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4章：太危险了这一幕，如同最深刻的烙印，深深地刻入了陈瑾的心底，刷新了她对自身力量的认知，乃至对整个世界的看法。
在往后漫长的岁月里，这次目睹，都将成为她开发天缺之力无限可能性的启蒙之源。
“还站着干嘛？上车啊！”
林意从越野车探出头，笑着对还在发愣的陈瑾喊道，“让无人机去找人，我们坐着车，看着风景，不舒服吗？”
陈瑾回过神来，动作略显僵硬地走到副驾驶座坐下。
座椅自动调整到最适合她的角度，柔软而支撑感十足。
车内空间宽敞，没有丝毫颠簸，只有窗外景物在缓缓后退。
林意设定好自动驾驶模式，目标是沿着书千艺文气印记的方向缓慢前进。
同时，他分出一部分精神力，操控着数十架蜂群无人机呈扇形向前方和两侧扩散。
它们的摄像头不断扫描着环境，并将画面实时传回到林意面前的“笔记本”屏幕上。
甚至能进行初步的图像识别，标记出能量异常点或可能的人形目标。
蜂群无人机小巧灵活，几乎不受禁空领域的强力影响，如同无形的侦察网络，悄无声息地覆盖了大片区域。
而林意和陈瑾，则真正开始了或许是桥山有史以来最“舒适”的一次探险。
林意半躺在放倒的座椅上，透过全景天窗欣赏着外面斑驳陆离的光影。
以及那些巨大的骨骸和青铜树木构成的奇异景致，时不时还对屏幕上传回的无人机画面点评几句。
“看那块石碑，上面的能量反应很特别，标记一下。”
“咦，那边山谷里好像有片药园？可惜能量场太乱，无人机靠不过去。”
“这地形，要是开传统的越野车，底盘都得磕烂了。”
陈瑾起初还有些不适应，但很快，她也放松下来，学着林意的样子，观察着窗外和屏幕上的景象。
她甚至尝试着，按照林意刚才的“示范”，调动一丝天缺之力，在掌心凝聚出了一只结构简单、却栩栩如生的银色蝴蝶。
蝴蝶扇动翅膀，绕着她的手指飞舞。
她看着那只蝴蝶，银色的眼眸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名为 “好奇” 与 “创造喜悦” 的光彩。
越野车平稳地沿着蜿蜒的石阶向上行驶，蜂群无人机在前方开路、侦查。
躺椅提供着休憩的舒适，电脑屏幕展现着广阔的视野。
曾经危机四伏、步步惊心的桥山探险，此刻竟变得如同一次轻松惬意的科幻主题郊游。
林意嚼着一块同样由天缺之力演化出的他记忆中某种水果口味的蛋糕，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还能吃！
这简直是万能的能力啊！
可惜这东西进肚子之后就直接转变成天缺之力了。
人体消化不了。
林意倒是能用黑火炼化，但没那个必要。
用用就行了，还真不能据为己有。
“这才是生活啊～”
他惬意地眯起了眼睛，注意力大部分放在了无人机传回的画面上，寻找着书千艺可能留下的更多痕迹，或者任何不寻常的迹象。
舒服，太舒服了。
科技改变生活，而天缺之力，直接将这份改变提升到了概念级别。
这座神秘而危险的桥山，在他们的“高科技”装备下，似乎也暂时收敛起了狰狞的一面。
其实林意也还有别的想法，比如真正的幻想中的东西！
二向箔、光粒、死线、钴弹、飞刃、水滴、纳米机器人、双极子剑、黑暗森林炸弹……
科技改变生活？
不，天缺之力这玩意儿，简直是在重新定义“可能”的边界。
他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开始奔向那些曾经只在科幻着作、理论物理猜想、甚至是纯粹幻想中存在的概念。
二向箔——一块银色薄片，触及之物，维度跌落，彻底扁平化……
需要怎样的能量层级和规则理解才能实现？
天缺之力能做到吗？
或许可以模拟其“表象”，但真正的维度规则打击，恐怕远非目前能及。
光粒——近乎光速的微观粒子，携带毁灭星辰的动能。
以天缺之力模拟其“冲击”效果或许可行，但想达到真正的相对论级杀伤，涉及的质量和能量转换，光是想想就让他精神力隐隐作痛。
