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想知道么？”渊笑了笑。
“我有猜测。”萧索道。
“哦，说来听听。”渊饶有兴致道。
“你突破了天缺极境？”萧索问出了自己的猜想。
渊缓缓摇头。
“居然不对。”
萧索眸子微沉，问道：“难道与黑空有关？”
“你很聪明。”渊道，承认的很坦然。
他接着道：“我们所处的世界，并非真实的世界。”
这与此前引导者所说如出一辙。
“我知道。”萧索道。
他早已了解过，世界存于黑空之中，这不是什么大秘密。
但要说世界是虚幻的，他可不会承认。
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存在于黑空之中，如同漆黑一片的虚无中，诞生出了一个实体之物。
而众生，皆在物之中，包括所见之空！
当力量达到一定程度，就能撕裂“空”，见到漆黑无尽的黑暗，如深渊般。
黑空中不存在时间，不存在有形，一切归于无。
继而，有人利用空间晶石，布置阵法，开辟了黑空通道，可达成瞬息亿万里之极速。
因为黑空中，阻力几乎不存在。
同样的，倘若萧索立身于黑空中，他在黑空构建的经脉，将会与自身经脉合二为一，真实显现出来。
倘若他身处黑空，很可能瞬间暴亡！
这便是开启狂热姿态的缺陷。
但也给了萧索一个新的契机，若是自身光脉被剥夺，甚至可以进入黑空中，将黑空经脉融入肉身，从而开辟出一条独属于自己的经脉。
当然，那很困难。
“既然你很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强，那便给你看看吧。”渊呲牙笑道，一口牙齿很白。
下一刻，他的身前，一道可怕的黑空裂缝呈现而出，里面，似有光！
透过裂缝看进去，萧索眸子顿时一缩。
那是一副人体经脉图，十分立体，宛若一个浑身“血管”的人，绽放着雄浑之光，无尽魔能运转着，竟有十丈高。
“你将你的经脉埋入黑空之中！”萧索惊道。
那是真实存在的经脉，有血有肉，可看清晶莹的脉络管道，并非黑空中衍生的空间经脉。
“不错，我走上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渊开口，随后叹道：“可惜，这条路似乎并不适合我。”
“什么意思？”萧索费解，如此强大的路，怎么可能不适合对方。
“你仔细看。”渊道。
萧索凝眸，细细查看。
他发现了，渊，隐在黑空中的经脉，布满了细微的裂痕，像是随时会裂开一样。
“看到了吧，选择了这条路，令我拥有超越极限的修炼速度，可共联黑空，得到无与伦比的战力，却是有代价的。”
“黑空中，经脉失去肉身的束缚，肆无忌惮地生长，遭遇着经脉被黑空吞噬与撕裂，随时有可能崩塌，真令人绝望啊。”渊道。
“这条路很适合我！”萧索毫不避讳地说道。
渊的法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一样。
因为他是不死魔体，能够时刻补充，修复经脉，而无惧黑空吞噬。
只可惜，萧索没有天生的经脉，体内的光脉不可续生，无法寄于黑空，可能会散尽。
严格来说，适合有经脉的不死魔体。
“是很适合你，同时，我也在等你！”渊道。
“什么意思？”萧索心中发沉。
“你是命定者，有着无法摆脱宿命，而我，是本体留下来等待你的。”渊道。
萧索面色僵硬、略苍白。
果然还是躲不掉么?
他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东西。
他的出生地，终焉禁地，林大叔。
火之终焉之墓，尨燃天，赤焰刀灵前辈。
日落城，天骄石，穹苍之影。
穹天巨树，永恒仙光，箬无双。
加上此地，神明试炼，渊。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早就安排好的，都在等他。
悚然、压抑、无力！
终究还是走上了那条宿命之路吗，哪怕是拥有欺天真经，也无济于事，或者说，欺天真经也是其中一环？
“你要对我做什么？”萧索问道。
“打败我，你自会知晓！”渊不再多说，敛去了面前的黑空裂缝。
他再一次消失不见，像是融入黑空中。
萧索暴退，左右横移，蛇字形走位，试图避开。
下一刻。
噗！
萧索低头，望着胸前透体而出的锈铁剑，心中充斥着无奈。
无论如何躲，渊总能在黑空中找到他。
仿佛渊身处黑空，却能看见外界，观察到他的动向，而后，瞬息而动，出现在他的身后。
一剑刺穿萧索，渊并未动用连招，抽身而退，平静注视着，道：“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吗？”
“哈哈！”萧索自嘲一笑，知道对方的手段又如何，这无解的攻伐，谁能有还手之力？
他已经思索了很久了，始终找不到破解之法。
唯一能对抗的，就是自爆，无限自爆！
以命换命！
但萧索做不到，他估摸着，自己最多能自爆四次，第五次绝对生机干涸，血肉枯败而亡。
噗！
又被刺了一剑，可怕的剑气在萧索体内纵横，磨灭他的生机。
渊一击得手，并未贪刀，迅速回撤。
他很清楚，萧索此时，唯一能够对他造成威胁的方式就是自爆，只要把控好节奏，慢慢地，萧索自然会败亡。
这时，引导者开口道：“试炼的目的是为了变强，而非取巧，钻牛角尖，研究对手的弱点，小道尔。”
“你小子，还挺有两把刷子。”渊淡然地看着它，像是在与一位后辈讲话。
“什么是刷子？”引导者呆滞地问道。
“算了，说了也白说。”渊摇头，终究是机械规则的产物，不具备神慧。
在他们交谈间，萧索头脑一阵风暴。
变强！
说得简单，怎么变，难道学习渊，参悟黑空经文，以经脉拓入黑空，穿梭于现实与虚无？
这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且不论黑空造诣，也得有那个条件。
光脉并非真实的经脉，若换入黑空中，被虚无所吞噬，那可真是赔大发了。
“咦，有了！”
倏地，萧索灵光一亮。
“我为何要纠结于同阶一战，直接晋升凝魔第七境不就好了？”萧索心道。
难道只准许对手高境界压制，不许我高境界压制不成？
萧索凝魔第六境已经圆满，时刻可以突破至凝魔第七境，险些将这茬儿忘了。
“凝魔第六境的我打不过你，凝魔第七境呢？”萧索心中恨恨，盯着渊，又看向引导者，道：“你们先聊，我揣摩揣摩，暂停一下。”
他想争取时间，进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对上普通的对手也就算了，但是对手是渊，被他神鬼莫测来上一刀，或许会直接道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