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
维安将电话的免提打开，让裴娜也能听见温琼的话。
“嗯，小林告诉我，说他从今天早上开始，忽然就有这种感觉了。”温琼道：“他说有时候很强烈，有时候又很微弱，但一直都能感觉到。”
维安知道林睿拥有特别的感应能力，这种感应能力无与伦比，恐怕在整个怪谈中都难以找到如此强大的。
林睿说有，应该不会出错，那就是死神的选择项怪谈中真的出现了某种恶意，只是无法确定来自哪里。
“小林刚才说，要我小心点，实在不行的话可以暂时离开怪谈，所以我就出来了。”温琼继续道。
“现在哪些人还在里面？”维安问。
温琼道：“小林，苏雅，还有熊教授他们。嗯，还有其他跟着苏雅的工作员，你们单位的总局今天又换了一批人进去保护苏雅，以前的人退出怪谈休息了。”
“小林睿说他能感觉到恶意，是多久说的？”维安又问。
“今天。”
维安道：“妈，你可能要再返回死神的选择项中，关注一下苏雅或者熊教授，特别是苏雅。这当中或许会存在危险，你要小心一点。”
虽然林睿可以从久源大厦怪谈里通过穿行咒进入死神的选择项，但目前死神怪谈这边的调查员和工作人员太多了，林睿的出现必然会将他完全暴露在这些人眼前。
这些人当中，维安无法全部信任他们，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林睿本体不要出现。
而具现化的小林睿一直在试探能否离开怪谈，去到现实世界，他的活动范围也一直在办公室和那墙洞里，即使被人看到也可以将身体直接原地解散，过后再恢复就行，不会有太大影响。
所以如果那怪谈里真有恶意出现的话，温琼是唯一值得维安相信的、可以去调查和防范的人。
挂了电话，裴娜问道：“林睿能感觉到恶意，是不是那边怪谈有了崩塌的征兆？或者被某个强大怪异，比如死神自己给盯上了？”
“不太像。”维安摇头，“那只是一个死去的怪谈，已经被抛弃了，以死神那种层级的怪异，不会在乎这一点。”
他还记得自己在古瓦之城中碰到彘时，那大胖子说他也在为某个人打工，那个人喜欢cosy，比如有时候会把自己装扮成死神的模样。
说不定这个死神的选择项怪谈就只是这家伙装扮成死神后，其中一个玩乐的点而已，崩塌就崩塌了。人家cosy的一把死神镰刀就能将自己追着没命的砍，现在要想对抗这种等级的怪异暂时是不可能的。
“我们现在的处境暂时不要告诉我老妈，先想办法找到我老爸再说。”维安道。
……
怪谈，死神的选择项。
头上戴着布料面罩的温琼再次出现在公寓楼的走廊上，她很快进入维安的那间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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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地上还画着那幅最新的穿行咒，而穿行咒旁边，小林睿那熟悉的身影坐在那里，默不作声的琢磨着。
温琼发现这小男孩非常喜欢思考，只要他没有动作的时候，就会一直这样坐着思考。
只是温琼不知道的是，具现化的怪异在思考的同时，说明他的本体林睿，此刻在大厦里同样也在思考。
思考着如何以一个怪异的身份离开怪谈，出现在人类世界，或者通过某种载体能否在两界之间穿行。
温琼没有打扰小林睿，只是看了一眼后，她就悄悄退了出去，然后来到熊教授新成立的研究室外，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她和熊教授这段时间以来也已经熟悉了，目前熊教授研究符咒的团队共有四个人在，其他助理和学生都是无法进入怪谈的人。
有的人偶尔可以进来，但熊教授显然对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方式不太满意，所以目前只有另外三个助理可以稳定的进入怪谈帮助他研究符咒。
那张人皮符咒够他们研究好一阵子了，这段时间温琼甚至能看见熊世海眼中全是血丝。
交谈几句后，熊世海很快又投入工作中，温琼见这里没有其他事，随即退出了办公室。
很快来到一楼，站在大门口看着那漫天的白色雾气，温琼还记得，苏雅现在的垂钓地点已经越来越远，相距这边差不多快一个街区，大概有五栋楼之间的距离。
有时候苏雅都不会返回她原来的公寓住所，因为每离开一次，回来在雾气中所用的距离都会是之前的一倍，如果多行走几次，到时候距离会越来越长。
在雾气边沿站立片刻，一把剁肉刀出现在温琼的手中，狂暴气势勐然席卷开来，围绕在温琼身侧。
刚才看上去还柔柔弱弱的女子，此刻已经被一股血腥、狂暴、残虐的气势所笼罩。
一步跨出，温琼的身影隐入雾气中。
第八号公寓楼。
在现实中这里的楼房下面三层都租给了私人公司，只有四楼以上才住人，而苏雅正与守护她的工作人员在这里垂钓。
垂钓的地点在八号公寓楼的天台上。
天台上方大概三米高的位置之外，全部都被一团团浓厚的雾气覆盖，站在这里有种深处于梦境中的感觉。
苏雅站在天台左侧的一堵半人高的围墙后，手中鱼竿放进了楼外的浓密雾气中，她的身后有可以半躺着的座椅，还有一张便携式的折叠小方桌，桌上是饮用水和食物，还有一些打发时间的小玩意。
身后的每个方位都占了工作人员，加上调查员一起共有六个人。
这些人四男两女，调查员和工作人员分别都有三人。
这一批人苏雅不太熟悉，因为是中心城市的总局刚刚才给她更换的，所以苏雅一直在专心垂钓，很少说话。
在她的脚下不远处，已经堆积了四五件钓上来的道具了，有武器，也有一些特别的金属，而在道具的旁边是一只已经死去的黑色蝙蝠。
这东西看着像蝙蝠，实际上并不是，它的脑袋是一颗野猪的样子，而且那猩红的舌头伸出嘴大概两米多长，已经耷拉在地上，早就没有动静。
这是苏雅刚才不小心钓出来的一只怪异，实力不算太强，很快就被守护她的人杀掉。
不过此时那雾气中再次有响动传来，这是一种很平缓的呼吸声，就像有一个老人正藏匿于雾气中。
“苏雅小姐，我想我们还是换个地点垂钓吧。”站在苏雅身后的一个女调查员微微皱眉开口，“这个地方垂钓出来的东西很古怪，但道具却没有多少。”
另一名工作人员也道：“这里和六号楼那边有些相似，我也建议换一个地方。”
苏雅两只手抓着鱼竿，神色略微慌乱，回道：“什么东西扯住了鱼线，收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