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见状也不再隐瞒，摊开掌心的白色药片。
她坦然：“确实不是维生素，是紧急避孕药。”
还没等她吃下去，厉霆枭拽住了她的手腕，就算她穿着高跟鞋他仍旧比她高了小半头，男人强势的气场逼压而来。
他的眼里有着少见的认真，“一次而已，不会那么巧怀孕，这东西对女人没什么好处。”
“谁说一次不会怀孕？”姜黎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因为生气，白皙的小脸还染上了一抹绯红。
“哦？你怀过？”他一点点收紧了手腕，眼神越发危险。
“没有。”姜黎矢口否认，后面的声音渐小，“就做过一次而已。”
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厉霆枭不知为什么心脏多了些愉悦的感觉，“怪不得技术那么差。”
姜黎难得没有乖顺低声吐槽：“厉总的技术也没有多好。”
虽然初夜那晚他也没有经验，胜在那一夜是温柔的，不像昨晚几乎要将她碾碎一般。
昨晚更多的是担心和紧张，体验感实在谈不上有多好。
钳制住她手腕的那只手温度越来越高，像是要将她给灼烧。
他偏头在她耳边沉声道：“我不介意和你多练习几次。”
姜黎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外星人一样。
昨晚他是因为药效，那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相处的两年，他只是冰冷无情的上司，从没有对她流露出半点多余的感情。
难道他想起什么了？
姜黎心脏猛跳看向他，比起她的心惊胆怯，他的情绪依然平静无波。
电话在这时候响起，厉霆枭接通了电话。
“厉总。”
安静的茶水间，他们的距离又隔得很近，姜黎能隐约听到是余医生的声音。
老板接电话，她下意识就要挣脱他的手，手腕处倏然一紧，厉霆枭不但没有放开她，甚至将她往怀里一带，手臂环着她的腰，将她亲密地搂在怀中。
她的手无措地抵上他坚实的胸膛，姜黎心惊肉跳，万一哪个同事推门进来，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厉霆枭却丝毫不在意，紧紧扣着她的手，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已经没事了。”
余昇调侃的声音响起：“也不知道是哪个女人让你这棵老树开了花，昨晚玩得挺嗨吧？”
不知道是因为余昇的调侃，还是两人亲密相贴的姿势，当那张五官深邃的脸看向她的时候，姜黎脸色绯红，心跳加快。
他的嗓音低低在姜黎耳边炸开，“是不错，就是有些……”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唇贴在了她耳朵边缘，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每一寸肌肤上，让姜黎又回忆起昨夜两人密不可分的身体。
“青涩。”
他用了这样的词语评价，姜黎向来好强，着实不满他的评价又不敢放肆，只能盯着他的喉结在心里暗戳戳的骂。
也不知道余昇又说了什么，低低的笑声在她耳边荡漾开来，连带着胸腔的共鸣她也能一清二楚感知到他的愉悦。
那放在她腰间的指腹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摩挲，“时间还多，慢慢教，先挂了。”
厉霆枭收起了电话，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姜黎脸上的红云还没有散去，口中重复着他的话：“慢慢教？”
厉霆枭手指抚摸着刚刚被他亲过的耳垂，她的肤色雪白，稍微一用力就会留下痕迹。
“姜助不会以为昨晚就算是完了？”
姜黎少了恭顺，眼里多了些愤怒的情绪，她冷着声音道：“厉总，我是你的行政助理。”
“你别忘了，除了行政，你同样是我的生活助理，姜助，需要我提醒你的职责？”
姜黎起初只是应聘行政助理，见到他的时候她也想过辞职，可那时候她急需用钱，加上这狗男人早就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看在丰厚的薪酬份上她留了下来，相处之后厉霆枭十分满意她的能力，便给了她两份薪水，她晋升为总助，既是他的行政也是生活助理。
俗话说，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加上昨晚的折腾，她这会儿还有些腿软。
她严重怀疑一年前狗男人让她续约的时候就在筹划今天了，怪不得不仅给她涨了薪水还加了福利。
姜黎深呼吸一口气，平息心里的怒气，很快就恢复如常，声音一丝不苟：“是，我明白了。”
姜黎的脸让他看不到喜怒，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她。
总觉得这张漂亮而又精致的脸不该是这样的神情。
他垂眸盯着她的瞳孔，声音也如常清冷：“既然姜助觉得我的技术不好，那就一起学习互相进步，以免将来的厉太太也如你一样嫌弃。”
一句话像是寒风吹散云层，从四面八方灌来，吹走了她脸上的红云。
姜黎的脸有些苍白，这一刻她的心脏很痛，和当年他背道而驰一样的痛。
好像有人在她胸腔开了个口子，拿出她的心丢到了一口看不到尽头的枯井里面。
那颗心便一直往下沉。
是啊，就算她们之间没有隔着恨，也隔着身份地位。
他的厉太太会是一个和他门当户对的千金大小姐，不会是她一个小小的助理。
她本以为自己早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他一句话就能将她打回原形。
姜黎从他的手中挣脱开来，面无表情回答：“好。”
厉霆枭明明感觉到刚刚那一瞬她的情绪有些波动，快得他还没有触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退到三步之外的距离，脸上戴着她惯有的冷漠假面一字一句道：“上床可以，下次厉总请戴套。”
说完她将药片一口吞下，喝了一大口水咽下。
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催促道：“厉总，时间到了。”
再抬起头来时姜黎已是那个雷厉风行专业的姜总助，厉霆枭从她身上收回视线，率先走出了茶水间。
凝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姜黎嘴角牵扯出一丝苦笑。
还好，他什么都没有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