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行才说完,突然有些窘迫。
不行,他不能干这种娘们唧唧的事。
很快话锋一转,“突然又不想用了。”
只是熬了一天夜,今晚早睡会,应该能补回来。
柳夭夭并不知道他为什么又这么快转变态度,不过也随他,反正面膜多的是,即使一天用两片,那么多的库存应该也够用十几年了。
“那你想用的时候再找我吧。”
贺景行弯了下唇角,嗯了一声。
他想,只要能一直保持早睡早起以后都不会用到面膜了。
柳夭夭并不清楚,以后的几十年里,男人能一直保持很好的生活习惯,全都来源于这次漫不经心的对话。
养猪厂的建立,贺景行早出晚归,在清水村待了半个多月。
即便知道还有两年国家的政策会焕然一新,他还是叮嘱村长不要把他出资筹办养猪厂的事情说出去。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镇上的干部,看到他都热情高涨,以为村里又有什么可以挣钱的活了。
盖养猪厂一件事就让村里的壮劳力每人挣了十几块,用来买粮食,这个冬天家里的老人孩子都不会饿着睡觉了。
村里的正值花季的姑娘们,也像是见到了阳光一样,开的更艳了。
柳夭夭骑着车子,再迟钝,也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视线,偏偏看过去以后,又找不到了。
“我总感觉有人在看我。”她小声说。
贺景行神情一凛向周围看去,视线充满压迫感,像是被侵犯了地盘的猛兽。
被视线扫过的人都活神仙一激灵,贺同志今天看起来有点吓人,肯定是心情不好。
柳夭夭也被吓了一跳,怎么突然变凶了。
不过倒是显得更成熟了,在家时还幼稚地欺负安安,招惹敦敦。
有点像几岁的孩子,猫嫌狗厌的。
像有两个人格似的。
“怎么,发现我更帅了?”
贺景行侧头,嘴角噙着一抹笑,看起来有些坏。
柳夭夭没搭理这人,自行车更快了。
这么多人呢,大大小小也是个厂长,外人面前要点脸不好吗。
虽说确实挺帅的,比大型商场屏幕上常年悬挂的男演员,小鲜肉更上一层楼。
中式帅哥的长相正好符合她的审美。
“你别骑这么快,路不平。”贺景行担心喊了一声,连忙追上去。
真是令人担心啊!
地里的姑娘们渐渐都凑成堆。
“那女的和贺同志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比咱们长的好看,穿的也好,肯定不是农村人。”
“农村人怎么了,农村人也有长得好看的,在我看来,艳艳可比那女的好看多了。”
“行了行了,别跟她费口水了,王小鱼就是张艳艳的狗腿子。”
“你说谁狗腿子呢,你再跟我说一句试试。”
“我就说,做了还不兴别人说啊。”
你抓我头发,我挠你脸,打架的打架,劝架的劝架,乱成一锅粥。
远去的两人可不知道只因为从那里经过,就引起了一场大战。
此时此刻,柳夭夭和景贺景行在养猪厂门口停下。
刘宇良正坐在门口闲着望天。
“大嫂,你怎么来了?”
他一脸的不敢相信看的柳夭夭有些好笑。
“我不能来吗?”
“不是不是,能来。”
她笑盈盈的样子看的刘宇良有些脸红。
他不自在地拍了拍身上的土,懊恼自己不讲究直接坐地上,大嫂会不会嫌他脏。
聪明的小脑袋越着急动的越快。
他连忙道:“大哥,你陪大嫂在厂子周围先转转,我进去一趟。”
嫂子是神仙似的人,怠慢了没准儿会遭雷劈的。
嫂子第一次来,他必须得让嫂子体会到那啥,跟回家一样的感觉。
“宇良这是要做什么?”柳夭夭被她急匆匆的样子逗乐了。
“别管他,我带你进去。”
抓住他,“算了,咱们就在周边先转一转吧。”
十四五岁的年纪,在她眼里还跟孩子似的。
孩子既然这么说了,作为大人还是不要败他们的兴致了。
“听你的。”
四下无人,贺景行默默拉起她的手,介绍起最引人注目的小山,“上面我都转过了,不大,昨天的野花是在上面采的,不过天慢慢冷了,已经不多了。”
“一会儿带我上去看看呗。”柳夭夭好奇极了,不自觉地摇晃手。
星际科技极为发达,但由于那次的辐射污染,星球也越来越危险。
森林,山脉,代表的是神秘与死亡。
贺景行心化成了水,弯腰亲她。
巧就是这么巧,被刘宇良招呼来的所有员工此时正好走出厂子,把这幅亲密的画卷看了个正着。
十三个青少年加一个中年,十四双眼睛,全都聚集在两人脸上。
还是王成民顾及到老板的面子,咳了咳。
柳夭夭脸上着火,转过身扒了扒头发,眼里一片湿润。
真是疯了,在外面就同意他了。
刘宇良双腿哆嗦,看着大哥铁青的脸,他觉得自己这次真的完了。
“大大哥,嫂子,清水村养猪厂所有员工欢迎大嫂的参观。”
贺景行不善地盯着他,突然觉得他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有些不顺眼。
柳夭夭深吸了几口气,面带微笑转过身,“你们好,我是柳夭夭。”
“大嫂好。”
声音震天。
柳夭夭清晰看到那位中年男人,嘴也跟着动了。
嘴角抽抽,看着一个个真诚的面孔,她实在不知如何对待。
拽了拽旁边人的袖子,贺景行心领神会。
他依旧眉头紧皱,铁青着脸,挤出一句,“滚蛋。”
会不会不太礼貌,柳夭夭担心地看着众人。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仿佛阎王给小鬼的赦令,众人立刻如释重负,一溜烟地跑回厂子。
娘呀,心突突,阎王爷也不过如此了。
“吓到了?”
贺景行低头轻声关心。
简直怕了他低头了,她后退两步保持距离。
嗔怒地瞪了他一眼,道:“你说呢?”
“一会儿我收拾刘宇良。”
“呵呵,宇良人家是热心,罪魁祸首才最可恶,你说呢,亲爱的贺厂长?”
在他的注视下,她轻轻摸了下唇,唇红红的,像一朵瑰丽的海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