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牧琛的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眼底都是骇人的怒气，似乎是被乔惜然这话气到了极致。
乔惜然当然也从来没有看见过陆牧琛这样可怕的脸色，那样阴狠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
乔惜然当然知道自己刚才那话是触碰到了陆牧琛的底线，但她没什么好怕的，反正心已经疼到这种地步，再疼再痛一点，又何妨？
“乔惜然！”
陆牧琛怒极反笑，咬牙问道，“你是觉得自己没有错是吗？”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有什么错？”
乔惜然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向陆牧琛，泪水模糊了视线，乔惜然忍不住擦了擦眼泪，又轻笑着问，“我若是说我那只是替傅叔吹眼睛，他眼睛进灰尘了而已，我这个解释，你会信吗？”
陆牧琛脸色冰冷，他瞪着乔惜然，双拳青筋暴起，明显仍然在控制着怒火。
乔惜然见陆牧琛没有回答，就已经知晓了答案。
虽然这个答案早已经是意料之外，但心还是不可控制的发冷。
乔惜然想到之前乔诗意还要她帮忙向陆牧琛替乔氏求情，如今这种局面，她和陆牧琛这种关系，还能求情吗？
不可能了。
或许，还会越求越无情。
乔惜然轻笑了一声，语气苦涩，“既然你不信，何必多问？”
陆牧琛望着乔惜然满是泪痕的面容，心中一阵钝痛，可胸口的愤怒和恨意，却比这痛更要多上千倍万倍。
陆牧琛无法原谅乔惜然背叛和欺骗过自己，更无法容忍她心里爱着陆汀的同时，还三心二意勾搭着别的男人，自始至终，她都对他不在乎，充满冷淡，毫无所谓。
这样的天差地别，都让陆牧琛无法接受。
乔惜然垂下眼帘，拭去眼角的泪水，平静地问，“陆牧琛，我跟纪念初，你是不是宁愿信她？也不信我？是不是她说什么话，你都信？永远不怀疑？”
陆牧琛扯了扯嘴角，觉得很讥讽，“这跟纪念初有关吗？”
他要的是她的态度，是她知错，不是她满口谎言，死不承认！同样要的是她的真心，是她的在乎，不是她毫无所谓，一脸倔强，心里仍然想着念着别人！
她为什么不懂他？
乔惜然不懂，可陆牧琛又何尝明白乔惜然？
乔惜然笑了笑，低声说道，“当然有关。因为你宁愿信她不信我，所以在你的心里，她不比我更有分量吗？既然如此，我又算什么？”
她说的话很轻，一字一句，落在陆牧琛的心上，砸下了一个个鲜血淋漓的坑，非常痛，也非常煎熬。
陆牧琛闭上眼，紧握着拳，声音嘶哑，“乔惜然，你若是一开始真心对我，我们就不会是现在这个结局。”
自从知道她是邓雅兰派来安插在他身边的一颗棋子，知晓她嫁给他不是真心，是另有目的，知晓她还爱着陆汀，并且目睹过后来的所有，他的心已经难以恢复到最初的信任和平衡。
他们之间就已经有了裂缝，这道裂缝越来越深，慢慢的，也就越来越难以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