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却见证了历史长河流逝的瓷器铜器,从普通麻袋一一被拿出。
有的瓷器上面染着泥点子,有的铜器里面还有碎叶子。
“我的天,你是去盗墓了吗?”
柳夭夭都惊讶了,多半麻袋的古董,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时期,但肯定都是古董就是了。
毕竟在这个年代,这玩意就跟烫手的山芋没什么区别,更不会有人吃饱撑了的造假货。
贺景行拿了一块棉布,把附着在上面的尘土清理干净。
“之前刷光脑,看到过一句话,所以今天闲着也是闲着,去了黑市一趟,都是用粮食换的。”
柳夭夭接过他手中明黄色的瓷碗,食指在碗沿弹了弹,发出清脆的响声。
倒是好听,颜值也不错,明黄色纹着龙。
龙,古代皇权的象征,只有皇帝才能用,虽然不知道这个碗是什么朝代的,但就冲这完整度和高颜值,价值也不会低。
“婶,安安想看看。”
小家伙撅着屁股,仰着头被耀眼的黄吸引住了,一双小手伸长,十只手指头渴望地抓动着。
柳夭夭着实担心,这可不是黄金,怎么摔都不怕,瓷器可娇贵着呢,万一摔了,也只能听个响了。
“乖宝宝,婶婶拿着和你一起看好不好?”
贺祈安从小就是个乖宝宝,虽然现在偶尔耍小脾气,那也是对叔叔,在柳夭夭面前,婶婶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都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个老师,也确实如此,安安摸到碗,第一件事就是蜷着粗短的食指弹了一下。
人小劲也小,发出的声音也微弱,尽管如此,安安也骄傲坏了,歪着头凑到碗边,听着。
然后眼睛眯起,露出一口小白牙冲着柳夭夭嘎嘎乐。
“婶,好听。”
天呐,怎么会有如此纯洁的笑容,柳夭夭的小心脏都被笑化了。
不就是一个碗嘛,让他玩又怎么了。
贺景行拦住了她递出去的手,拨拉开伸过来的小胖手,淡淡道:“男孩子,不能惯,一会儿把他自己个吃饭的碗拿过来,让他敲个够。”
贺祁安小嘴瘪了瘪,看得柳夭夭心疼。
“景行......”
话还没说,贺景行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板着脸严肃道:“你也听话。”
柳夭夭:......瘪瘪嘴,都是泥菩萨,谁也别想着救谁了。
瓷器易碎,黄金结实,柳夭夭杏眸一转,手背在后面从空间拿出一小块金条,一百多克,拿着也不沉。
“宝贝,玩吧。”
虽说安安会跟叔叔耍小脾气,但怕的,也是他这个叔叔,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叔给了他一个完整的童年。
看着金光闪闪的玩意,十分心动,眼睛怯怯地扫一眼,再扫一眼。
柳夭夭也看着他。
两双同样纯净的眼睛,贺景行擦了一阵子瓷器,再也没办法装作看不见了。
哎,慈母多败儿。
“就这一次。”
一家人在京市住了十几天,四月初回到清远镇。
刚进巷子,一条黑狗飞奔而来,林沐暖刚要闪躲。
“敦敦敦敦,叔,要下去。”
安安踢蹬着小腿,激动的像是见到了久未见面的兄弟。
不过也算是兄弟了吧,毕竟安安会走路,敦敦功不可没。
“夭夭丫头,景行小子,你们回来了。”
“是啊......”
“奶奶的小安安,可想死奶奶了。”
她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见钱婶已经转头望向地上的小不点,迫不及待蹲身去抱了。
明白,大人没有小孩讨人稀罕。
“夭夭啊,你们就回家收拾吧,安安你们就别操心了。”
敦敦那条狗也是个薄情的,半点犹豫都没有,摇着尾巴跟着走了。
贺景行和柳夭夭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牵起对方的手。
推开院门,看到里面的景象,柳夭夭眼睛睁大,被惊艳到了。
一片粉色,时不时还有粉色花瓣从树上掉落,树下已经堆积了一小层。
好美,好漂亮。
“景行。”
眼巴巴看着。
贺景行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笑了下,松开。
“去玩吧。”
柳夭夭觉得他的语气哄小孩子似的,但心里就是美滋滋的,踮脚在他侧脸亲了一口,“爱你。”
“咣当”一声。
吓得柳夭夭打了个哆嗦,没办法,这年代稍微亲密点都能被定义为耍流氓。
她可不想被别人叫女流氓。
贺景行快速搂住她,“没事,自己家。”
然后刀刃般的眼神甩过去。
门缝里伸出一颗圆溜溜的脑袋,刘宇良呼拉着脑袋嘿嘿一笑,“老大,嫂子,你们饿不饿,我在国营饭店特意买的。”
杨旭辉杨旭文吴晓东你看我我看你,看天看地。
柳夭夭拍开腰间的手,对四兄弟笑了笑,“快进来。”
“嘿嘿,那我可就进来了,老大?”
四盏一百瓦灯泡,不过也不是没用。
“进来吧,来的也正好,你们几个,把房子打扫了。”
桃树下面,桌椅板凳齐全,微微湿润的桌子上放着饭菜。
“咱们这样,算不算欺负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