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娇阁中。
苏洛锦斜靠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样一副场面:酒杯随意地掉落在地上,桌子上一片狼藉。在这中间,一个女孩站在椅子上,一只手拎着一个酒壶,仰面把酒灌下,但是酒大半都被倒在了地上,溅地到处都是。
宇文颉坐在一边,看着她,一只手支着脸,眼睛中或明或暗,突然又闪烁着星光。
木谨言倒了倒那个酒壶,已经不能倒出一滴酒了,她失望地把它撂在地上,转眼来看着宇文颉。
宇文颉笑的明朗,那一青蓝色的袍子上没有一点褶皱。
木谨言的脸上浮起红晕,红的如同胭脂一般,眼神迷离着,神情很恍惚。她在椅子上跳了两下,再试探着跳下来,扑到他的身上。
宇文颉把手臂张开,正好接到她,于是两个人仰面倒地。
木谨言从地上爬起来,摇晃着站起来,看着宇文颉那张魅惑人心的脸,又跪在地上,在他面前触摸到他的脸。
宇文颉看着她的手,但是她丝毫不知道收敛,眼神真挚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一眨的,如同暗夜里仅存的星光。
她的声音柔柔得,把头放在他的腿上,她说:“皇兄,我好喜欢你呀,好喜欢好喜欢。”
“哦?”宇文颉声音轻佻地问:“那么,有多喜欢?”
木谨言从他的身上爬起来,顺着窗子看到了天帘上挂着的点点繁星,她指着说:“就和这天上的星星一样多。”
她的脸上浮起笑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皇兄,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我可以比那个妹殊跳的还好的。”
她移动着脚步,做着几个奇怪的动作,晃着晃着就又晃到了他的怀中。
她看着他的眼睛:“是真的,比真金还真哪。”
“来,公主喝醉了,还是让她早点去休息吧。”
苏洛锦硬生生把她拉起来,让一个姑娘来把她扶到房间中去。
然后她对宇文颉说:“陛下,我也为你安排了房间。”于是他被她推攘着进了一间屋子。
苏洛锦在楼下看着二楼的情况,看着宇文颉进了那件屋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坐下来,又灌了自己一杯酒。
宇文颉推开门,看到的是这里面的布置,全部都是大红色。帷幕,床帘,和桌子上的桌布。
屋子里有着淡淡的香气,一个香炉在那里放着,那边床上红色的轻纱的帐子在微微飘动着,充满了魅惑的气息。
帐子内若隐若现躺着一个人,随着帐子的飘荡,可以看到一张侧脸。
当他察觉到这房间中的异常后,酒气瞬间被驱散,他看向那飘浮着一丝丝雾气的香炉。
他想要离开,就听到床上的人跑下来从后面抱着他。
他回过头来,看到的是木谨言,她穿着红色的裙子,头发随意披散在肩,光着脚。
她的脸色还是很恍惚,他触了一下她的脸,果然很烫。
“皇兄。”她的声音还是很娇柔,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每次喝醉时,心智好像会倒退呢?
她拉着他的衣摆,把他拉到桌子前,拿起上面的一个纸包。
“这是我给你留的包子,你尝尝。”她用那种热切的期待的眼睛看着他,让他无法抗拒,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包子已经凉了,其实味道很一般,但是他还是一口气吃完了。
木谨言全程盯着他的眼睛,好像看顾小孩子吃饭一样,然后她问他:“好不好吃?”
他咽下一口食物,点了点头,揉了揉她的头发。
木谨言笑了,是那种真正的欣悦的笑,然后趴在桌子上,一直看着他把那几个包子全部都吃完。
她突然凑近了,把他脸上的一点食物残渣给取了下来。
面对着她突然靠近的脸,宇文颉的心突然地颤了一下,感觉到屋内升高的温度。
他突然后退,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皇兄。”她在后面紧紧拉着他的衣摆,这时宇文颉发现门被锁上了。
宇文颉再次回过头来看她,她的脸上带着泪痕,模样看着让人很不忍心。
她光着脚站在地上,拉着他的衣摆在摇晃,说着:“你不要去找妹殊和红萼,这样我很难过,你知道不知道呀?锦娘说,对待男人要稳,准,狠,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
“哦。”宇文颉接着问她:“那她还说什么了?”
“她还说,让我不要矜持,让我主动出击,否则你就躺在他人的怀抱中了。”
“所以你……”
“所以你不要走,外面打雷了,我害怕。”
宇文颉打开窗子,看着满天繁星,他竟然又勾了勾嘴角。
他的声音有些邪魅:“但是妹妹你要我留下,出了什么事你负责?”
“负责?负责啊。”木谨言眨巴着眼睛,突然一股燥热涌遍全身,她皱了皱眉。
“怎么这么热?”她喃喃着说,然后把她的衣服扯啊扯,这件红裙本来就是由几层轻薄的纱组成,这样一来这后果?
“别。”宇文颉握上她的手,她则一把抓住了这只手。
“皇兄你的手也很烫。”
宇文颉看向她,心中的颤抖根本抑制不了。
“你确定让我留下?”他问。
“确定啊,为什么不?”她反问他,脸上的红晕更甚。
“那说好了,不是我逼你的,你明天不能不认账。”
“认账,认账。”木谨言没有细听他的话,她还在扯着自己的衣服,那件衣服上已经有了很多皱褶,从她肩上褪去。
她疑惑地看着宇文颉也脱掉了外衣,她说:“我就知道我都这样热了,你不可能不热。”
接下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按着头移动了好几步,后背抵上温凉的墙。温软的唇触到了她的嘴唇,没过多久,她就难以呼吸,脸涨得更红了。
她轻轻地推他,可是这种触碰更像是一直挑逗,他则用另一只手按着她的手。
她在慌乱中踩中了他的脚,他松开她的手,用力扣住她的肩,翻身到了那张很宽大的床上。
木谨言终于喘过了气来,她推开他,滚啊滚,但是没有滚出他的手臂外。
“你干什么?”她的小脸带着微愠,扭着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