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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伙,还真有两下子。”索尔身后传来连队长科林的声音。
随即科林招呼两个手下战兵过来。对他们说道:“把他给我绑起来,单独关押,等候大人发落。”
“是!”
于是,不到一顿饭的时间,率领这支五百人北上抗敌的领兵子爵索尔便成了敌人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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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片刻前。
当伦巴第农兵在河边睡得鼾声四起时,科林与奥博特带领的大队人马经过一路急行军,终于在这些家伙离开河谷前赶到了这里。
此时,早已在河对岸监视伦巴第人多时的科林连队辖下中队长将对方布置的岗哨位置一一告知两人。
在摸清伦巴第人临时营地的防御后,科林建议先派出两个小队的战兵,分别从河流上游和下游接近对方营地,解决伦巴第人安插在外围的岗哨后,后续大队人马再悄无声息地摸到敌军营地,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预备团团长奥博特同意了科林的建议。
为防止有漏网之鱼,奥博特又命军团副长班森带领百余士兵堵住伦巴第人南逃的必经之路,杰森带人绕到河谷西边,从另一侧同时发起对伦巴第人的进攻。
战力更强科林连队此次并不担负主攻任务,而是负责协助预备团围剿这支伦巴第农兵,在必要的时候出手相助。
随着科林一声令下,两个战兵小队便分别朝不同的方向摸去……
此时正直头顶的烈日最刺眼的时候,负责在营地东面执守的伦巴第农兵根本没把军令当回事。看着其他人呼呼大睡,他们早已心生不满。于是几人经过商量,便到桥洞下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躲避烈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一夜的奔袭让他们睡得死死的,直到一个同伴被敌人用短刀抹了脖子,在挣扎的一瞬间踢到了另一个家伙的腰上,其余几个农兵才在一阵惊叫中被吵醒。
但一切都晚了,第一连队的战兵两人一组,眨眼的功夫便让这几个家伙断了气。
随后,在河对面接到进攻信号的大部队静悄悄地走上桥面,一路佝着腰朝伦巴第人的营地摸去……
抵达河岸边的营地后,营地里除了四起的鼾声,没有任何动静。
奥博特当即发出进攻的命令,预备团的青壮农兵悄悄地靠近正在熟睡的伦巴第人,开始了一场没有刀剑碰撞的屠杀……
看着伦巴第人在睡梦中被己方士兵抹了脖子,奥博特脸上浮起些许笑意~
直到一个预备团士兵不小心踢翻了脚下的铁盔。
士兵眼看着铁盔翻滚着朝沿缓坡滚去,在撞上一块鹅卵石后,发出刺耳的丁当声。
突然传来的声响瞬间惊醒了一个躺在离鹅卵石不远处的凹坑里的伦巴第农兵。
农兵睁开迷糊的双眼,恰巧瞥见左前方举起匕首朝同伴脖子上插去的预备团副长罗杰。受惊之余,农兵的一声大喊响彻整个营地。
罗格拔出匕首,一个转身,匕首如离弦的利箭般插进了那个家伙的脑袋,哐当一声,农兵应声倒地。
此时,惊醒过来的伦巴第农兵纷纷捡起地上的武器,开始与这群来历不明的偷袭者展开厮杀……
面对人数上明显占优的敌军,伦巴第人很快便开始四处逃窜。直到他们发现营地早已被对方团团围住时,很快便放弃了抵抗,纷纷扔掉手中的武器,举手跪地投降。
那些不愿投降的家伙纷纷跳进冰冷的河水,试图躲过敌人的追杀。但岸上不断飞向水面的箭矢将他们变成了一具具漂浮在河面上的尸体。
队伍中的那些贵族军官眼看形势不对,旋即跳上战马,试图突出重围,往南逃窜。但几人刚打马跑出去没多远,便被突然出现在路口手持长矛的士兵赶了回来……
不到一个小时,伦巴第人死伤过半,其余全部投降被俘。
这场以多胜少的奇袭战以预备团的胜利告一段落。
…………
“……你们几个,将那边的几大马车上的小麦和其余物资全部给我集中到一起,清点造册。另外,武器盔甲和缴获的那些贵重财货务必严家看守,等中军的吏员一到,全部移交给他们,我们此次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是,奥博特大人。”几个预备团士兵说罢便朝不远处的那几架马车跑去。
