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魔大师？你朋友吗？”
想了想，杨玄点头答应：
“两瓶经验加速药剂，一并算在报酬里面。”
卡维小姐是药剂师，品阶不低。
攻略地狱三头犬时，把药剂当糖豆子扔，想来不是小气的主。
经验快速药剂，不容错过。
“尊敬的契约师，知道了。”
面对杨玄的敲竹杆，卡维小姐翻了翻白眼。
一手抓起杨玄臂腕，一手掏出黑色药剂。
摔在地上，一道巨大的漆黑阵法打开。
观其模样，有点儿像契约传送阵。
“他时日不多了，我们直接传送过去。”
卡维小姐的手很细腻，触感很好，带着一些温热。
这种感觉，和常人无异。
传送阵散发出耀眼黑光，快速旋转起来。
周边景象，迷离模糊。
“有时候我会想，你们这些灵界NPC，究竟是智能，还是智人。”
眼睛眯起，杨玄眸光邃然，缓缓说道：
“你们在灵界，就像蓝星上的我们，为了生活工作，成为世界的一个组件运转。”
游玩《灵界》以来，杨玄产生了太多疑问。
再次遇到卡维小姐，自要问个清楚。
“你猜。”
笑容有所淡化，卡维小姐缄默几秒，还是不愿意多说。
“你们这么聪明，和我们玩家一样。”
目光扫视卡维小姐，杨玄看向某个部位，大胆提出假设：
“按理来说，大家的身体构造，没有多少不同吧。”
NPC是人，玩家也是人。
唯一的差异，只有男女性别带来的一长两凸区别。
挺了挺胸膛，卡维小姐卷起一丝秀发，笑容甜美：
“尊敬的契约师，要不要亲自了解一下NPC的身体？”
“或者说，试一试女性NPC的味道？”
在新手村，杨玄吸引她注意的地方，便是源于灵魂深处的一视同仁。
男人，女人，在这个玩家观念里，一模一样。
处事为人，看似淡然不惊。
实则骨子里，藏着看破红尘的高高在上。
少年外表，老者心境。
卡维小姐挺想挑逗一下，破了杨玄的金刚罩。
“我怕我裤子刚脱，就给你折断了。”
淡淡一笑，杨玄虽未经人事，表现的却像个老手，完全没有羞涩感。
“尊敬的契约师，勇敢一点，说不定我会答应呢。”
脑袋凑上来，卡维小姐呵出一口热气，话语带着一股诱人。
“我不喜欢野外战斗。”
脸色毫无波动，杨玄平淡摇头。
“我可以现场制造，你喜欢什么样的环境，我都可以变出来。”
卡维小姐笑容含着一抹昵人。
打开小药包，里面排满了形形色色的药剂。
“女人只会勾走魂魄，吸干营养。”
“我有药剂师，手段多得很，保证你时刻满弹夹。”
“满弹夹的加特林很猛，把你折腾的回不了新手村，影响不好。”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罢了，我佛慈悲，开炮难有回头路，不能闹出人命来。”
“我身体好得很，你尽管打桩......”
两名车神，焊死车门，油门踩到底，在秋名山一决胜负。
车，好快的车。
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经过短暂蓄力，传送阵光芒轰然，吞没了阵中喋喋不休的两人。
传送到目的地后，荤话一套一套的说，杨玄面不改色。
卡维小姐争锋相对，从繁育之事，直接聊到下一代的养育。
站在原地，两人自人类繁衍，说到宇宙混沌初开。
话题越来越边不着际。
足足十分钟过去。
“咳咳，我马勒戈壁的！”
雪山下，一座木屋内，传来骂骂咧咧的咳嗽声音。
“里面是？”
适时止住话题，杨玄询问道。
“我的老朋友，一位附魔大师，得了重伤，恐怕挨不过今天了。”
说话也不带敬称了，卡维小姐语态随意之中，藏着不易察觉的忧虑。
“进去看看吧。”
与卡维小姐并肩而行，杨玄走进木屋。
一个中年汉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眼中神采黯淡。
【NPC】：奥尔斯。
【职业】：精炼附魔师。
“卡维。”
偏过头，中年汉子，也就是奥尔斯，声音嘶哑虚弱：
“马个比的，老子都要挂掉了，你再饥渴难耐，事后跟你的小情人鬼混行么。”
“别发火，奥尔斯，躺床上好好休息。”
卡维小姐脸色平静，小手却不由自主的握紧一分。
这些小动作，杨玄看在眼里，也不点破。
“咳，不用你操心，老子活不过今天了。”
剧烈咳嗽一声，奥尔斯出气多，进气少，两眼无神灰暗：
“老子带着一身的伤，能苟活到今天，很不错了。”
“这是药，快喝掉。”
快速翻找小药包，卡维小姐强自一笑，摸出一瓶药剂。
坐在床边，打开木塞，正要喂奥尔斯服下。
“没用的，当年治不好，你把老子拖延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并未张嘴，奥尔斯平躺在木板床上，眼中升起迟暮之色：
“不过还好，老子总算撑到现在，可以传承技艺了。”
微微摇头，卡维小姐无奈道：
“不好意思，我带来的人，已经觉醒了第二副职业。”
“什么！”
眼睛一瞪，奥尔斯用力拍着床板，就要蹦起来：
“什么垃圾副职业，能比得上老子的精炼附魔师？”
“你给我老实点。”
一把按住奥尔斯，卡维小姐担忧道：
“你现在可别咽气了，小心后继无人，断了传承。”
听到这话，奥尔斯老老实实躺回去，不敢胡乱折腾。
“那小子学什么乱七八糟，去圣池洗掉副职业，跟老子学得了！”
“话不能乱说。”
脸色郑重一分，卡维小姐看了眼杨玄：
“你的精炼附魔师虽好，但他的副职业，可是契约师。”
奥尔斯神色一滞，木讷道：“契约师？你让这小子成了契约师？”
卡维小姐点点头，温声道：“别一惊一乍的，契约师已经二十级了，并且得到了克鲁苏之眼。”
“你们......”
脸上浮出震惊，奥尔斯想起某些事，闭口不谈。
“总之，我家的契约师，不能成为你的继承人。”
从床上站起，卡维小姐护住杨玄，脸色坚决。
契约师是唯一职业，给圣池洗掉，那就真的成绝响了。
“行吧，那你帮老子随便找个人来。”
好死不活的喘着粗气，奥尔斯颇为不甘心道：
“哪怕是个废物，只要不刨老子的坟，精炼附魔师的传承，就是他的！”
“有这好事？”
不等卡维小姐发话，杨玄眼睛一亮，自告奋勇道：
“不劳烦卡维小姐费心，奥尔斯，我来帮你找继承人吧。”
附魔师，是灵界几个常规副职业之一。
精炼附魔师，杨玄从没听说过。
超过八成概率，精炼附魔师是一个隐藏副职业。
好东西，肯定要想办法留给自己人。
“你？”
眼珠子乱转，奥尔斯忽然变得平静，坐地起价道：
“我的精良附魔师，能力罕见强大，一般人无福消受。”
“怎么着，起码得跟你差不多的实力，才能勉强接受我的传承。”
靠在木屋墙上，杨玄充耳不闻：
“没有。”
稳坐等级排行榜魁首，杨玄是当今《灵界》中，唯一一个二十级玩家。
硬要说实力接近者，在杨玄认识的人里面，白格子勉强算半个。
然而，白格子是古月公会的首席玩家，算朋友，而非自己人。
“那弱一点点的，有没有？”
脸色憋屈，奥尔斯不死心道。
堂堂精炼附魔师，继承给一个废物，他当然不乐意。
时势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