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凶手是‘我们’
“她是在说什么？”
好像是在意有所指，又好像不是在意有所指。
主要涉及到了黑羽快斗完全不了解的领域。
如果是裙子、丝袜、高跟鞋、包包口红化妆品之类的话题，黑羽快斗自信满满自己绝对能答一百分，并预判白水绝对是零分。
黑羽快斗反复挠墙哀嚎，“怎么工藤新一不好好说话，工藤优作不好好说话，你不好好说话，书店的工作人员也不好好说话啊！”
第一位不好好说话者，是说话太中二欠揍，典型的少年意气。第二位不好好说话者，是明知道什么却不说，典型的谜语人。
白水则是坦白从严，几乎没有主动老老实实交代过某事，语言游戏运用得游刃有余，必须再三逼问，再加上‘反向理解’，才能拼凑出实话。
电话对面的这位短发女性，便是每种风格都沾一点，又稍微有几分热血中二、又浓厚谜语人、又玩语言游戏。
白水的‘遇事不决先道歉’办法很好，黑羽快斗决定遵循直觉，遇事不决先找白水算账。
他幽幽道：“你绝对知道真相，快点说啦。”
“你的偶像可是在场的，哪怕现在不说实话，再等一会儿，侦探就会指出凶手是谁了吧？不要恶趣味了。”
又突然警惕起来，“等等，伱现在不说凶手是谁，不会是因为还会有第二位受害者吧？”
贝尔摩德之前说过的话重新浮上来，黑羽快斗有些惊恐，“《无人生还》？！”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在警方到场的情况下还会发生无人生还一样的案件吧？
……书店现在在警方的包围中，而警方还要收走个人用品，场内的人也无法再用通讯工具和外界联系。
某种意义上而言，确实符合暴风雪山庄模式的与外界隔绝。
黑羽快斗：“……”
白水走到一楼大厅，“首先，工藤新一不是我的偶像。”
有两位警方人员迎上来，对他打招呼，“您好，您就是星野小姐吧？请配合警方查案和搜证，上交您的个人物品。”
“其次，不会再有新的受害者，”白水把星野栀子的包和手机递给警方，“不是无人生还类的案件。”
又道歉，“抱歉，是我在控制身体，我会有本能反应。”
比如在锁定一些细节时，不会像侦探一样眼睛一亮紧紧捕捉，反而会比往常更快地掠过，并持续避开。
黑羽快斗不熟悉这种本能反应，错过线索，很正常。
白水扫视全场，在沙发坐定。
所有的活动参与者都已经到齐，就连工藤有希子伪装的‘工藤优作’也已入场。
贝尔摩德坐在角落，遥遥对白水露出一个微笑，又打开折扇垂首，降低存在感。
工藤新一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托着下巴，眉头紧皱，一看便是在沉吟思考中。
工藤优作则在对工藤有希子颔首，示意开始。
“大家已经到齐了，”工藤有希子收到指示，便风度翩翩地进行开场白，“想必，也已经冷静了下来，清楚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二楼的广播室发生了一起命案，凶手便是当时正在书店中的活动参与者。”
她环视所有人，依次和工藤优作、工藤新一、贝尔摩德对视了一眼，又忍不住瞥了一眼白水，快速收回。
“新一，”工藤有希子点名，把刚到手没多久的开麦权传给儿子，“你是活动的亲历者，便由你来介绍吧。”
工藤新一站起来，他皱紧眉头扫视在场的人，简单道：“活动开始时，除了白鸟先生，其他人都两两分组，接下来我会按座位的顺序进行一组、二组的称呼。”
“案件发生时，第一组和第二组的四位先生在二楼，同样陷于难题、不是一起行动的合作状态，路线是交叉线状，交叉点在距离广播室很远的另一处电梯，”
“广播出现尖叫的时刻，他们刚好交叉，可以彼此证明没有作案时间。”
依次数过，他指自己，“第三组是我们，在案件发生时在三楼，和第四组的星野小姐、藤原夫人处于合作状态，分别分散在三楼的四个区域。”
“第五组是单独的白鸟先生，当时正在一楼，他在异变出现的第一时间开窗呼叫一楼外围的警方，警方人员可以为他作证。”
“……也就是说。”
工藤新一一字一顿道：“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没有人有作案时间。”
