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天后，时征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了研究所，一下飞机，季华就惊讶的看到时征特别的憔悴，眼框深陷，像很久没有睡觉一样，他惊奇的问，“老时，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时征笑了一笑，“最近精神不太好，影响睡眠，没什么事，先让我把行李放下，”，“你跟我来，”，很快，时征将行李放进了房间，季华领着他在研究所的食堂简单的吃了个中餐，但时征吃得很少，就像没有食欲一样，季华终于忍不住了，“老时，告诉我怎么回事？你这么反常，”，犹豫了很久，直到食堂里的人都走了，时征才缓缓的说，“让你女朋友也回避一下吧，我单独跟你说，”，坐在一旁的景玲才不好意思的站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季华皱着眉头问，“发生了什么事？”，时征点起一支烟，他过去是不吸烟的，然后他吐出一大口，“你知道量子力学吗？”，“知道一些，”，“量子非破坏测量呢，“听过，量子计算相关，”，“对，我回来以后，想回老家的嘛，但之前的一个数据模型还没有完成，所以就想着把之前的项目给它完成了再回家的，但在实验的时候发现了一点问题，”，“什么问题？”，“我们的实验室进行了大量的非破坏量子耦合测量，这个测量数据的提取是量级的，10， 100，，”，“等等，你们搞这么多测量数据是为什么？”，时征露出不悦的神色，“你们搞微生物群落试验大量的提取数据是为什么？”，“我们是为了从数据中分析涌现特征呀......嗯，嗯，你继续说，”，“起初，每一个数量级的测量数据都会体现出相应的一些特征，我们就按照这个特征去描述量子的态，一切都很顺利，10次，100次，1000 次，次，都能得到相应的特征，虽然这些特征是随机的，但确实能研究出它的规律，可问题就出现在1亿次，到这一次也没有问题，数据正常，但10亿次，100亿次，1000亿次的数据出现问题了，”，“什么问题，”，时征叹口气，“数据相同，耦合进入同态，”，季华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代表什么？”，时征静静的看着季华，什么也没说，但眼神却像能杀人一样犀利，沉默良久，季华终于醒悟过来，“你是说，同态是无法计算了？”，时征点点头，“算力过载，但，我们的算力明显高于这个点，”，季华呆呆的俯身，双手摊在餐桌上，“你是说......不，不，这不可能，”，时征夹起一块豆腐，但没有吃，只是用筷子不停的夹断，再夹断，“我一开始跟你的反应也是一样的。”，“这不能证明什么，太荒唐了，我不相信，”，时征站起身来，“去你的实验室吧，做一次生物涌现试验，看看结果，”，季华抬起头来，然后又低下去，他不敢面对时征此时的神情，像一个被欺辱的女孩一样，怯生生的跟着时征走向了实验区。这一路，他就像丢了魂一样的行尸一样毫无血色。在微生物的实验室b区，小杨正在操作一些实验设备，看到面无人色的季华走了进来，正要上前去打招呼，只听季华漠然的说了一句，“小杨，现在的微生物涌现实验，有什么纯净标本？”，“嗯，纯净的标本有金黄色葡萄球菌，沙门氏菌，还有......”，“随便一种就行，在哪个培养皿？”，小杨一脸的疑惑，“季教授，你要做什么？”，“测量数据，告诉我在哪个组，”，“6组。”，季华转身，向着6组的试验室走去。很快，6组的大门被季华推开，因为他没有穿防护服，房间里的警报响得很刺耳，季华没有管它，只是吩咐研究员，“小张，你把金黄色葡萄球菌的模型准备一下，要模拟的就行，”，研究员把电脑的软件打开，转过头来一脸疑惑，“季教授，你没有穿防护服，会污染这里的。”，季华点点头，“你先出去，你们都先出去。”，三个研究员，相互看了看，疑惑的离开了实验室。季华盯着电脑的显示屏，开始了数量级的模拟，10次，然后得出特征数据，100次得出数据，1000次，1万次，10万次，都有不同的数据，一切正常，他转过头来看着时征，对方点点头表示继续，季华转过来，1000万次，计算机开始运算，2分钟后，数据得出，并且有效，不相同，季华闭着眼睛大吸一口气，正想对身后的时征说话，却听到时征冷冰冰的说了一句，“继续做。”，季华怔了一下，然后对着电脑继续操作，1亿次，这次的时间很长，12分钟，得出数据，相同，他接着又做了10亿次，这次花了1个半小时，数据相同。季华停了下来，他的精神在这一刻崩溃了，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屏幕上的对比数字，一言不发。两个人就站在实验室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季华发了很久的呆，然后像疯子一样，删除了刚才的实验数据，“我不相信，我重做一次，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怎么可能呢？”，电脑上的数据开始刚才的流程，10次，100次，次，10万次，100万次，1亿次，10亿次，100亿次，这次的数据比之前还多了一个量级。4个小时后。景玲来到6组实验室门外，担心的看着里面的季华和时征，“季华，你们在干嘛呢，都这么久了吃晚饭也不来，你们出来呀，”，但实验室里的两个人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他们还在等最后一次数据的结果。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最后一组之前的两组数据已经得出相同的结果了，“老季，你觉得这会是正常的吗？”，季华摇摇头，“不正常，但这怎么可能呢？”，“走吧，出去吃饭了。”，季华站起来，他的双手无力的插在上衣的兜里，两眼无光，走出实验室的门，他看了一眼景玲，“吃饭吧，”，景玲被他的表情吓到了，“你究竟怎么了？别吓我呀，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可是季华只是无力的往前走着，景玲又拉着时征问，“时教授，究竟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季华的妻子，我有权利知道。”，时征看了看景玲，只是摇摇头，“吃饭吧，他和我都饿了。”，景玲已经急出了眼泪，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却极力的忍住 ，不让它掉下来。
晚上，时征的房间里，季华就坐在他的对面，“老时，你相信这是真的吗？”，“不知道，我也确定不了。”，季华呆呆的看着床上的被子，他用手指使劲的揉搓着被子的一角，“这难道就是海拉尔所说的保护模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