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债务转移
长江华成集团董事长杜明翰跳楼自杀，引起巨大轰动，长江华成集团知名度很高，是明星企业，杜总是庆东市工商联副主席，也算是风云人物。
一时间，舆论哗然，说什么的都有，有惋惜的，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更有落井下石的，对于普通群众，幸灾乐祸的比较多，这也是人之常情。
“玉湖，我最近在广州，听说杜总出事了？”苗春燕给周玉湖打电话。
“是，我当时在场，我劝杜总不要做傻事，杜总不听。”周玉湖说。
“杜总怎么那么脆弱，该承担什么责任，承担什么责任，为什么要自杀？”
“是啊，我劝他了，他不听。”
“你当时在楼顶上？”
“对，我在楼顶天台上，杜总爬上天台吊机，我去救他，没能成功。”
“挺危险吧？”
“是，挺危险。”
“都怪马宝祥，如果马宝祥不收购长江华成集团，杜总还不至于这样。”
“是啊。”
“唉，杜总太可怜了。”苗春燕哭了。
杜总的朋友们都对杜总表示惋惜，认为杜总不应该走这条路，所谓成王败寇，他们不是当事人，怎么能理解杜总的处境，杜总人不在了，汇出去的钱很难再查，有了这笔钱，王珊和儿子能有一个好生活。
杜总不在了，李颖的处境有些尴尬，李颖只是杜总的女朋友，事情发生得突然，杜总没给李颖交代，一分钱也没给李颖留下，李颖没了工作，现在又痛失爱人，内心的悲苦可想而知。
“这个杜总，怎么能自杀呐？他这一死，小颖可怎么办？”李颖妈妈和李颖爸爸说。
“唉，有钱人都靠不住，小颖怎么就喜欢杜总了。”李颖爸爸说。
“现在说这种话，你早干什么了？”
“我知道小颖很早就喜欢杜总。”
“知道有什么用，我不同意小颖和陈伟光分手，你支持小颖和杜总交往，你们就是不听我的。”
“现在说这些没有用了，你去看看小颖怎么样了，不吃不喝也不是办法啊！”
“都怪你撺弄小颖和杜总好，现在好了，鸡飞蛋打，让我说你什么好？”
“好，好，是我不对，你快去看看小颖怎么样了。”
李颖病倒了，躺在床上不吃不喝，连杜总的葬礼都没参加，杜总的葬礼比较简单，也比较匆忙，只有周玉湖、罗总、杨总，还有其他几个朋友参加。
眼睁睁看着杜总跳楼，李颖却无能为力，李颖觉得杜总不爱她，爱她就不应该跳楼，杜总即使破产了，即使进监狱了，李颖也会等着他，李颖以为就要和杜总修成正果，没想到却是阴阳两隔，李颖感到痛彻心扉。
“小颖，你起来吃点饭吧。”李颖妈妈把饭菜端进李颖房间。
“我不想吃。”
“人是铁饭是钢，总不吃饭可怎么行？”
“我不饿。”
“你想开点吧，人死不能复生，杜总一点不为你着想，一分钱也没给你留，你想他干什么？”
“妈，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你别总躺着了，起来吃点饭吧。”
“我一会儿吃。”
李颖脸色很不好，整个人憔悴不堪，杜总自杀对李颖打击很大，沉浸在悲痛中不能自拔，李颖万念俱灰，有点不想活了，再这样下去，李颖搞不好也要抑郁了。
“阿姨，我是郭萌，小颖在家吗？”这时，郭萌来李颖家了。
“郭萌啊，小颖在家，你来的正好，快帮我们劝劝她。”李颖妈妈把郭萌迎进屋。
“阿姨，叔叔，你们别着急，我劝劝小颖。”
“好，好，谢谢你了！”
“小颖，我来看看你，你感觉怎么样？”郭萌进了李颖房间。
“小萌，我不想活了。”李颖哭了。
“小颖，你不要这样想，你还有父母，而且，杜总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会希望你好好活着。”
“杜总为什么要跳楼？为什么不替我想一想？”
“小颖，杜总那么骄傲的人，让他进监狱，让他名誉扫地，可能会更难过。”
“他死了倒是轻松，我怎么办？”
“你难道想追随杜总？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想做贞女烈妇？”
“贞女烈妇，你说的话真难听。”
“快起来吃饭吧，难道还要我喂你不成，我已经和周总说好了，你去国泰森茂集团，做点办公室工作，有周总在，没人敢为难你。”
“我能干得了办公室工作？”
“怎么干不了，你又不是学空乘专业的，除了空姐，什么也干不了，让你做办公室工作，实在有点大材小用。”
“看你说的，我什么时候又成人才了。”