全场一片安静。
“所以我想过，会不会是小组作案？”
两两为一队，可以小组作案互相为对方证明。
“但是，案件发生时，第一组和第二组在远离广播室的地方相遇，人数过多，合作可能性过低。”
幸运儿是随机抽取的，每个人都不认识。
工藤新一又道：“白鸟先生的证人是警方，不存在合作可能。”
“只剩下我的第三组和两位女士的第四组。”
去掉工藤新一，便是三位嫌疑人，他看向嫌疑人。
案发时刻位于d区的贝尔摩德挑眉微笑，位于c区的上班族有些茫然惊慌，位于中心区域的白水……
工藤新一仔细观察白水的神情，发现他的表情还是冷冷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按照组队坐下，和队友坐在一起报团取暖，‘星野栀子’和‘藤原夫人’却是分开的。
白水坐在沙发的一角，眼睛里没有其他人，在静静地看着工藤新一，旁观侦探破案。
工藤新一和他对视。
两秒后，白水垂下视线，避开对视。
“……但是，”工藤新一顿了顿，继续往下说，“在广播声响起时，我便第一时间冲向广播室，电梯是空着的。”
楼梯式电梯一览无余，没有一个人，而箱式电梯是空着的。
“在路上，我观察过，没有正在攀爬的人。”
他补充一点，“凶手行凶时穿了雨衣，雨衣是在二楼的卫生间的洗手台上找到的，已经清洗干净。”
卫生间分为男间和女间，洗手台则在中间，对凶手的性别没有参加价值。
“在正对着洗手台的墙壁上，有一抹血迹残留，凶手靠过墙壁。”
“卫生间和其他外墙均没有攀爬的痕迹。”
案件到了这一步，已经陷入了僵局。
在广播声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都无法作案。
那么，凶手是动用了什么技巧和机关，才能完成这场巧夺天工的行凶呢？
讲解完目前进展后，工藤新一看向工藤有希子，示意转移开麦权，又没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工藤优作远远地对他微笑点头，又伸手调整了一下领结。
工藤新一收回视线，几秒后，他愣了一下，重新看向工藤优作。
在广播室时，冲进去的第一时间，工藤新一便要动手检查尸体，却被工藤优作直接叫住。
工藤优作一边调整领结，一边制止工藤新一动尸体的动作，他站在控制台前，说了些尸体有蹊跷，不能破坏姿势、否则会毁掉痕迹之类的话。
正是因为这句话，在陷入僵局时，工藤新一的着重思考点才是‘凶手远程作案的技巧和机关’。
但是等等。
工藤新一把回忆往前摇了几秒：工藤优作站在控制台前，调整领带。
他眨了眨眼睛，着重回忆：工藤优作挡住了一部分的控制台，在控制台的一角，有血迹。
是星星点点的溅射状血迹，已经干掉了。
……已经干掉了？！
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血迹已经干掉了？！
工藤新一脱口而出，“广播声异常不是死者死亡的时间！”
死者死亡的时间，要再往前推一段！
他不可置信地看了工藤优作一眼，收获了一个微笑。
“老爸！”工藤新一转身冲上二楼，只把半句话甩在一楼，“还有目暮警官，麻烦跟我来一下！”
目暮警官下意识跟着冲了几步，又摸着后脑回头，他看了看‘工藤优作’、又看了看工藤优作，“呃，新、新一叫你们……”
所以是在叫谁？是带引号还是不带引号？
工藤优作签收刚刚那个不可置信的眼神，他无奈扬眉，“工藤先生，工藤小先生似乎发现了什么新线索，不如我们一起上去吧？”
他又道：“麻烦各位在此等待一下。”
他们两个上楼。
剩下一群幸运儿面面相觑，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又哪里有问题，互相茫然着工藤新一说出的几个关键词。
广播声响起时不是死者的死亡时间，那什么时候是死者的死亡时间？
再往前推，便是活动开始时。
黑羽快斗：“……”
他反应了一下，又反应了一下，“你……我……我们……”
白水为这句少了关键点的话补充，“是‘我们’。”
凶手是星野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