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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街后巷,亥末时分。

地上蜷缩的破落乞丐埋首抱头,自鼻腔中溢出一生隐忍的痛哼,枯瘦的指节抓扯着乱发显得无比痛苦。

“两位爷,饶……饶了我们吧!”一旁年岁稍长的乞丐忙磕头求饶。

寒月不觉解气地刀狠狠扣进刀鞘中,在得到寒日的授意后,顺从地退至一旁。

此刻寒日那双隐匿于幽暗夜色中的双眸,锐利如刃,目光森寒异常。

“说。”寒日眸子微眯,冷冷开口:“粗布短衣,破落裋褐,打着补丁,身量瘦小的那个乞丐究竟在哪?”

疼痛犹似针刺般,从全身各处袭来,身上的每一寸都在痉挛,地上的乞丐虚弱地开口:“我……我们真的不知道,禹县的乞丐那么多,我们真的不知道你们说的是哪一个……”

见地上抽搐的乞丐还不说实话,寒月又要抬脚上去。刚欠了身子却被寒日抬手叫停。

寒日侧身瞥了眼地上的人,不紧不慢道:“是啊,禹县的乞丐那么多,少一两个也不是什么事。”

寒月闻声,缓缓抽出银刀,破鞘而出的杀意携着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一旁的乞丐忙瑟缩着张口:“别杀我!别杀我!我知道!我说!我说!”

“快说!”寒月厉声逼问。

“是阿禧,粗布短衣,破落裋褐打扮的,是阿禧……”那乞丐惊恐万分什么也不顾了。

照他们这类人,有口吃的就不错了,破衣烂鞋,蓬头垢面,谁会花心思打扮呢!

偏阿禧是个例外,虽是乞丐,衣服也打满补丁,但从来都是干净的,头发永远用帕头包着,时不时还要从怀里摸出个镜子照模样。

“他在哪?”寒月没空听这老乞丐废话,只暴虐打断。

“在,在矮山背阴的旧城隍庙。”老乞丐缩着脖子嗡声答话。

矮山背阴?

寒日寒月闻言皆是一滞,身上怨怼之气愈浓,二人对视一眼,只觉心里那团火灼的五脏六腑生疼。

这些日子他二人匿于矮山官道盯梢,日夜未眠,岂料要找的人竟只于他们一山之隔。

一正一背,就让他们生生耽误了这些日子!

若不是真怕引起圊国的主意,寒月真的很想杀了这两个人泄愤。

二人一路往城隍庙赶去,寒月看了看大哥不善的脸色,自顾自愤然道:“我见了那乞丐一定在他每个关节都戳个窟窿,流干他的血。”

“找到青黄玉石后,随你处置。”寒日呼出一股浓重的鼻息,显然已是气得紧了。

“这次他总跑不了了吧?”寒月兀地开口。

“他能上哪去?”寒日不屑一顾:“这些日子你我盯得这么严都不见他入市,便咱们离开这一时半刻他就出来了?”

寒月深以为然,便不再多言,只随着自家大哥加快了脚程。

彼时,曲塘客栈东厢房

阿禧垂着脑袋跪伏在地上,侧眸悄悄瞥了眼昏死在地上的掌柜的,不禁暗骂自己财迷心窍,此刻她才深觉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此刻她不敢抬头,上首那股危险的气息似要将她凌迟一般。

“你夜里潜入我房间,要找什么?”亦维司声调如常,修长的指骨搭着巾子正细细地擦拭着那串十八子菩提玉。

阿禧的脑袋又垂落了几分,心里焦急地想着对策。

“小……小人……”阿禧几欲崩溃。

偏是这要紧关头,她又结舌了!

“小……小人的猫……猫儿窜了进来,小人来……来找猫。”

“你都以讨饭过活还有闲余养猫?”亦维司眼皮微抬,仿佛听到了什么蠢到令人生趣的笑闻,破天荒地往这漏洞百出的谎话上搭了一句。

“小人养……养不起它……它……逮耗……耗子吃。”话语间听不出起伏喜怒,阿禧偷偷抬眸窥了一眼亦维司的脸色。

看起来还算平和,阿禧一颗心暂时落回腔子里。

没动怒就行,没动怒自己就还有命在。

“那这些你又作何解释?”亦维司半垂眼帘,微卷的长睫在眼下投出鸦青色的影翳。

随着亦维司话落,玄衣侍卫将那半截未燃尽的迷魂香扔至阿禧面前。

阿禧看见迷魂香脊背霎时绷直,一时间冷汗直流。

这要怎么说?难不成说是为了助大人您安眠的?

