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作案的人手法太绝了,无声无息的来,无声无息的离开,事情都发生好几日了,看守皇陵的人才发现端倪。
皇陵被掘,里面的金银财宝全部被人搬空,就连棺材板都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走了,此手笔跟某人的手笔如出一辙。在发现的第一时间,以汴京为中心,周边的州郡全部被封锁,同时也派出大队人马一路向南追盗墓者。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看守皇陵的人全部遭殃,大臣也会受到连累。
事发当日,整个汴京城腥风血雨,被处死株连的人不计其数。
就连皇城里面的百姓都跟着人心惶惶。
直到消息传到了奉乞那个挖坟掘墓的贼子也没找到,丢失的财物更是连影子都没有寻到。
万家的祖坟被盗,人家并没有声张,这大阆国皇家的皇陵被盗却弄的人尽皆知。
这人不发疯才叫奇怪呢!
过去,万敛行能在他身边蛰伏那么多年,每天对着他陪说陪笑,委曲求全,听话的很。
那个时候万敛行不与外臣勾结,从不站队,也无实权,除了一张令人赏心悦目的脸,还有一张哄他开心的嘴,再无是处。
在外人眼里,这人一为社稷无功,二为朝堂无助,并什么大用,所以那个时候的大臣没有几个看好万敛行的,他虽贵为王爷,是皇上的宠臣,但依旧没有几个人喜欢拉拢他,毕竟此人无实权!
说一千道一万,万敛行从来没被重用过,恰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大阆吃了败仗,交了降书。
过去的毫无大用的臣子,是如今的乱臣贼子,大阆的皇帝能就此认输么!
还好牙拖的人马很快就要到群羊郡了,他已经发了狠心,要和牙拖联手,彻底铲除奉乞,然后对万敛行剥皮抽筋,千刀万剐,以祭先祖!
……
万敛行手里擒着一株老鸦瓣,突然鼻子发痒被迫直起身打了两个喷嚏。
“皇上,是不是着凉了,臣妾叫人回去给您取一件斗篷吧!”
万敛行用手背轻轻地揉了揉鼻子,“这个月份了,不冷,估计是大阆国的皇上正骂朕呢!”
朝堂上的事情钟丝玉知道一些,但是有些事情她不清楚,见万敛行学市井迷信这一套就觉得好笑,“皇上,现在连连吃败仗的是南部烟国。”后面的话不用说,万敛行也知道这什么意思。
“现在最恨朕的不是南部烟国的国王,而是大阆的皇帝。”
“怎么会是他?”
“大阆的皇帝刨了我们万家的祖坟,一报还一报,朕又派人去把大阆的皇陵刨了一遍!”
“皇上,真的是您干的?”钟丝玉就觉得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哪能前脚把别人家的祖坟刨了,随后自己家的祖坟就遭毒手的,即使是报应也不可能来的这么快,一看就是有人暗中操作,故意为之。
“虽然手法不那么高明吧,也不光明正大,但不这样做,朕很难出了心头的这口恶气!”
“难怪大哥这两日的气色一日好过一日呢,原来是皇上教训了大阆的皇帝!”
万敛行弯下腰,到底还是把刚才相中的那朵老鸦瓣给摘了下来,然后朝着钟丝玉的发髻上戴去,刚好与钟丝玉鬓边的那另一朵老鸦瓣凑成一对,端赏片刻后,万敛行赞道:“甚美!”
钟丝玉有个机灵的小丫鬟,名叫珠儿,是钟丝玉的贴身丫鬟,嘴特别好,平时很会讨皇上皇后欢心,她觉得皇上的赞美太含糊了,根本没有具体指明是什么‘甚美’,于是便笑嘻嘻地问万敛行:“皇上,您是在夸赞这花美,还是我家娘娘美啊!”
“这老鸦瓣再美也美不过你家娘娘!这回你这个小丫头满意了吧!”
“嘿嘿嘿!我家娘娘就是最美的女子!”
“对,你家娘娘敢称第二,这天下无人敢称第一。”
钟丝玉被这二人的吹捧羞红了脸!可万敛行还在欣赏钟丝玉和她鬓边的那两朵小花,脸上流出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小丫鬟主儿在心里腹诽,这后花园那么多名贵的花,皇上不往娘娘的头上戴,偏偏戴了两朵老鸦瓣,这花是少有的素淡,还好她家娘娘长的漂亮,戴什么都好看。
万敛行看看钟丝玉头上的花,再看看钟丝玉的脸,万敛行总担心钟丝玉这纤细的脖子顶不住这一头青丝发髻。
“随朕到前面走一走。”
“好!”
冬去春来,万物丛生,这重金打造的御花园早已生机勃勃,春意盎然。
万丈暖阳为后花园披上了金色的光芒,绿色的海洋里,五彩的花朵正竞相开放。他们的根须牢牢抓住土壤,茎叶和花朵却拼了命的朝向太阳,只有那沁人心脾的花香才可自由的四处游荡。
万敛行今日终于得了闲,才陪钟丝玉来这里闲逛。
自御花园建成以来,万敛行来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这里反倒是一群宫女的天堂。
万敛行指着远处的一群青衣宫女问:“那边嘻嘻哈哈的在作甚呢?”
“皇上,桃花开了,再不摘就谢了!”
万敛行一听,这叫什么话呀,“好好的桃花为什么摘了?”
“春天的时候把桃花摘下,给攸宁做点桃花蜜饯,够吃一年的!”
“就他那整日不学无术的样子,他配吃桃花蜜饯吗!”
“皇上,攸宁就《太子训》学的慢了些,《诗》《书》《礼》《易》《乐》,哪个不倒背如流。”
“哼,皇后言过其实了,皇后不用替他说话,这人多日来都没闯祸了,不知道在憋什么屁呢!”
“皇上好粗俗,攸宁哪有像您说的这般不学无术,自从您去南部边关,攸宁都格外的懂事,从未闯祸!”
“哼,越是这样越不是好事,指不定会惹出个什么大祸来!”
“皇上就对攸宁这么没有信心吗?攸宁这孩子乖巧懂事……”
万敛行直接打住:“乖巧都是装给长辈看的,这孩子估计是戏子转世!”
“皇上,您这话若是被攸宁听到了,孩子该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