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比马
此时他颤颤巍巍站了起来颇为配合的扮出可怜状后，才对他们等人郑重一拜然后道：“多谢大国使臣仗义执言……”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余下他国均是心有戚戚，今日如此这未来便有可能是自己呀。
大明这样暴虐的行径必须得遏制才行，就算现在与自己无关，万一这以后呢？
“大明归还他国土地……”
“大明归还他国土地……”
在后方小国们纷纷发出了自己的呐喊。
当然了，现在已经跟着大明一条道走到黑的国家除外。
朱慈烺理都未理小国的叫嚣，他盯着对面那几个大国道：“这大关是我们打下的，你们要拿回去，现在就用自己的拳头来取吧，哈哈哈哈……”
“你猖狂……”
“他以为他大明真的无人能制了？”
现在这会盟又乱了起来，李昭心中又是烦躁，虽然现实是几个大国主导了会盟的局势，可他现在依然感到愤怒。
那本该是王族的荣耀，可却成了大国之间倾轧的工具，头一次李昭对自己拦下这活儿感到怀疑。
当然他也知道如此于事无补，可闲着也是闲着，自己只能胡思乱想能填补心中空白。
可这时一个张扬的声音传来道：“朱慈烺，这可是你说的，大关以北之地用武力来夺取就可以……”
众人往声音传来方向看去，却是后金使站了出来大大方方怼向了大明。
后金人要和大明干上了？所有人充满疑惑你们大国开这次盟会根本目的不就是为了消弭兵事吗？
可现在你又主动把动武的事情挑出来，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人愣了一愣，后金人的反应让他有些被动，自家人知自家事，大明对和平的渴望那也是相当强烈的。
但是朱慈烺表面任是做出强硬样子是不想让人看出底细。
只听他道：“既然如此，那现在这会盟也没必要再开下去，本王自当回国上禀皇帝，助他挥师灭敌……”
说罢朱慈烺还真转身，诅作势要往外行去。
“且慢……”那国使打呼道脸上满是漠色。
而此时其他大国也都有些疑惑，不知道后金要弄什么幺蛾子。
别看他们表面上是同盟向大明联手犯难，但他们之间也互相防备着。
“这说打的是你，现在叫住老子的还是你，莫非你们这又怕了？”朱慈烺嗤笑道。
其实他这也说的是废话，在其他国家还未表态之前他又怎么可能真的离开这里。
“既然大明人以武说话，那么用武力来解决国之事，这又何尝不可……”齐使沉声道。
听见国使再次明确要以武力说话，还在朝鲜天子身边的那人的脸上就变了些颜色。
后金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想要挑起战争吗？在王子的眼神示意下，那人才按捺住心中疑惑。
“既然如此你叫住我又算怎么回事？”朱慈烺冷笑道，想要猜透后金使的想法。
这个人笑了笑，然后面向朝鲜天子面向他国使者道：“此次会盟，其宗旨便是消弭兵事还天下太平……”
“即如此，这又如何能再起战事？所谓武者止戈方为武。”这人侃侃而谈道，现在颇有些悲天悯人之感。
朱慈烺就这么看着他，说了半天还是不打仗啊！那就好！
可是随即朱慈烺又充满警惕，后金人拐弯抹角的，现在肯定没安好心。
“那么这个武该如何来比呢？”朱慈烺缓缓问道，现在却是将要离去的势头收了回来。
后金人便道：“既然止戈为武，那么此次比武却是不用武器，这以示弥兵之宗旨。”
“你这家伙，这有话就一次说完，吞吞吐吐像个娘们儿！”朱慈烺骂道，人却是不淡定起来。
那被人骂了也不着脑，因为他也读出了一丝朱慈烺的急切。
只听他现在慢慢道：“大明连年对抗胡族，这国人马上功夫应该极为了得，我后金此次愿为他们做了这个主挑战大明骑术！”