“你莫不是想说这是为了助我安眠的?”亦维司拎起十八子菩提玉借着烛火打量片刻,复又拢起帕子继续擦拭那颗坠珠。

“大……大人信……信吗?”阿禧费力地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来。

“你说呢?”亦维司缓声反问,薄唇勾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

阿禧的唇角僵在蜡黄的脸上,不知是该提还是该落,此刻她多么希望躺在地上的是她。

“叫他来回话。”亦维司扫了眼地上装晕的掌柜的。

还未等玄衣侍卫上前,掌柜的便一个鲤鱼打挺跪伏端正了。

阿禧眉梢狠狠地跳了跳,心中暗啐这老滑头。

“给你半柱香的时间,交代清楚了,我已经不剩什么耐心了。”亦维司将菩提玉重新缠至腕间,声调沉冷道。

“回大人,小人知错了!”掌柜的审时度势立马磕头认错:“小人不敢诓骗大人您,今夜,今夜他来您房间,是……”掌柜的吞了吞吐沫小心翼翼道:“是为了盗取通关文牒。”

“通关文牒?”亦维司垂眼看他。

“正……正是,前些日子朝廷下令戒严各关口,凡过关者必得携文牒籍书,曲塘只我这一家客栈,来往行人无不在此处下榻,禹县的侯师爷来找小人,说是想借小人这处共谋财计,小人将来往财主所携通关文牒盗去,再引诱失主借我之手以高价从师爷处换取通关文牒,小人一时……一时生了贼心,想着这是个来财的好门路,便找来了曲塘最好的扒手,至此,小人点迷魂香,小乞丐窃通关文牒……”

“你们胆敢私售籍书文牒?”亦维司敛瞳眸微敛,一时肃色起来。

“不……不敢!”掌柜登时骇得冷汗涔涔,忙解释道:“假的,是假的,只是为了一时过关应急,小人等万万不敢售卖真的啊!就算是敢,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有门路能签来真的通关文牒呢?”

阿禧见掌柜的一股脑全交代了,一时间心思急转。

她会被关进大牢吗?打板子、抽鞭子、老虎凳……

她从见过县令审案子,一个签子扔下去就把人打得皮开肉绽,一处好地儿也不剩了。

她不怕打板子,可她要是被关了进去,小豆子他们怎么办?

想至此处,阿禧一改方才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抬起眼眸看向亦维司。

“大……大人!”阿禧认命地咬了咬牙。

可恶!怎么还结舌!

“求……大人放……放过小人,”阿禧湿漉漉的漆眸一瞬地盯着亦维司。

亦维司听得倦怠,本无意施舍他眼神,可见他嘴上诉求,腰背却绷地挺拔,倒是又让他不觉想留意几分。

“求?”亦维司冷笑:“你凭什么求我?”

“就……就凭大人没……没有通关文……文牒。”阿禧深呼了口气道。

“哦?”亦维司眸色愈冷。

“没……没有通……通关文牒,大人过……过不了关。”

“谁说我要通关文牒才能过关?”亦维司挑眉看他,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招。

阿禧心一横,豁出去了。

“禹县位……位于通……通州腹地,通州知州乔……杨大人最是刚正不……不阿。”

闻言,亦维司敛去几分恣意。

“曲……曲塘荒……荒莽之地,像……像大人此等精……精妙之人愿涉……涉足于此,只……只怕是有要……要事加身,若是此……此时被盘……盘查扣……扣押,一……一来二去只……只怕是要耽误下时……时日,恐于大事不……不利。”

亦维司轻笑一声:“你威胁我?”

笑声入耳,裹挟着凌冽的寒意与压迫。

阿禧隐约感觉出来,他动怒了。

阿禧再不看她,只垂下眼眸来镇定作答:“小人在求大人。”

“终于不打算装了?”亦维司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垂眸看向阿禧。

阿禧心头一震,仍是缄默。

清辉印拓亦维俊逸的身形上,将亦维司的影子拉得极长,罩着阿禧单薄的背影。

隔着烛火,阿禧跪在他欣长的影子里,好似化开浓稠晦暗的一孔亮色。

良久,亦维司转开身形,声色一如往常恣肆。

“夜阑倦意深,木乐,送客吧。”

阿禧恍恍惚惚地走出客栈,又回首看向东厢的窗格。

烛火熄灭,屋内的人似乎已安眠。

阿禧不可思议地摸摸了脸颊。

自己竟然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甚至,那人都没生气?