死线——切割空间，近乎绝对防御和攻击的概念。
这已经触及到了空间本质，或许……结合他对空间阵法的理解，利用天缺之力模拟出类似“空间断裂层”的效果，并非完全不可能？
钴弹、飞刃、水滴、纳米机器人…… 这些相对“低技术”一些的武器或工具，似乎更具实现的潜力。
尤其是纳米机器人，若能以天缺之力演化出可编程、可自我复制的纳米集群。
无论是用于侦查、修复还是攻击，都将是一张可怕的王牌。
或许这些东西这个世界都有，但林意目前没有接触到过。
至于双极子剑和黑暗森林炸弹，这些涉及宇宙规律、因果律层面的恐怖存在，暂时只存在于理论的迷雾中，连想象的边界都模糊不清。
一个个或着名或冷僻的科幻概念在他脑中飞速闪过，带来的是阵阵战栗般的兴奋。
如果上述的东西都可以的话，那么……
“天缺之力……太危险了。” 林意心中凛然。
这种力量落在心术不正或者缺乏足够认知的人手中，造成的破坏将无法估量。
陈瑾目前心性单纯，目标明确，反而是一种保护。
同时，一个更大胆更贴近当前实际的想法冒了出来：
“既然能演化非生命的复杂结构，那么……能否演化一个‘活’的阵法？或者说，一个拥有简单人工智能，能够自我维护、甚至自我优化的‘阵灵’？”
这个念头让他心跳加速。
【十方寻龙阵】若有阵灵坐镇，搜寻范围何止覆盖一星？
若是攻击或防御阵法拥有阵灵，其威能和灵活性将产生质变！
如果用天缺之力来“创造”——
这不再是模拟一个功能固定的死物，而是尝试赋予其一丝“灵性”，哪怕是最低级的、只能执行固定程序的灵性。
这无疑比演化摄像机、无人机要困难无数倍。
甚至可能触及到之前演化蚂蚁时遇到的灵魂创造难题，但两者的层次和消耗或许有天壤之别。
他下意识地看向陈瑾，发现少女正专注地盯着掌心。
那里，一只由天缺之力构成的、结构更加复杂的银色机械蜂正在振翅飞行，其复眼闪烁着微光，甚至能按照陈瑾的意念做出简单的规避动作。
她学得很快，并且已经开始尝试创造更具功能性的东西，而不仅仅是好看的蝴蝶。
林意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关于“阵灵”和那些危险科幻武器的想法暂时压了下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已经发现了，他利用天缺之力进行演化物体的消耗，远比陈瑾的要大好多倍。
如果让她自己来的话，或许会更轻松。
但陈瑾对自身力量的认知才刚刚启蒙，就像刚拿到一把万能钥匙的孩子。
需要先学会开普通的门，而不是直接去触碰那些可能引爆整个建筑的秘密锁孔。
“有发现吗？”他转移了话题，指向屏幕。
陈瑾抬起头，银眸中的创造光芒稍稍收敛，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她摇了摇头，指向屏幕一侧：“无人机信号在前方三公里处开始受到强烈干扰，影像传输断断续续。能量读数急剧升高，符合书千艺最后标记指向的区域。”
屏幕上，代表无人机信号的绿点在那片区域边缘闪烁着。
传回的画面充满了雪花和扭曲的光影，只能隐约看到更加密集、巨大的遗迹轮廓。
以及那片笼罩一切的、令人不安的五彩血色云雾，仿佛近在咫尺。
舒适惬意的“郊游”似乎到头了。
林意坐直身体，表情严肃起来。他操控越野车缓缓停下，收回了所有在外侦查的蜂群无人机——它们化作银色流光回归陈瑾体内。
躺椅、电脑等杂物也一一消散，只保留了两人身下的越野车和一些必要的照明、侦查设备。
“准备下车吧，前面估计没法开车了。”
倒是还可以演化其他的飞行工具，但没必要。
林意感受着前方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能量压迫感，以及那仿佛源自灵魂深处的呼吸声。
莫名的有些紧张。
陈瑾点了点头，掌心那只会飞的机械蜂也化作银光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