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房间在二楼,贺景行黑裤白衣身材修长,招惹了不少注意。
但他就像没察觉到一样,依旧表情淡漠,目无下尘。
看起来很傲慢,但由于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矜贵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就应该是这样。
前台大姨看到,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她对这个小伙子有印象。
准确的说对他们一家人都有印象,男的俊,女的俏,就连抱着的小娃娃,都跟仙童似的。
就跟她闺女说的,看着还怪赏目悦心的!
“小伙子,是不是找大姨有事啊?”
贺景行被这份热情吓了一跳,若不是年纪大他一轮还自称大姨,他都要以为她对他有图谋了。
他扯了扯嘴角,道:“大姨,麻烦给我一壶热水。”
一声大姨叫的人心花怒放,前台大姨恨不得直接把暖壶塞给他。
但奈何,如果要将暖壶拿回房,是要交两块钱押金的。
贺景行记挂着房间里的娘俩,从裤子里拿出一把钱票,抽出两块钱递出去。
大姨眼睛都直了,天杀的,怎么人家找的男人长得又好又有钱,她找的男人又穷又懒还难看呢!
作孽。
“大姨?”
贺景行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然后又把钱往前递了递。
突然,一个不满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喂,这队怎么不动吧,前面的人说起来没完了是吧,后面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办事呢。”
前台大姨回过神来,像愤怒的母鸡似的掐腰站起来,“喊什么喊,等两分钟能咋地你!”
贺景行心中烦躁,这个前台到底怎么回事,让他拿个热水磨磨唧唧,还看着他愣神,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当招待所前台。
他藏起来眼底的厌恶,笑着把钱放在桌子上,“大姨,钱给你放这了,暖壶我自己拿就行。”
说着,两步走过去,拿起前台墙根的暖壶。
然后对前台大姨点了下头,拿着暖壶离开。
“瞧瞧人家,再瞧瞧你们,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贺景行是故意的,光脑上的书不是白看的,有知道好名声,不管做什么都会事半功倍。
更何况这是京都,以后他们要生活的地方,在没有足够让人忌惮的钱权之前,他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名声经营好。
“怎么下去这么久?”
柳夭夭身上盖着毯子躺在床上,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睡意,说出的话又娇又软。
贺景行眼底的冰冷瞬间融化,“嗯,你继续睡,粉泡好了我叫你。”
他从空间拿出两桶米粉,把调料袋撕开倒进去,然后打开暖壶木塞,用手心测了测温度,水气很热,温度足够把粉泡好。
他低低的声音让她有一种安全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开始喜欢依赖他了。
眼皮沉重,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柳夭夭就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柳夭夭是被特殊方式叫醒的。
胸口酥酥麻麻带着一股痛意,柳夭夭低呼一声瞬间醒过来。
就见毛衣鼓着一个大包,胸口两边凉凉的,湿湿的,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里面的情景。
刚睡醒的身体还有些无力,她伸手在藏在毛衣下面的头上推了推,声音娇媚,“别闹了。”
贺景行意犹未尽低停嘴,从里面撤出来,一头整齐的碎发乱糟糟的,嘴唇晶亮,嘴角还带着一点水渍。
浪荡子似的模样让柳夭夭不好意思再看第二遍。
她脸皮薄,但有脸皮厚的。
贺景行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拿起毛巾从她毛衣下摆送进去轻柔地擦了擦。
然后大手熟练地把她身上的内衣扣子扣好,最后把弄乱的毛衣整理好。
在这方面,他是老手,作案现场很快就被收拾干净。
“粉泡好了,起来吃吧。”
贺景行抚摸了下她酡红滑润的脸,随即扶着她的后背连着毯子把她抱起来。
柳夭夭搂着他的脖子,头搭在他肩膀上,摸了摸他的下巴。
还是很扎。
“我睡了多久?”
贺景行担心粉泡的不好影响她的胃口,所以一直在计算着时间。
“六分钟,刚刚好。”
盖子一打开,酸酸辣辣的味道瞬间涌出。
“好香,快放我下来,我要吃。”
柳夭夭肚子发出轰鸣声,迫不及待地拍他的肩膀。
见她跟嗷嗷待哺的小燕子似的着急地扑棱翅膀,贺景行也不舍得让她饿着,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把她放在椅子上。
然后把筷子给她,像模像样地说着,“女王大人,请用餐。”
柳夭夭瞟了他一眼,颔首,显得高贵又傲慢,“嗯,退下吧。”
贺景行一噎,随即坐在她旁边,老神在在道:“退下可不行,吃不饱怎么有力气伺候女王陛下呢?”
这家伙,又精虫充脑了!
一大早也不可能做什么,何况这是招待所,卫生再好也不如家里,贺景行再想也不会在这里做什么。
饭后,跟柳夭夭打好招呼出了招待所。
没自行车,想去哪只能腿儿着。
地方不熟悉,但贺景行一点都不着急,甚至步伐都慢悠悠的。
大街上人来人往,都穿着黑色或灰色的衣服,没什么特点。
贺景行就这么慢悠悠地溜达着,旁边遛弯超过他的大爷,都可惜地摇头。
小伙子年纪轻轻的一表人才的,没想到身体不太行。
哎!
没过多久,贺景行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嘴角上扬,双手揣兜往一个方向走去。
那是一间大而荒凉的铺子,外面没挂什么标志物,但门口却有一个老大爷躺在躺椅上悠哉悠哉地晃着。
贺景行刚看了两眼,就见那老人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球满是精明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