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四娘满意地点点头:“老爷在家养病吧,我去织布坊了!”
“夫人辛苦了!”
等鲁四娘离开,葛东青身上的衣服湿了个透。
他游历各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游说四方,如今怎么是个女人就能钳制他啊,他葛东青就这么怂包嘛!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怎能被女人所左右。
他雄心未壮,就听门被咯吱一声推开,葛东青以为是鲁四娘折返回来了,他立马倒在床上装睡。
“老爷,起来喝药,别装了,拂柳走了,夫人也走了,您不用怕了!”
葛东青恼怒,家里的小丫鬟都敢讥讽他了,真是翻了天了,“我怕了吗?”
“您刚才都打哆嗦了,还说没怕!”
“滚出去!”
“喝药,把药喝了奴婢就滚!”
“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说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下人,愈发的没有分寸,对我也生不恭敬心!”
“我哪有?”他们只是更听鲁四娘的话罢了!
“你若再顶嘴,明日我就把你发卖了!”
涟儿一听发卖,一下就怕了,马上求饶:“老爷息怒,您别气了,奴婢出去还不行吗!”
说完此话,涟儿放下药碗跑了,葛东青瞬间清静了!
不过短短两日的时间,葛东青深入土匪窝的事情就已经众所周知了,因为那日葛东青身负重伤,在回来的路上被人看到了,所以两天的时间葛东青去土匪窝救人的事件就被传开了。
不过传言毕竟是传言,大家把葛东青传的神乎其神,妥妥的一副英雄虎胆的模样,葛东青此举确实值得奉营的百姓传唱,但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而且传的内容很多都是误传。
街头巷尾是这样传的,说葛东青英雄神武,为了救一民女,在土匪窝里面与土匪进行了殊死搏斗,救出民女时身负重伤,此时已经奄奄一息。
得知此事的大小官员听说以后,都备上厚礼前来探望,谁也不会错过这次与葛东青交好的机会。
就在这时刚跑出去的小丫鬟涟儿又跑了回来:“老爷,老爷,府上又来人啦!”
葛东青刚刚被拂柳和鲁四娘吓丢的魂,现在还没找回来呢,这会儿已然是再经不起任何的刺激了。
他翻身下地,一个没稳住,直接从床上滑到了地上,他惊恐地说:“不会拂柳姑娘折返回来了吧,快把我藏起来!”
涟儿见状,越发觉得他家老爷没出息了,一个高官竟然被一个女子吓成惊弓之鸟,一点官人该有的样子都没有,他一边腹诽她家老爷窝囊,一边上前扶起葛东青。“老爷,不是那个拂柳折返回来了,是咱们府上的大门口来了好些官员,说是给您探病的!”
闻言葛东青越发的看不上眼前的这个丫鬟了,“官员来给我探病你叫嚷什么啊!”
小丫鬟心里委屈,她只是正常通报,是他们家老爷心里有鬼,听说府上来人就以为是拂柳姑娘去而又返,这会儿又被吓的战战兢兢,这跟她通报有什么关系啊!但身为一个下人涟儿哪里敢跟老爷顶嘴啊,老爷再不济也是一家之主,老爷不敢把鲁四娘怎么样,但是不代表老爷不会发卖一个看不顺眼的丫鬟,想到这里涟儿认为自己还是夹着尾巴做人才好!
府上的大门口只要站着的不是拂柳姑娘,葛东青就不怕了,至于那些官员,官职大多都在他之下,发心来看他的并没有几人,来这里无非是巴结他的,因为他是皇上的义弟,在皇上面前能说上话。
不过刚坐到床上的葛东青马上想到了什么,“涟儿,快扶我去正房!”
“老爷,您这身体都这样了,您去正房做什么啊,夫人已经去织布坊了,这会正房里面没有人!”涟儿心里想,您要是想感谢夫人刚才为你解围,早干什么去了,就她们家夫人那雷厉风行的性格,这会儿早就骑马去织布坊了。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赶快扶我去正房,本来官员里面就有传言,说我惧内,他们若是见我住在偏房,岂不是坐实了我惧内这一谣言,我今日必须打破谣言!”
涟儿搞不懂,他们家的这个老爷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惧内是谣言嘛,这是事实好吧!谣言是能打破,但事实如何打破啊!
葛东青忍着身上的疼痛被涟儿扶去了正房,就这正房,自打他成亲以后,就没敢踏足半步。
今日若不是情非得已,他也不敢来正房,更别说躺在鲁四娘的床上,不过这鲁四娘的床躺着确实不一样,柔软舒适,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就在他心旗摇曳的一瞬间,他紧张的情绪消散大半,随之而来的是惬意,自在!
“涟儿,把那些前来探望我的人引到这里来吧!”
涟儿暗地里白了他家老爷一眼,这事情还用他交代嘛,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有几个是没眼力见的,自然知道要把客人往哪里引。
很快,前来探望的几个官员就被一个家丁给引进了屋里面,大家手里都拎着厚礼,这些人里面还有将军沙广寒。
大家凑到床边,心里一阵唏嘘,虽然没看到被子底下葛东青身上的伤势,但就凭着这张布满伤口的脸,大家也能判断出此人伤的非常重,那几处鞭挞后再脸上留下的伤痕,有些骇人,这对于葛东青这样的文弱文官来说,此人不死也会扒层皮。
大家就像看一个病入膏肓之人一样,在床前对着葛东青准备嘘寒问暖,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次来探病,下次应该就是来吊唁了。
葛大人是皇上的义弟,是个大臣都得给他三分薄面,不过葛东青并不是个简单的关系户,他是有真材实料的,他是个能人,他有三寸不烂之舌,曾为奉乞游说陵远,成功挑起了陵远和大阆之间的战争,大阆腹背受敌,不堪重负,向奉乞递出了求和书,结束了大阆国和奉乞的战争,此事,葛东青立下了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