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女朋友吗？”女生还是不死心，继续死缠烂打，“如果你没有女朋友，那就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吧。”
“你想跟我交往吗？”申如煜本来就很烦躁，遇到这种事情，心情便如同雪上加霜一样，望向那两个女生的目光变得越发不耐烦起来。
“当然想。”另外一个女生兴奋地点了点头，“如果能跟你这样的极品帅哥交往，这肯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幸福？”申如煜弯了弯嘴角，“哪怕我患了绝症，半年后会死，你还会觉得跟我交往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吗？”
听到这番话，两个女生愣了一愣，“这个嘛……”
“我喜欢男的。”申如煜收起脸上略带讽刺的笑容，淡淡地说道，“所以别烦我。”
“蛤？”两人松开了手，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申如煜，“不会吧？”
申如煜不再理会那两人，继续向前走。
马路的另一边，林凛停下了脚步，在左眼前做了一个OK的手势，在小小的圆圈里看到申如煜的身影，垂下了手，大声喊道，“阿煜！”
申如煜回过神来，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对上林凛高兴又透着担忧的目光，她的声音十分响亮，“阿煜，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过来你这里！”
话毕，林凛不顾一切地奔向申如煜，站到他的面前，皱眉问道，“你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精神，是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申如煜抓了抓头发，“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在想什么？”林凛踮起脚尖，像小时候一样揉着申如煜的头发，笑着说道，“我永远是你的树洞，尽情跟我倾诉吧。”
“笨蛋。”申如煜推了推林凛的脑袋，“怎么可能说得出口？话说回来，你离得太近了。”
“放心吧，我已经整理好了。”林凛弯着嘴角，笑着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忘记我曾向你告白的这件事。”
“抱歉。”申如煜摸了摸耳朵，轻声说道。
“你干嘛道歉？”林凛用力地拍了拍申如煜的后背，“我已经整理好对你的感情，现在的我我只想永远地陪在你身边，以青梅竹马、最好的朋友的身份，陪着你。”
“谢谢你。”申如煜垂下眼帘，苦笑着说道，“你只是在强迫自己而已，放弃一个人哪有这么容易？我不想伤害你，所以在这种时候，我不能把你当成树洞，不能在你身上寻求慰藉。”
听到这番话，林凛抿了抿唇，佯装轻松地说道，“我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有所期待，你不用担心会伤害我。”
“笨蛋。”申如煜叹了口气，望向戴在手腕上的手表，淡淡地说道，“时间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你烦恼的原因……”林凛收起脸上的笑容，心里虽然苦涩，但没有表露出来，“是因为洛素妍吧？”
“嗯。”申如煜笑了一笑，“大概是吧。”
“你们吵架了？”林凛踩着申如煜的影子，轻声问道，“还是你惹她生气了？”
“没有。”申如煜挠了挠头发，垂下眼帘，苦笑着说道，“跟她在一起，我很幸福。”
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听到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胸口还是会传来一阵刺痛，已经没之前那么痛了。
“既然跟她在一起很幸福，为什么你要烦恼？”林凛重拾心情，轻声问道。
“虽然很幸福，虽然很高兴……”申如煜抚上胸口，低声说道，“这里很不舒服，跟她在一起，我的胸口会很痛。”
“你这不就是喜欢她吗？”林凛停下脚步，望向申如煜，“因为喜欢，所以才会心痛，你还要继续否认这份感情吗？”
申如煜沉默不语。
“申如煜，你真的很笨。”林凛推了推申如煜，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感情？”
不知过了多久，申如煜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都知道吗？”
“你早就喜欢上了她，不是吗？”林凛直视对方漆黑的双眸，苦笑着说道，“你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让自己陷入痛苦里？明明喜欢，为什么要推开她？你根本不用顾虑那么多，就算你……”
目光触及对方的悲哀、绝望，她完全说不下去。
“对不起。”林凛低下了头，轻声说道，“我根本没有资格跟你说这些话。”
“我送你回去吧。”申如煜恢复平时的样子，语气轻松，透着一丝慵懒，“再不回去的话，天就要亮了。”
“噗。”林凛忍不住笑了出来，彻底打破了沉重的气氛，“你太夸张了。”
“走吧。”
“嗯。”
毕竟住同一个小区，申如煜将林凛送回去后，很快便回到了家。
洗过澡，申如煜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然后走入卧室，拉开书桌下的椅子，缓缓地坐下。
“阿煜，我回来了。”外面传来申母的声音，“你已经睡着了吗？”
申如煜没有申母的大嗓门儿，也不喜欢这么大声说话，所以便当作没听见，反正申母等一下也会进来。
叩叩——
敲门声响起，申如煜拉开抽屉，从盒子里拿出各种颜色的药丸，就着水，没有障碍地吞进肚子里，“进来吧。”
“你这孩子怎么不理人？”申母推门而入，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要不是看到你房间的灯还亮着，我还以为你睡觉了呢。”
“现在准备睡了。”申如煜打了一个哈欠，起身走向他的床，“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嗯。”申母走过去，好好地替儿子盖好被子，便笑着说道，“晚安。”
“晚安。”申如煜闭上双眼，淡淡地说道。
申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不忘把门轻轻地关上。
房间里再一次陷入寂静，申如煜盯着天花板，不知过了多久，睡意像龙卷风一样袭来，他敌不过睡意，便再一次合上了双眼，沉沉地睡去？
这一晚，他做了一个梦，是一个绝不可能发生于现实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