“若是大明胜了，这土地便暂归大明处理，可若是我后金胜了，你们就得立即撤出！”他目光炯炯道，深怕大明不答应此事。
这原来是比骑马呀！虽然不知道后金搞什么鬼，但朱慈烺这莽夫哪怕这些，现在自己当即便道：“区区那够拿上台面，我看连你们的地盘一起吧，若是我大明胜了，你们也一并归还辽东如何？”
这话，他可不敢随便接了，这比试骑术的法子都是后金传来的，现在的他又哪里敢随便应下。
要从这里传消息到后金，最快也得十天，若是这人现在请示，现在来回就得耽搁二十天，他自己能等，可其他国家能等？
看见他犹豫，朱慈烺便激将道：“难道后金只有这点儿气量么？”
此时他已是进退两难，总不能真的承认后金气量不足吧！现在他可担不起这个罪责。
咬了咬牙想了想自己手中握有的利器后便恶狠狠道：“既然王爷有此想法，现在我后金奉陪就是了！”
“好……”朱慈烺上前一步抚掌叫好道，真的让人看不清虚实。
不过是比试骑术，他自己又能怕得了什么，朱慈烺如是想到暗骂后金煞笔。
可他没想到的却是那人现在也是暗暗冷笑，仿佛看到了大明输掉一切的样子。
还是监军此时有些发急，暗道朱慈烺太过年轻冲动就这么把主动权让了出去。
但此时一切懊悔都于事无补。
“可是你后金能代表天下做得这个主吗？”朱慈烺却又问道，没有其他国的首肯他们之间的协定毫无意义。
此时其他国的使者都将目光聚到了后金头上，现在想让他给出一个解释，否则他们不会答应此事。
那人也不惊慌，只听他微微笑道：“我后金商旅刚从林胡部，这一不小心买了批踏雪宝马，这正可借此机会试试。”
这下众人心中疑惑消散大半，如果是踏雪宝马的话，这如此大胆行径也算有个解释。
但是对于同意此事，他们却并没有急着表态。
虽说胡族是天下公认的驯马高手，而踏雪马又是其最好的马匹，可是将希望寄予一批马上又如何能让众人安心。
要知道大明人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想了想后王子率先表态道：“我蒙古赞成此略。”
现在还是太年轻啊！下面众人看着这位蒙古爷心中默默念道。
可随即西北诸国也表态道称，支持后金方略。
这可就让下面众人不明白了，难道这大国就不怕所谓的宝马半途中出了点问题输掉了比试？
这其实就是眼界问题了，小国只看到大国说一不二，今天却不知道大国之间也是龌蹉异常。
就算大明走运赢了又如何，他们这不过是继续扯皮罢了，现在鸡蛋里挑骨头谁不会。
这些算计自然不足为外人道。
朱慈烺满意点了点头，可在这时却听身后监军道：“王爷您可知道踏雪宝马有多厉害吗？”
朱慈烺顿住笑意然后便道：“我知道，自己听牛头说起过……”
“那您为何还答应？”监军满是不解道。
朱慈烺淡然一笑然后道：“我大明地大物博，咱们难道还选不出几匹好马来？要赢后金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监军摇了摇头，暗道这位爷是顺风路走多了经历挫折太少。
可谁知朱慈烺此时心中想法却是，就算不小心输了比赛，大不了撇下脸皮不要，就说这是自己单方面的决定，这与大明无关就是了。
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监军才是此行的主使，他朱慈烺不过是个陪同出使的。
“既然你们都已达成协议，那么几日盟会便到此结束吧，五日之后内苑比武，朝鲜王您看如何？”这个人高声宣布道，同时象征性的训问了朝鲜天子的意见。
李昭自然不会反对，因为这种盟会他一刻也不想继续下去。
就在两边各怀鬼胎之中的第一次会盟便这样结束了。
回到馆舍之后的朱慈烺便招上监军来到偏厅商议对策，当然还有和朱慈烺形影不离的牛头。
