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好，为什么她不记着他的好，却念着楚辞待她的恩呢。
“好啊！”小姑娘软软的调子，像是个撒娇的小宠物，“这都不好，什么才算是好。”
霍九卿笑，眸底渗出点自嘲的凉意，“那你会记着吗？”
“放在心上！”她抬首，很认真的看他，“永远记得。”
霍九卿眼底自嘲的笑意更深了，她记着，却打算不要了。
……
***
霍九卿带着林淑华去西苑给霍氏一族的几个老家伙奉茶都是九点以后了。
大家族，奉茶，少不了要三叩九拜的，一堆的繁文缛节，一番茶奉下来，她觉得膝盖都疼了。
她举着手上最后一杯茶，是奉给霍英东身旁一个年纪约摸六十左右的女人；
她气质高贵典雅，眉眼从容温淡，她是霍枭的亲奶奶梁西，西凉山嫁过来给霍英东的续弦，是个厉害的角色。
“西奶奶，请喝茶！”这是林淑华第三次对她开口，但梁西就跟没听见一般，和边上的霍英东说话。
她不应着，林淑华就得一直跪着，她跪着不行，还得举着茶。
她边上的霍九卿对于梁西这般漠视态度，终于不满的笑了起来；
他打断正在和霍英东说话的梁西，“西奶奶这是对我挑的孙媳妇不满吗？”
梁西像是终于注意到了他们，忙打趣的笑道：“瞧你这孩子，这就护上了？”
她说着，已经让身旁伺候的大丫头从林淑华手上接过茶，随后赏了林淑华一个见面礼，是只镯子，“这孩子长的就是讨男人欢心的一张脸，难怪你这么宝贝。孩子，起来吧……。”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夸林淑华长的好，其实是在变相骂林淑华是个狐狸精。
林淑华不以为意，站起来，笑着对梁西道：“谢谢西奶奶。”
霍九卿板着脸：“这门认了，茶奉了，祖也拜了，现在可以走了？”
他这话是对霍英东说的，闻言，霍英东就抬眸看着已经牵着林淑华的手打算离开的霍九卿，“臭小子，急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们不成？这小姑娘已经拜了祖，那就会上霍氏一族的族谱，这也算是我们霍家的新人了……”顿了下，意有所指，“小姑娘是头回认门，晚上给你们准备了家宴。不得缺席。”
霍九卿想都不想，拒绝：“没空！”
霍英东一点也不生气，他慢悠悠的口吻：“你母亲也会来。”
霍九卿抬了下眉，霍英东低头抿了一口碗盖茶，接着道：“你母亲的户口还在你父亲户头上挂着，她一直想将户口迁出去……但你父亲迟迟不肯……，趁着这次家宴，刚好你父亲母亲都在，你可以从中说和说和……”
霍英东说完，霍九卿脸色就不太好，霍英东就跟没看见一般，“后日你大婚，你也不想你父亲和母亲到时候在你的婚礼碰面因为户口一事，而闹出笑话吧？”
霍九卿板着脸没应，林淑华在这时拉了拉他的衣角。
霍九卿眸色深深，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脸，随后对霍英东道：“您看着安排吧。”
……
**
他们从西苑回东苑慈恩寺的路上开始下雨，毛毛细细雨，绵延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