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没事,按照咱两的设定,我变的那叫信息流超能力尸王,你就是《生化》开局负责回眸一笑那个。”
关寒在快活地耍着嘴皮子,从各个方面都不难看出他对那个什么感染并非真的担心,他抬起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白无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忽然掐住他的肩膀进行了一个把人脑花摇匀的激烈摇晃动作,在脸上面具被白无一愤怒一拳击中之前,若有所思地说:
“好像没太大变化,应该是没事儿,话说……”
碰!
啊,白无一知道他是在用异能帮自己做检查。
但他非要手贱这不是就是讨打吗?啊,所以,这叫满足人奇怪的愿望好吧?
“话说晚上吃啥?”
被打了的关寒按着自己鼻子的部分晃了晃(白无一控制了力度,应该不会真把他揍出个一二三),完全没有停顿地就问出了那个龙国人经常心心念念的问题。
别说,这家伙不愧是心理学家,白无一刚刚那一拳虽说是被他手欠惹的,到底也残有对朴世讳那边的怨气,如今一通发泄出来,心中畅快了不少,甩着拳头问:
“你今天一直呆酒吧,吃了多少巧克力了?还吃得下晚饭吗?”
“你不懂,我用脑多,巧克力早就花完哩,而且我可是要健身那种现充,这点吃的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你有两牙齿根管了吧?”
“……嗯……这个嘛……”
“吃那么甜,就算刷牙再勤快牙也肯定要坏的,晚饭吃啥我也不知道,但是别吃高碳水东西了……还有,肉,你难道不想吃点肉这种东西吗?天天吃面包咖啡,我嘴里全是淀粉味……还有,古德里安,你跟我们一起呗?”
“……奶酪……肠……”
“找得到就买,今天让老关这家伙请客好了。”
既然已经有医生收场,白无一一行人也便放松下来,以半开玩笑的语气开口,今天的酒吧之旅收获匪浅,但也并不彻底,他们得到了很多关于果体主义者的线索,也消灭了不少这种混乱分子,只是……依然没能找到这些家伙滋生的彻底原因,还出现了一个前所未见的“幻觉”和剥皮怪,只能说这副本要素是真的越来越……
啪嗒。
某个瞬间,一辆生锈的缆车摇晃了一下,发出了一道不祥的呻吟,远处,一群白色的鸟影扑棱着翅膀,把那斑驳的阴影如雨点般打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现在已近黄昏,远方的天桥人山人海,要前往木台的市民行色匆匆,巡逻的警察们沉默维持着秩序,现在还没到他们必须赶人的时候,还有个把小时呢,反正他们也不愿进入酒吧内部,外部的话,也有医院的人镇守了,一切应该都会平安无事。
而在这边,所有酒吧的客人被医生们分门别类地安置着,并进行着一系列的观察与隔离,这里的人,按照白无一的猜测,很可能没有一个能到达木台了,又或许可以,但只有少部分。
酒吧附近发生大规模人员死亡案件可不是什么少见的事。
但为什么……
“哗啦。”
“你……”
“不!所有人!立刻别过眼睛,不要看她!”
为什么那个好像没有问题的歌手,现在又如幽灵一般悄然离开了被束缚的人群,沐浴着斑驳的阴影,一点点将手按向了自己的咽喉?
“碰……”
白无一几乎是靠本能爆发出了这一阵惊呼,而与他的惊呼一起,一颗子弹有些无力地划过她的身躯,她那微微凌乱的长黑发被碰断了几根,像乌鸦抖落了一根潦草的羽毛……
子弹来自于古德里安,他是在场还维持着重火力的唯一一人,但当他射击、具体来说,是以肉眼去窥探那人身影并瞄准的第一时间,一种古怪的燥热感便弥漫了这位对痛苦耐性极高的黑啤人的体腔,其烈度之高,甚至远远甚于了阿多尼斯庄园中真实的火焰……但它不疼,那并不是一种痛感。
只是燥热。
“咳……走……”
黑啤人干瘪的嘴唇发出苦闷的呻吟,而与此同时的四周,那些还未完全散开的酒吧客人们则做出了更加不同的反应,一些人发出凄惨的叫声,幸运又不幸地当场晕了过去,而还有一些人则僵在了原地,他们闭着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即便是本该是机器人的医生也是如此。
而白无一、古德里安、甚至于关寒,则都在那些无法动弹的人之中。
“他们还不明白这些东西都是假的,”
在那一切异常的中心,歌手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站定,回头瞥了一眼那些被她所影响的人,摇摇头轻描淡写地说:
“但我已经知道了,虚假的东西怎么能束缚真正的人呢?只有在梦里,在人还完全把梦当真实的时候,这种情况才能出现……而我已经发现了。”
“你……你……”
“我很抱歉,先生,我本想晚一些再做,但现在的状况,若我不提早一些的话,这里的人大概都会掉入更深的梦境吧。”
白无一强行控制着自己的嘴巴和舌头,让它发出一些声音……哪怕是失态的怒骂也好!该死……但它纹丝不动,就好像在半梦半醒中想要控制自己躯体时一样,一旁的古德里安则是死命地扯动着自己的手指、以及 释放异能!扳机一次又一次虚弱地被扣动,不是被肉体,而是被那若隐若现的淡蓝色幻影,但失去瞄准能力的枪口是如此的软弱无力,失控的子弹比雨水还可悲地跌入了地面。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白无一自诩并未直接触犯规则,而其他人……比如这里最危险的果体主义者,也从未展现过如此恐怖的支配力,到底为什么这样似乎毫无翻盘希望的危机会降临到他们身上?难道又是那个该死的混账要耍赖吗?不……他在这里,他不能……
“您好。”
在白无一痛苦挣扎之际,那名歌手朝一名医生举起了手,依然用那温和中带着些胆怯的语气礼貌恳求:
“您的口袋里……好像有一把手术刀,可以的话,能借给我一下吗?”
“……”
医生像一只喝醉了酒的木偶一样,僵硬、又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她身边去,随后递上了一把比起正常尺寸大了许多的“手术刀”,这到看起来并不那么锋利,刀锋处染了一些古怪的浊红,比起用以医学,它更适合作为屠宰场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