后金握有踏雪宝马，在实力上确实强劲，现在若是轻敌的话，大明输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你说说咱们该如何应对此事？”朱慈烺开门见山问道。
监军心中的郁闷就别提了，您老人家惹出来的祸端怎么要我来收拾残局。
当然这心思监军是不会表现出来的，作为一位合格的臣子为主君排忧解难是他本职工作，虽然他才是本次出使的正使。
“王爷，应尽快抽调优质马匹到这里，这或许有胜的可能……”监军斟酌后道，当然他这话的用处可能不大。
“话虽如此，可咱们能供征调的马匹却是真的不多……”朱慈烺沉声道，因为遇到问题总是让人焦心的。
监军天人交战了许久，最后没忍住还是道：“王爷，方才你真的太冲动了！”
他这话的意味有抱怨，但更多却是惋惜，自己惋惜朱慈烺坏掉了局面。
虽然这家伙说话不中听，但朱慈烺还是解释道：“事已至此，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吧！”
叹了口气后监军才道：“王爷，眼下只有请他们想办法了，他们在城外有七八百号人战马千余匹，我感觉这应该能选出优良马匹吧！”
“现在…也只有靠他们了！”朱慈烺点点头道。
这两人现在掌握着入朝鲜军队的绝大部分，想要找马还得依靠自己他们，更别说还有他们手里的那支骑兵。
站起身后的朱慈烺便对身边牛头道：“即刻传令于他们二人，现在让他们在两日之内将其本部最好的马选出来！”
“是，王爷！”牛头爽快答应，这看起来显得兴奋异常，看来他对三日后的大比已经迫不及待。
可这时朱慈烺又叫住他道：“再通知二小国，让他们也尽力去搜寻良马，你去告诉他们，若是我大明失去这地，他们也别想独善其身！”
“遵命……”牛头又是一拜道便要去传令。
“王爷，不可……”监军此时却冒出来道。
“现在有何不可？”朱慈烺不解道。
“他们乃我国友邦，如何能戕害与他们，若是惹得他们与我大明离心离德可就得不偿失了！”监军劝谏道。
朱慈烺无奈苦笑，现在这人想得也太悲观了，但朱慈烺还是解释道：“他们二国依附于我国，这自然该与咱们休戚与共……”
见监军还想说些什么，朱慈烺便抢先道：“若是咱们真的败了，到时候咱们再谈收拾他们也不迟！”
听朱慈烺话的意思，就是想要吓吓这两国了？这样的话倒也不无不可！现在这监军暗自盘算道。
“既然王爷所虑周全，那臣也无话可说！”监军深深一拜道，现在这也算是给朱慈烺赔了礼。
“大人请起……”朱慈烺笑了笑，现在在身旁小几上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牛头赶紧去传令吧！”朱慈烺泯了口茶后，对牛头吩咐道。
“是。”
这下朱慈烺的命令才传达了下去。
还别说，现在这些天他的转变还是挺大的，至少这人的脾气下来了不少。
要按他以往的脾性，那绝对不会给监军解释这么多的。
“现在还有件事得你亲自去办！”朱慈烺此时又道。
“还请王爷示下。”监军躬身道。
朱慈烺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然后才道：“你立即将今日之时飞报北京，并请示父皇，若我方胜后该当如何，若我方呗又如何……或者若我方先胜他地，后败后金又如何？”
“反正你讲所有的可能都写到上面，恳请北京决断！”朱慈烺郑重道，他这种行为其实也算是甩锅了。
把问题甩给北京去头疼，现在这他反正不会把自己给累着了。
“是，现在臣这就去办！”监军又站起身道。
“嗯！还是用八百里加急送达，务必在十日之内送达北京！”朱慈烺又加了句道。
迟疑了一会儿监军才答道：“这臣明白了！”
当他走出大门后监军才长叹了口气。
八百里加急，十日内送抵北京，这真的不知道又要跑死多少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