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疯......”
沈昊林、沈茶、薛瑞天对望了一眼，三个人同时看向鹰豹，那热切的眼神，鹰豹忍不住的嘴角直抽抽。
“国公爷、小主人、侯爷，你们也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们，不会有丝毫隐瞒的。”鹰豹啃了一口羊腿，“但我对这个玩意儿的了解真的不是很多，我阿妈说，因为小的时候，老巫神和大祭司都检验过，我不适合学习操作蛊虫，所以，只是让我了解一些比较基础的东西，可以不用上当罢了。只是后来......”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再也没有机会用到了。”
沈昊林、沈茶看了看彼此，又看了看鹰豹，跟着叹了口气，鹰豹的情况，他们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大概四五十年前，前朝余孽发动了一次动乱，发生地就在西南边陲，他们是想要用这一次的动乱竖起反抗大夏的第一面大旗，结果，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大概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起暴乱就被摁了下去。
只是，这一次动乱波及到了西南的一些部落，而鹰豹的家族就在其中。
鹰王军在动乱之后打扫战场的时候，在部落的地窖里面发现了几个奄奄一息的小孩，从他们的体貌特征和身上的配饰来看，就是这个部落的孩子。鹰王军的将士把几个小孩带回大营，忙前忙后的给他们治伤、喂饭，等到他们醒过来的时候，是吴清若亲自问的话。
而这几个孩子中领头的那个，就是现在的鹰豹，虽然饿了好几天，昏迷了好几天，可一旦醒过来，脑子很明白，条理很清楚，把他们被家里长辈藏入地窖之前的事情说的明明白白。
也正是因为这样，吴清若才想着把鹰豹留在自己的身边的，觉得他是个能成大器的。
果不其然，鹰豹没有辜负吴清若的期待，成为了非常可靠、有勇有谋的一员大将。
鹰豹看看突然沉默的沈昊林、沈茶，朝着他们摆摆手，笑道，“你们两位别这样，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该报的仇都已经报了，如果说还剩什么仇人，应该就是那个法莲大师，这也是王爷派我过来的原因之一。”他想了想，“国公爷、小主人，不如咱们商量商量，到时候抓到人，交给我来处理怎么样？”
“这个就要你跟小天哥来商量了。”沈茶笑了笑，“他是你们两位最大的仇人，怎么处置他，你们两位商量着来，只要不有违律法，我们也好，陛下也好，应该都不会插手的。”
“行啊，没问题啊！”薛瑞天朝着鹰豹举起手里的茶杯，“不过话说回来，蛊虫真的会让人失心疯吗？我看完颜青木的样子还是挺正常的。”
“他现在已经不算是正常了，只是没有出现特别明显的反常。”沈茶把之前黑禄儿对完颜青木的描述简单的说了一遍，“他应该已经出现症状了。”她看向鹰豹，“对吧？”
“是的。”鹰豹点点头，“在外人眼中可能不太明显，但在我看来，已经非常明显了。”
“哦？”
“他现在的反应，应该是前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表现。”鹰豹把羊腿剩下来的肉都一点一点的拆下来，一边拆一边说道，“蛊虫这个东西，无论是用于救人的，还是控制人的，但凡用了，都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他看看金苗苗，“没错吧？”
“嗯！”金苗苗点点头，“寿数短，正常人可以活六十年，他们也就是四五十年的样子。”
“这都算是好的，我之前说过那个失心疯的，死亡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鹰豹叹了口气，说道，“用蛊虫救人，其实是利弊各半的。通常不得不用到蛊的时候，都是这个人已经痛到极致了，所以，才会使用这种很极端的法子。”他转向金苗苗，说道，“我不知道金大人是不是听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无论什么样的疼痛都会对人造成损伤，时间越久，损伤就越大。”
“是这样的。”金苗苗轻轻点点头，她喝了一口羊汤，说道，“比如偏头疼，如果他的情况很轻，服用了药物，很快就能好且能根治的话，那么这个人的状态就会好一些。但那些常年受偏头疼困扰，每次疼起来都会有濒死的感觉的，他们就会变得神经兮兮的，整个人非常的容易受到惊吓，且非常的易怒、暴躁。”
“可是这跟蛊虫有什么关系？能缓解？”
“是的。”鹰豹点点头，“前期可以缓解，可一旦病情得到了控制，没有把蛊虫从身体中引走，让他继续留在身体里，蛊虫就可以制造痛苦，以满足它自己的需求。不过，这种情况非常的少见，而完颜青木这一种，更是罕见中的罕见。”
“两种不同的蛊虫？”
“对，这两种不同的蛊虫相辅相成、相互牵制，以达到某种的平衡。”鹰豹点点头，“而它们在较量的过程中，被迫承受这种较量的完颜青木就会感觉到头疼欲裂、浑身上下的骨节都要炸开，仿佛坠入了地狱一般的痛苦。而这种难以忍受的疼痛，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发作一次，必须要用药物来制衡，而这种药物通常都是秘制的，不是蛊师本人，不会知道这种药物的配方。更重要的一点还有......”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慢慢的说道，“这种药物，对完颜青木的身体也会造成一定的损伤，会对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头，“造成非常大的影响。”
“没有办法可以根治？”
“没有。”鹰豹轻轻摇摇头，“他很小的时候就使用了蛊虫，还是两种一起使用的，且用那种缓解的药物也用了这么多年，一旦停下来......”他叹了口气，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羊腿肉，吃完了才说道，“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一条路。”
“可现在也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不，这不一样。”鹰豹点点头，“现在的他距离失心疯而死亡还有不少时日，但现在停药或者引蛊的话，他大概也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这么快？”
“嗯！”鹰豹叹了口气，“就是因为会产生这样的后果，蛊师才会很谨慎的对待，不到最后的时刻，不会使用蛊虫救人的。”他看看众人，“我刚才想了一下，总觉得有些怪，完颜青木和他的家人应该是被有心人给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