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气息离顾羽菲越来越近，她突然有一种冲动，想直接搂住他的脖子，亲上那片薄唇。
就在即将亲上的那一刹那，秦御低低笑出了声。
顾羽菲发誓，她绝对没听错，她家的大冰块笑了！
她一下子睁开眼睛，他嘴角的笑容却已经消失了。、
她感觉无比失落，对着他左看右看，“御哥哥，你再笑一下。”
“我不笑。”
秦御薄唇紧抿，眸子里的笑意一闪而过。
“我给你表演一个，这样。”
顾羽菲嘴角慢慢扬起，现场表演怎么微笑。
她的动作慢得像是慢镜头，可惜“学生”秦御一点也不听她的话，还是板着张脸。
顾羽菲总算理解那些为学生苦恼的老师了。
学生学不会，真的让人很为难。
她又表演了几次，问秦御学会了没有，秦御的回答无一例外，都是“没有”。
她急了，干脆直接上手，把两根手指放在他的嘴角两边，试图把他的嘴角拉上去，可这样的后果就是，他“笑”得特别假，笑是笑了，眸子里还是没有一丝波澜，显得非常矛盾。
顾羽菲呼出一口气，做老师可真难。
“菲菲老师，你再笑一次。”
秦御拉开她的手，看着她说。
“那这次你可要看好了。”
小姑娘缓缓翘起嘴角，“御哥哥，你……”
她的话没能说完。
秦御扣住她的后脑，吻住了她。
顾希慕走进旅馆，这回老板娘看见她就说：“姑娘，你要找的人等你好久了，还在上次那个房间。”
顾希慕一阵狂喜，走到上次那个房间前，敲了敲门。
她的心砰砰乱跳，好像要跳出喉咙。
没人应声。
难道没有人？
是她敲错门了吗？
顾希慕抬起头又确认了好几遍，发现没人后，继续敲门，“请问有人……”
门忽然开了，一只手把她拽进房间里，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抵在了门板上。
看清眼前的人，她心中的慌乱消失了，“为什么不回答我？”
她语气委屈，眼睛却一眨也不眨，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好几天没见面了，她特别想他。
“想看看你会不会走，”银蛇摸了摸她的脸，“听说你在找我？”
他眼中有一丝得意，仿佛已经确定她离不开他了。
这是一场暗中较量，顾希慕不想承认自己的真实想法，“没有，你听错了，我找的是别人，他不叫银蛇，有自己的名字。”‘’
她指的是银蛇连真实名字都不肯告诉他，每天只让她叫他的代号。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压抑，无形中，似乎有一个气球在膨胀，随着内部气体的增加，它的体积变得越来越大，只等待达到极限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最终爆破，四散。
顾希慕紧张到身体微微发抖，在这样的氛围中，银蛇忽然轻笑一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你害怕了？”银蛇抱住她，头埋在她的肩膀处，“对不起，我不能像别人一样，和你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性，他甚至没法和她出现在任何公共场所，他们可以牵手、亲吻、拥抱，可那只能是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他就像一个会“见光死”的人，他会在黑暗中默默期盼她的到来，但在黎明到来之时，他必须抽身离开。
选择了他，就意味着，要帮他隐瞒一辈子，也一辈子无法和别人在一起。
“别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发觉顾希慕的身体还在发抖，他抱紧了她，“如果真的不放心，我就不会把手机还给你，也不会让你走的那么干脆。”
顾希慕终于呼出一口气，轻轻捶了他一下，“你吓死我了。”
别人眼里的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危险，强大，如潜藏在暗处的猎豹，静待捕获猎物的最佳时机。
她终于明白老板娘为什么害怕他了。
要是他面对她时，也一直保持这个样子，那说不定，她就不会有了解他的机会了。
她还会继续寻找当年的那个人，而他对她的情意，只会被她当成是强迫、别有用心，他们会吵架、冷战，却不会相处得这么融洽。
“都是我的错，希慕，别动，我想你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灼热的气息逼近了她，她羞涩地闭上眼睛，回抱住他。
……
顾希慕依偎在银蛇怀里，“银蛇，我爸和我说，让我和他朋友的儿子成婚。”
银蛇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那你怎么说？”
一瞬间，无数的想法疯狂涌了出来，他明明知道，她会这么告诉他，就说明她已经拒绝了。
可他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暗自猜测，她是不是已经答应了，这次来，只是来找他告别的。
她要是答应了，他该怎么办？
私心里，他不想让她离开他，他想永远和她在一起，哪怕只能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
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
她还年轻，还有自己的未来，他不能毁了她一辈子。
她应该有选择的权利。
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心如刀绞。
“我答应了啊，我告诉他，过几天我就去看看人怎么样，然后就是订婚、结婚，哦不，可能马上就结婚，反正就是个仪式嘛，早办完早完事，反正也……唔。”
顾希慕睁大了眼，看着银蛇近在咫尺的脸庞。
他好像生气了，时常挂在嘴角的微笑也消失了。
他是吃醋了吧？
她强压住内心的喜悦，装作满不在乎地说：“你也觉得不错吧？人家是商界精英，和我们家门当户对，说不定还能为我爸的公司提供帮助。”
“你真的这么想？”
银蛇深深地看着她。
如果她真的喜欢那个什么商界精英，他就只能选择放手了。
谁让他比不上人家，连脸都不能露呢。
天知道他有多想告诉她身边的所有人，她，是属于他的，任何人都别想觊觎。
顾希慕没听到自己想听到的话，不是很开心，“算了，不逗你了，我拒绝了。我告诉我爸，我有喜欢的人了。放心，没说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