“小颖，杜总虽然不在了，我们都希望你好好活着，为了杜总，你也要好好活着。”
“小萌。”李颖又哭了。
“别哭了，洗洗脸，吃点饭吧，我们都要坚强地活下去。”
“小萌，我真羡慕你，你就要和周总结婚了，人生找到了归宿。”
“小颖，你也会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一切都会过去，你来当我的伴娘吧，不当伴娘，也要参加我的婚礼。”
“我不打算结婚了。”
“不结婚，也请你参加我的婚礼。”
“我考虑考虑。”
郭萌在李颖家待了很长时间，陪李颖说话，劝解安慰李颖，李颖一提到杜总就哭，郭萌也陪着掉了不少眼泪，不管怎么样，李颖心里的疙瘩总算解开一些。
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两个知心朋友，朋友不在多，关键要知心。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挫折、很多坎坷，杜总就是太顺了，也太骄傲了，遇到一个重大挫折就过不去了。
杜总跳楼自杀，陈宝刚也很难过，杜总对陈宝刚有恩，让陈宝刚在长江华成集团工作，陈宝刚把长江华成集团当成自己的家，干工作全力以赴，如今，杜总不在了，陈宝刚难免不有危机感。
“不好了，马宝祥带人来接收长江华成集团了。”销售部一名员工跑进办公室通报。
“这么快就来了？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收拾东西走人吧，希望能得到一笔遣散费。”
“马宝祥凭、凭什么开除我们？”陈宝刚站起来说。
“凭什么？就凭我们是长江华成集团老员工。”
“部、部长呐？部长在干什么？”陈宝刚问。
“我刚才路过部长办公室，部长正在收拾东西。”
“长江华成集团没、没破产，名字也没改，凭什么开除我们？”
“陈宝刚，我们都还好说，你是杜总的人，要开除，首先开除你。”
“杜总是个好人，都是马宝祥他们逼、逼的。”
“怎么，你还想给杜总报仇？”
“我，我就是说、说说。”
该来的终归要来，长江华成集团易主，马宝祥以胜利者姿态进驻长江华成集团，马宝祥是踩着杜总的尸体上位的，马宝祥没想到杜总会自杀，想羞辱杜总没能羞辱成。
“各位董事都到了吧，现在召开临时董事会。”作为新任董事长，马宝祥主持会议。
“长江华成集团在前任董事长杜明翰领导下资不抵债，濒临破产，前任董事长杜明翰不在了，我就不做过多评价了，省得有人说我不厚道，周总，是不是这样？”马宝祥问周玉湖。
“是这样。”周玉湖回答。
“长江华成集团换了新主人，就不要用以前的名字了，我提议，将长江华成集团更名为正阳置业股份有限公司，大家有没有意见？”
“同意。”华谷基金公司李总说。
“我同意。”富安通基金公司王总说。
“我也同意。”香港隆晟地产公司刘总说。
“周总，你同意吗？”马宝祥问周玉湖。
“我同意。”
“苗春燕没来，不知道她同意不同意，不同意也没用，她的票不够。”马宝祥说。
“苗总委托我代表她出席会议。”周玉湖说。
“这么说，你们俩都同意了？”马宝祥问。
“同意。”
“好，下面，我讲讲原长江华成集团债务重组工作，首先开展254亿境内债重组，我们需要跟银行、信托、公募、私募一个一个谈，重点避免集中兑付。”
“现金收购、股票兑付、拿房抵债、债务展期你随便选，一套组合拳下来，我估计可以削减一半以上债务，难的是境外债重组和延期，境外债先放一放。”
马宝祥意气风发，侃侃而谈，周玉湖在下面听着，觉得以前有点小瞧了马宝祥，马宝祥还是有一定能力的，其实，不是马宝祥能力有多强，马宝祥背后有一个年轻高效的团队，马宝祥背后有能人。
“接下来，我们要裁撤原长江华成集团的机构和人员，第一批裁员30%，第二批30%，第三批40%，原长江华成集团的人一个不留。”
不出所料，陈宝刚第一批被裁员，陈宝刚东西不多，纸箱子里装了几本书、几个记事本、水杯，还有一小盆绿色盆栽，就是陈宝刚的全部家当，上了电梯，陈宝刚发现销售部部长也在电梯里，手里也拿着一个纸箱，部长的纸箱明显比陈宝刚的纸箱大。
“部长，你也被裁、裁了？”陈宝刚问。
“是，我也被裁了。”部长有点沮丧。
“部长，你有什、什么打算？”
“打算，我年龄大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我能有什么打算。”