顺利得甚至有些诡异。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禧头痛地晃了晃脑袋,旋即将这事抛诸脑后。

想不通的事,就不去想它。

索性现在小命还在,胳膊腿儿还在。

阿禧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头也不回地逃离客栈。

曲塘客栈东厢房

亦维司抬手对月,华光似游纱轻淌于腕间,替莹白的玉质蒙上了层朦胧的银晕。

亦维司不甚满意地紧了紧眉心。

下一秒,不知又从哪掏出个素绢帕子来复又轻拭那颗坠珠。

“大人,布控出去的人回信儿了。”木乐躬身回禀:“那书生这几日除了食饮休宿便只赶路,他身上并无藏有青黄玉石的迹象。”

“知道了。”亦维司淡淡回应:“人手先别撤回来,继续跟着。”

“是。”木乐点头应是,后又不解续问:“想要赶在菩使那些人前面,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大人今日为何不直接提讯那乞丐?”

闻言,亦维司瞳眸缩了缩,危光一闪而过。

“这小乞丐,贪婪,狡猾,无所不用其极,一时间,倒还不能把他逼得紧了。”

“他还妄想用杨使群来威胁大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木乐瞥了瞥亦维司的脸色搭腔道。

“眼下我奉殿下之令从临川撤出暗赴通州,若是真惹来了杨使群,只怕是又要招至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小心行事为妙。”

木乐应声附和:“还是大人思虑周全。”

“那菩使蛰伏数年只为寻这青黄玉石,身价这般隐秘贵重,我倒是有些好奇,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亦维司眸光微动,忽而又想到了什么,抬眸问道:“今日可收到有大哥的传书?”

木乐很是丧气地摇了摇头:“未曾。”

“大哥已月余未有来信,莫不是萧门关有些棘手?”提到亦维凡,亦维司神情凝重起来。

“萧门关防线密如铁桶,菩使定插翅难逃。”

“菩使一事不足为惧。”亦维司微微敛眸,“我担心的是虢国暗里介入施压。”

不知从何时起,他心中开始有种莫名的危机感,祖父年过七旬仍披甲挂帅,父亲连年征战沙场,现如今大哥又戍边萧门关,偌大的镇国公府只余妇孺仆从,自己在汴京一日,家中便还有支撑一日,但自己这个中郎将又能做得几时?

前朝后宫争权,镇国公府因着家主连年征战才幸免于难,游离于诡谲权术之外,可即是如此,仍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镇国公府同皇后娘娘,更有不少朝臣将亦家视为皇后一类,或意欲朋比,或忌惮倾轧。

若他日自己也奉旨离京,那镇国公府又当如何?

他如何才能护得住祖母,母亲,如儿,和他的衾儿呢?

矮山背阴城隍庙。

一架小泥灶,一口破陶锅,一堆破木板,一袋碎黄豆。

唯独不见乞丐在何处。

寒日面色铁青地吐出一口浊气,疯狂颤动的气息已经压制不住他盛极的怒意。

寒月咬着打颤的牙关红着眼在屋里巡视一圈,最终选择让那袋可怜的黄豆来承受他滔天的愤懑,寒刃闪过,顷刻之间麻袋碎裂,黄豆倾泻,骨碌碌撒了一地。

二人平复一刻后,寒月率先开口。

“大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寒日声音冷得犹如地狱爬出的恶鬼一般:“等!”

又等?

寒月一口银牙咬得咯吱响,认命地闭上了眼。

荒村等冯庶他等了一晚上,官道矮山坡上不眠不休等乞丐等了七日,眼下又要等?

好,等吧!等吧!

等到见了那乞丐,就将他剔骨抽筋,一寸寸破开他的面皮!

矮山坡官道。

阿禧提着两包冷掉的酥油鸡,又将胸口塞得满满的花生米压实了些,加快脚步转道往东巷去了。

小院的粮食这日日吃尽了,眼下这个时辰,只怕是小豆子他们饿得紧了。

明日还得把那袋黄豆拿来才是。

阿禧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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