此时,双手叉腰站在一块巨石上的预备团团长奥博特满面红光,有条不紊地吩咐着手下的士兵开始打扫战场。
对他来说,这是预备团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独立作战。虽然科林连队在此次作战中承担协助任务,但这些伦巴第人主要还是由预备团的士兵斩杀和俘虏的。
虽然对付的是战斗力远远落后于预备团的伦巴第三流军队,但此战却从某种程度上提升了预备团这些青壮农兵的胆识和勇气。另外,除了贵重的财货和大批粮草物资需上交军团外,这些士兵可以从那些战败和死去的伦巴第人身上获得少量缴获的财物,这对鼓舞年轻士兵们的士气具有特殊的作用。
看着营地上那些不断被押解到一起的伦巴第俘虏和几个蜷缩在马车边上的伦巴第贵族军官,奥博特长舒了一口气。
打扫完战场后,预备团士兵与第一连队战兵并未继续南下,而是留在原地等待威尔斯军团大队人马的到来。
黄昏时分,威尔斯军团与宫廷禁卫军团的大队人马终于出现在河流对岸……
…………
入夜以后,白天的炙热逐渐退去,气温急剧下降。河面开始升起一层层浓雾,沿着河谷下游不停地移动。
经过一整日的行军,南征大军中军指挥营帐决定在河谷地带宿营,明日清晨开拔。
不久后,伴随着士兵们的阵阵吵闹,沿着河岸搭建的军帐外点亮了营火。跳动的火焰倒映在水面,随着河水的流动仿佛穿着金色薄纱跳着欢快舞蹈的少女。
没过多久,营地上空便飘出阵阵麦糊和肉糜的香味……
…………
“……来,伙计们,让我们为预备团的兄弟们逮住了那群连夜逃跑的老鼠干一杯!”靠近河岸边的一座临时军帐内,连队长韦兹举起酒杯高声喊道。
“好,干一杯!”
“干杯!”
众人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下午时分,当威尔斯军团大部抵达河谷地带后,军团的几个高阶军官听说预备团“首战”告捷,为了庆祝老伙计奥博特带领的预备团大败伦巴第五百敌军,与奥博特几乎同一时期跟随亚特的几个军团高阶军官决定一起庆祝一下。
天色刚暗下来,几人在结束军务后便相继赶到了这处临时军帐内。此时,最早抵达这里的军团辎重部部长斯宾塞早已备好了庆功的酒肉。
当营地里的其他士兵吃着热气腾腾的肉糜麦糊时,几人正撕扯着炖得软烂的猪肉大快朵颐。
“……你们是不知道,我当时看着那顶铁盔就要撞上石头的时候有多着急。随着‘哐当’一声,我面前那个伦巴第男爵突然便被惊醒,看到我已经举起短剑,他的眼睛睁得跟铜球一样大~”
“哈哈哈……”
众人忍不住放声大笑。
“那个杂种最后怎么样了?”吃得满嘴流油的汉斯好奇地看着科林。
科林突然伸出右手,做了个拔剑的动作,扫了一眼在座的几个老伙计,斜着向上一划,说道:“我挥剑就抹了那个杂种的脖子~”
听到这精彩的场面,在场的人无不感慨科林出手之果断。
“哎,可惜了~”骑兵连队长吕西尼昂猛地一拍手掌,感叹道:“如果那个家伙不死,还能拿他换回数万芬尼的赎金。”
一旁的班格达不屑地笑道:“你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跟大人一样了,总想着拿那些贵族军官去换赎金~宰了那群杂种岂不痛快,是不是啊兄弟们?”
“对!”
“没错~”
其余人纷纷附和。
…………
阿嚏!
河流南岸被其他行军帐篷围在中间的临时指挥营帐中,突然从缝隙中吹进来的一阵寒风让亚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扯了扯披在身上的鹿皮大衣,他对一旁的安格斯与奥多等人抱怨道:“这该死的天气!还要冷到什么时候?”
看着亚特有些单薄的身体不住地发抖,奥多与安格斯相视一笑。而罗伯特神甫和侍卫官罗恩却默不作声。
半晌,亚特放下手中的鹅毛笔,看着桌上的地图扭头问道:“奥多,贝里昂伯爵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奥多抬头看向亚特,答道:“回大人,目前还没有。”
“按理说南方那么大的动静,贝里昂伯爵不可能不知道啊。”亚特自言自语地说道。
作为威尔斯军团的盟友,贝里昂在离开威尔斯堡后只向亚特送来了一封密信。彼时,贝里昂正派人追击一路往东逃往米兰的伦巴第西路军,南方各领地亦尚未传出那支三千雇佣兵的消息。
如今已经几日过去,普罗旺斯方面不可能不知道南方的消息。
突然,亚特脑海里涌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