直接被劈为两半!
“你这个逆子,别跑!”
李成梁紧接着便继续砍向李如柏,而李如柏则直接奔外面冲了出去。
片刻后,整座李府乱作一团,一些年纪大一些的仆役不由得喊道:
“老爷!老爷您别冲动啊!”
“二少爷,二少爷您快往这里跑!”
“老爷,老爷您等等!”
“老夫人来了!老夫人来了!”
随着一道激动的喊声,四周仆役面色同时一喜,
紧接着一名老妇人便在身旁丫鬟的搀扶下快步赶来此地,
随即她一把将李如柏抱在怀中,如同护住幼崽的母狮一般对着李成梁喊道:
“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住几天,你又拿剑要打要杀的,你要杀老二,便先杀了我吧!”
李成梁见状身形瞬间一滞,短暂的停顿后他便骂道:“这老二早晚让你给惯坏了!”
说罢,李成梁便将长剑合入剑鞘之中,随即便转身离去。
而随着李成梁离去,众人也皆是松了口气。
但这时府外却有一人急匆匆的向着李成梁跑去,待到他身旁施礼后便将一封信件呈到了李成梁的手中。
李成梁直接撕开,将里面的纸张展开看了起来。
但李成梁的神色却是越来越凝重,直到李成梁将信件收起,便直接说道:
“吩咐在辽东郡城周围,中郎将及以下的将士前去郡尉署集合!”
“是,老爷!”那人应道,随即快步向外跑去。
李成梁对着身旁的老仆吩咐道:“告诉府中的老少爷们,最近都打起十二分精神,轮番巡视府中,不得有丝毫的懈怠!”
“是,老爷。”那老仆一改先前和善的气态,很是严肃的应道。
李成梁点了点头便向外走去,可他刚走几步,便停下脚步折返了回去。
不久,他来到正在摸着李如柏脸哭诉的妻子身前,对着此刻流着泪的李如柏喝道:
“大老爷们整日哭哭唧唧的,成什么体统?”
妇人闻言直接捂住李如柏的嘴,生怕李如柏再开口触怒了李成梁。
李成梁见状沉声说:“给老子抽回去,像个爷们一样!现在穿上甲胄,跟我前去议事。”
李如柏闻言瞬间一愣,他一吸鼻子,随即问道:“爹,议什么事?”
“匈奴战事已开,北边的女真如今也蠢蠢欲动,举兵向着边境徘徊!”李成梁说到此处见李如柏仍旧愣在原地,不由得骂道:
“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