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乔一愣，转头就看到门口处，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扒着门框，探着头往里看。
五官精致，杏眸桃腮，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骨碌碌地转来转去，到处看了又看。
当她的眼睛看到顾玉乔的时候，忽然又瞪大了几分，继而嘿嘿一笑：“师伯娘，你真好看！”
那少女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顾玉乔听见她对自己的称呼，又愣了愣，就听见宁殊毫无情绪的声音。
“进来。”
嬉笑的少女顿时就蔫了，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从门口蹭进来，脑袋都快低垂到胸口了。
她的动作也不慢，蹭啊蹭的，就躲到了顾玉乔的身后，好像生怕宁殊看到她一样。
好笑的是，她比顾玉乔还要高半个头。
然而，顾玉乔这时的注意力，却完全被宁殊的样子给吸引了。
她也好奇地瞪大桃花眸，看宁殊一脸威严的模样，气势冷厉肃杀，竟有了几分陌生的感觉。
宁殊抬头，就看到两双大眼睛望着他，一个胆怯，一个好奇。
紧接着，杏眼少女分明感觉到，她师伯的气场一变，冰银的凤眸染上暖意，对着她师伯娘伸手，温和道：“过来。”
她不由得更加惊恐地倒吸一口凉气。
顾玉乔却明显没能理解，她的那种危机意识，居然一掌拍掉他的手，哼了一声，走过去给自家哥哥号脉。
这一号，不禁让她心惊肉跳。
她家哥哥全身的脏器，都出现了衰竭的迹象！
顾玉乔脸色瞬间雪白，紧张得手指都开始发抖，几乎没法继续号脉。
下一秒，她的手被一双冰凉修长的手握住。
“药。”
宁殊的话，却是对着那陌生少女说的。
谁知，少女“嗖”的一声，就往后退去，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
“不行，师伯，这么珍贵的归元丹，可解百毒，可锻骨洗髓，已经只剩下最后一颗了，是给您续命用的，怎么可以用在他身上？我看他问题也不大啊，不要大材小用。”
少女说完，也不敢看宁殊，而看到顾玉乔青白的脸色，又飞快道：
“师伯娘我没有恶意的，就是你哥哥的情况看起来要好得多，但是师伯他如果不是每月吃一颗归元丹，就会死的！这个药我师父半年才能做六颗出来，下一次出炉得等一个多月呢。”
没想到她的话一说完，顾玉乔的脸更白了，她一下回握住他的手。
“宁殊，你……”
“没事。”他安抚地平淡回握她的手，再抬眸，看向墙边的少女时，却让少女如坠冰窖。
“要我亲自去取？”
明明是平淡得不带一丝情绪的语气，少女却犹如听到什么极恐怖的话语。
顾玉乔愣愣地看着她难以理解的举止，心里划过一丝异样来。
只见那少女怕极了，只好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从胸口拿出一个小盒子，就塞到顾玉乔空着的那只手中。
继而眼一闭，脚步一转，就往屋外跑，边跑边视死如归般喊道：“师伯娘，你自己选吧，你好好想想，要你哥哥还是师伯？”
顾玉乔怔了怔。
让她选？！
哥哥和宁殊只能选一个？
少女唇边撑起一抹苦笑，要不要这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