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练来参加葬礼，就是想来看看霍应嘉是怎么死的。
此时看到霍应嘉，黎星练面色凝重。
应该是请了化妆师修整。
可黎星练仍旧能看出来，霍应嘉的眼睛没了，心脏也没有了。
目袋。
霍应嘉只是个普通人，遇到妖邪偷袭，没有一点反击之力。
而他身边的人竟然也没能保护好他。
“你在干什么？！”
一声惊呼，打断了黎星练的思绪。
黎星练把棺材板合上，平静回眸，“我是霍应嘉的朋友，只是想再看他一眼。”
回来的是霍夫人，闻言又伤心了起来，“黎小姐，如果你在他身边就好了，你肯定不会眼睁睁看他出事的。”
黎星练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能道：“节哀。”
霍夫人跪坐在棺材前，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黎星练往火盆里添了点纸钱，道：“可以用霍应嘉的名义做些善事，为他积点德。”
霍夫人哭道：“我做的善事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应嘉？
老天爷，你带走我就好了，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应嘉啊？”
哭声连连，黎星练不会安慰，只能往里面继续填纸钱。
她会相面，看得出霍志民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能积累下这么多财富，有多少是不义之财，不得而知。
甚至在最初的时候，黎星练就看出来霍应嘉的短命之相。
只是她以为，自己给霍应嘉治愈了双腿之后，可以延续他的生命。
而在霍应嘉痊愈之后，黎星练也以为自己给霍应嘉改命了。
没想到霍应嘉还是死了。
黎星练之前就提醒，让他们多做善事。
可他们不听。
黎星练看着眼前跳跃的火苗。
她能看破命数，却看不破人心。
为什么宁愿请大价钱，让大师来做法事，也不愿意少做点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而且，那些都是霍志民做的事情，为什么报应在霍应嘉身上？
是不是命数也欺负心软的人呢？
黎星练不得而知。
*
出来之后，黎星练遇到了薄北丞。
“我来得有点晚，见你正在看大师做法事，就没去喊你。”薄北丞道：“刚才想找你，转身就看不到你了。”
黎星练：“去查了点东西。”
“在宋家住得还习惯吗？”薄北丞问道。
黎星练：“还行，他大多时间都在医院。”
薄北丞：“你也去医院？”
“看了点人间疾苦。”黎星练靠着旁边的栏杆，“一晚上遇到两个喝药的。有的人想活活不成，有的人求死死不成。”
“也正因为如此，才要珍惜眼前。”薄北丞看向黎星练。
黎星练笑，“你在指什么？”
“只是感慨命运无常，要珍惜当下罢了。”薄北丞说道。
“表哥？果然是你。”席佳娜从旁边出现，又看向黎星练，“黎小姐好，我是席佳娜，他表妹。”
黎星练微微颔首，道：“席小姐。”
“叫我佳娜就好。”席佳娜目光转了一圈，笑吟吟道：“这附近还有谁在吗？”
黎星练：“那边挺多人的，你要过去看看吗？”
席佳娜看了眼那个方向，“我刚从那边过来。”
“那就不清楚了，我不是很熟悉这边。”黎星练说道。
席佳娜从两人身上打探不出什么，便很快告辞了。
薄北丞原本客套的微笑，变得不耐。
“怎么了？不喜欢她？”黎星练问道。
“她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之前从不联系我，自从上次在拍卖会知道我和炼丹师认识之后，就三天两头旁敲侧击的问我。”薄北丞沉眸。
黎星练想起上次，她和薄北丞去拍卖会的时候见过席佳娜。
显然，席佳娜不相信她是炼丹师，所以去烦薄北丞了。
“她身上，有一把钥匙。”黎星练摸了摸口袋。
刚才席佳娜靠近的时候，她就能察觉到钥匙的震动。
只是她按住了。
席佳娜过来，或许也是想找另一个钥匙的拥有者。
薄北丞想起什么，严肃道：“席佳娜看起来好相处，跟人相处的时候也非常外向开朗。
但是绝对不要相信她，她最会利用人。
越是相信她的人，就被她利用的越深。”
黎星练：“你被她利用过？”
“之前……”薄北丞欲言又止，“总之，不要相信她任何话。”
黎星练点头，“好，我记下了。”
霍应嘉，席佳娜，宋逸之，她。
已经出现四把钥匙了。
还有一把钥匙，在谁的身上呢？
风吹过，有人在四处走着，转到了这边。
“北丞，好久不见。”姜柠走过来，看到黎星练，惊讶道：“星练，你也在啊？”
黎星练：“你不是也在吗？”
“我们跟霍家是世交。”姜柠是挎着姜夫人来的，她介绍道：“这位是我妈妈，妈，这是黎星练，我在娱乐圈的朋友。”
姜夫人听到是娱乐圈的朋友，表情就带了些轻视，微抬下巴，“哦。”
薄北丞和姜夫人问好。
姜夫人脸色和善了些，态度还是一般，“好久不见。”
姜柠好奇问道：“星练，你怎么来的啊？
是霍应嘉的朋友吗？还是跟着薄老师一起来的？”
黎星练：“之前跟霍志民有过生意往来。”
姜柠不相信，就凭黎星练，能和霍志民有生意往来？
“是不是那种生意啊？”姜柠故意曲解黎星练的意思，一脸秒懂的表情，又劝道：“星练，女孩子要洁身自好，再说了，霍夫人还在呢，你想上位，也太着急了。”
姜夫人本就不喜欢姜柠那些娱乐圈的朋友。
现在看黎星练的眼神更厌恶了。
“你在说什么啊？你指的是哪种生意啊？”黎星练反问道。
姜柠：“就是那种声音啊，不用解释了，我都懂。”
“是你经常做的生意吗？”黎星练一脸茫然，“我和霍志民是普通生意往来，不是很懂你说的别的什么生意。”
姜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没做过！”
“啊？你说你都懂，我还以为你经常做呢！”黎星练睁着圆滚滚的无辜大眼睛，看起来人畜无害。
薄北丞补刀，和黎星练道：“她接触的人太复杂，没你这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