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莹从始至终没有开口，只是在海伦说话的时候，秀气的眉轻轻蹙了下在几个人身后，艾伦心里有些不安。
就算是abyss，也不会轻易招惹自己，他应该是多想了。
艾伦长舒一口气。
沃伦巴菲特走上台子，其他的人渐渐聚在台下，乔莹找了个角落，把自己藏了起来。
角落只剩下微弱的光，乔莹半张脸都落在黑暗里，明暗交错中，厉寒仿佛看到了三年前那个更加瘦弱的人。
“abyss……”厉寒轻轻开口。
他的名字在唇齿之间缠绵悱恻。
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也被尽数挡下，乔莹抬起头，逆着光，她盯着厉寒俊美的过分的面庞。
“厉寒？”
“嗯。”男人嗯了一声，站到她身旁，在她要拒绝的时候，对方开口道，“作为客人，我应该有选择位置的自由。”
乔莹撇撇嘴：“你说得对，所以我也有离开的自由。”
她提步准备往外走，但这里是个三角状的角落，对方挡在自己身前，把唯一的出路尽数遮掩，乔莹要想离开就必须要碰到对方的身体。
推开，还是继续站着？
乔莹琢磨了下，还是没动弹，她冷着一张脸：“你想做什么？”
“厉先生把我堵在这里，怕是不太好吧？”
厉寒道：“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十分熟悉。”
“所以呢？我已经说了我并不是你要找的人，你现在这样是骚扰。”乔莹倒没有多少不耐烦，只是单纯的担心自己暴露，被对方发现装傻倒也还好，
若是被扒掉自己其他身份……
厉寒的声音打断了乔莹的思绪，明明是一副清冷冰山的模样，说话却带着几分混不咧：“我知道。只是我见小公子第一眼就觉得心里欢喜，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多聊几次天，一定能和小公子成为很好的朋友。”
乔莹冷漠道：“白天还是少做梦。”
厉寒：“做梦这种事情若是能忍住，就不叫做梦了。”
乔莹：“”
她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无奈，假若他真要混不咧的跟紧自己，乔莹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谁让咱们厉爷不要脸呢。
还好，厉寒只是逗逗乔莹，说话就往后退了一步，背后的光重新撒在这块暗处，乔莹眼睛被照的格外明亮，像是落满了天空的星子。
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尽管皮囊也好看，但最吸引厉寒的还是对方的眼睛。
那是一双宛如浩瀚星空的双眸，眼底清澈纯净却深不见底，让人忍不住探究那眼底最深的情绪。
“请吧。小公子。”
乔莹深吸一口气，实在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喊别人的名字总能像带着波浪号似的那么荡漾，又仿若格外深情。
她扭头就想走，刚迈出一步，外面传来鼓掌的声音。
沃伦已经讲完话。
音乐流淌在游轮里，不少绅士都对着旁边的女伴伸出手，邀请对方和自己共舞，很快舞台中央站满了舞动的男男女女。
“哎！厉！！”海伦飞奔而来。
乔莹正准备给两个人让路，面前忽然多了一双手，紧接着乔莹被一双大手拉手往舞台中央走去。
乔莹转手就准备给对方来个背摔，但对方反应极快，二人僵持不下，乔莹盯着男人清透的双眸，恶狠狠的咬牙：“你干嘛！！”
“邀请小公子舞一曲。”男人一只手被抓住，另外一只手还能放在胸前，做出邀请的动作。
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乔莹接受了对方的邀请。
海伦冲过来，就看到面前这一幕，她愣愣的看着二人：“你们……”
“厉，不是说好了陪我跳舞吗？”海伦委屈的伸手，想要去拉厉寒，被厉寒躲开。
男人面容冷淡：“抱歉，我已经有舞伴了。”
乔莹就要拒绝，忽然男人往前一步，在她身侧俯下身子，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耳畔：“508号。”
乔莹眸色骤深，她反手抓住对方的掌心，冲着海伦露出一个笑容：“没错，我是他的舞伴。”
“可是……可是你们都是男的啊……”海伦惊愕道。
她已经打点好了所有来游轮的单身女性，以避免对方和自己抢厉寒，万万没想到最后被一个男人截胡。
不对，应该是男孩。
面前的男孩看起来实在是太嫩了。
海伦愤愤不平，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然而对面的男孩直接往舞台中央走去，一边走一边反问她：“怎么？有规定两个男的不能跳舞吗？”
海伦：“……”总觉得被针对了。
厉寒被拉的一个趔趄，但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低低笑了一声：“abyss，谢谢你接受我的邀请。”
乔莹把人推到舞台中央，手搭在对方肩膀上：“我只会男舞步。”
啧。
小辣椒一样的性格，和以前一点儿都没变。
厉寒表情意外的柔和，他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宠溺：“无妨，我都会。”
乔莹：“……那你可真是棒棒的。”
厉寒：“多谢夸奖。”
油盐不进，乔莹没别的办法了。
优美的华尔兹流淌，乔莹踩着舞步，漫步在舞厅中央，被她搂抱的年轻男人眼神温柔，本来奇怪的男男跳舞，反而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暖味。
不过乔莹有些低，跳男舞步多少有些勉强，她正暗暗赌气，腰部忽然被虚虚的搂住，男人陡然换了步伐，乔莹被带着，下意识跳出女舞步。
本来还有些奇怪的舞步，一瞬间和谐起来，乔莹像个小公子，被对方半抱怀中。
“哇！！好配啊！！”
“怎么都是男的，看起来真的太般配了吧？跳的真好，像蝴蝶一样，怎么做到那么轻快的？”
一群人表情莫测，身边跳舞的人渐渐停了下来，目光全部聚集在乔莹和厉寒身上，议论声骤起，或许是二人气场太过和谐，竟没人觉得诡异。
海伦冷哼一声：“也不怎么样嘛。”
“实际上她的舞步的确更加轻快漂亮，每一步都十分精准到位，海伦，你要学的还有许多。”沃伦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海伦旁边。
“爸爸！”海伦不依，“等着瞧吧，后天我一定要选他当对手。”
沃伦摇摇头。
谁不知道abyss征战赌场，从无败绩，那就是个疯子。
只是这么个疯子，居然真的会温顺的窝在厉寒的怀里，同他跳一曲华尔兹，奇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