“部长，谢谢你对我的关、关心帮助，希望有机会还在你手、手下工作。”
“下辈子吧。”
“部长。”
电梯里又上来几个被裁掉的人，手里拿着个人物品，大家都无精打采，沉默不语，仿佛世界末日来临，干得好好的，谁也不想被裁员，年龄不小了，重新找工作，哪有那么容易。
陈宝刚拿着纸箱，步履沉重地往家走，来到胡同口，陈宝刚看到李颖妈妈被两个黑衣人围在墙角，李颖妈妈和两个黑衣人正在小声争吵。
“阿姨，出、出什么事了？”陈宝刚问。
“宝刚，正好你来了，你给我评评理。”李颖妈妈看陈宝刚来了，说话声音大了起来。
“什、什么事？”
“我借了他们50万，不到半年时间，他们让我还250万，这不是讹人吗？”李颖妈妈说。
“谁讹你了，利率20%，利滚利，按日计息，借款合同上写的明明白白，我给你算一遍。”一个黑衣人拿出计算器，当着李颖妈妈和陈宝刚的面计算。
“利滚利也不应该这么多。”李颖妈妈说。
“按日计息，合同上写着呐，你看看合同。”另一个黑衣人拿出借款合同。
“我没注意按日计息，我也不懂。”
“这个我们不管，赶快还钱，不还钱，我们去你家里要。”
“别去我家里，我现在没钱，等我有钱了，我一定还钱。”
“你不是说，你女儿找了个富豪女婿吗？管你富豪女婿要啊？”
“富豪女婿破产了，跳楼自杀了。”
“那我们找你女儿，让你女儿还钱。”
“求求你们，别找我女儿，我女儿不在家。”
“你个老东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想赖账，没门！”一个黑衣人上来揪住李颖妈妈的衣服领子。
“住手！有什么事冲、冲我来！”陈宝刚挺身而出，挡在李颖妈妈前面。
“冲你来，你能替这个老东西还钱吗？”一个黑衣人问。
“250万，我、我替她还钱。”
“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我替、替她还钱。”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陈宝刚。”
“好，你在借款合同上签个字，同意替老东西还钱。”
“我。”陈宝刚有些犹豫。
“宝刚，你要是帮我还钱，我让小颖嫁给你。”李颖妈妈说。
“你让小颖嫁、嫁给我？”
“对，我知道你喜欢小颖，你要是帮我还钱，我让小颖嫁给你。”
“别犹豫了，快签字吧，老东西都同意把女儿嫁给你了，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事。”一个黑衣人说。
“好吧，我签、签字。”陈宝刚在借款合同上签了字。
李颖妈妈答应把女儿嫁给陈宝刚，这是缓兵之计，陈宝刚成了李颖妈妈的救命稻草，除了陈宝刚，谁能替李颖妈妈还债，只要能把债务转给陈宝刚，怎么都行。
“宝刚，你送我回家吧，我怕他们跟来。”黑衣人走后，李颖妈妈说。
“阿姨，你真同意把小颖嫁、嫁给我？”
“我同意，起码不反对，不过，你要自己和小颖说，我不和小颖说。”
“我和小颖说？”
“对，你胆子大一点，小颖现在需要有人关心。”
“好，谢、谢谢阿姨。”
陈宝刚鬼使神差，竟然相信了李颖妈妈的话，李颖现在是需要关心，可不是这种关心，李颖妈妈没安好心，她就是想让陈宝刚碰钉子，死了这份心。
“小颖，你感觉怎、怎么样？”陈宝刚跟李颖妈妈回了家。
“我能怎么样。”
“都怪马、马宝祥，如果不、不是马宝祥，杜总不会这样。”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小颖，我、我会照顾你，照、照顾你一辈子。”陈宝刚鼓足勇气，说出心里话。
“照顾我一辈子，你什么意思？”
“小、小颖。”
“宝刚，你是向我表白吗？”
“是。”
“你出去，我不需要你照顾。”
“小、小颖。”
“你出去。”
陈宝刚被李颖赶了出来，灰溜溜离开李颖家，李颖妈妈暗自窃喜，陈宝刚也想娶李颖，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拿镜子照照自己。
李颖实在是心情不好，要不然不会对陈宝刚恶语相向，即使陈宝刚这样说了，只当陈宝刚在开玩笑，陈宝刚也是倒霉，撞到枪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