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球台两端，空气仿佛凝固。对方选手眼中燃烧着不服输的火焰，他弓着腰，球拍在掌心攥得发烫。只见他猛地一记反手抽杀，白色小球如子弹般撕裂空气，直逼林晖的底线。
“啪！“
林晖侧身回挡，对方却早已预判落点。他一个箭步上前，球拍自下而上划出凌厉弧线，乒乓球带着强烈旋转飞向对角。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蓝色胶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4:5！“
裁判的声音还未落下，对方又发起新一轮攻势。他改变了战术，连续三个快攻直取林晖的正手位。球速越来越快，观众席上的惊呼声浪此起彼伏。第五个回合时，他突然变线，一记漂亮的擦边球让林晖措手不及。
“5:5！“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对方选手终于直起腰杆，用球衣抹了把脸上的汗水。
他望向记分牌的眼神里，既有扳平比分的喜悦，更有继续拼搏的坚定。
球馆顶灯在他湿透的背心上投下晃眼的光斑，那微微发抖的小腿肌肉，泄露了方才那轮猛攻消耗的体力。
由于对方选手获得了一球，这一球便由他发出。
他发球的时候就像京剧武生亮相般定住，左手将乒乓球高高托起，球体在顶灯照射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裁判席上的秒表开始滴答作响，林晖看见他肩胛骨像展翅的鹤般向后舒展，前倾的上半身在球台上投下锐利的三角形阴影。
场馆顶棚的排气扇嗡嗡转动，搅动着凝滞的空气，他球拍上的反胶胶皮隐约反着暗红的光。
球被抛起的瞬间，看台上某处传来快门连拍的咔嗒声。
那颗旋转的乒乓球在升至三米高空时仿佛停滞，像被无形的丝线吊在顶灯与球台之间的某处。
他的右手腕关节突然向内翻转，大臂带动小臂划出完美的鞭打轨迹，球拍接触球体的刹那，林晖听见复合材料挤压空气发出的爆鸣。
之后林晖把注意力集中起来，比赛开始白热化，双方选手的呼吸都变得急促，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球台上，发出细微的“啪嗒”声。
观众席上的嘈杂声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盯着这场胶着的对决。
林晖深吸一口气，握紧球拍，指节微微发白。
他抬眼看向对手，发现对方的眼神里除了坚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显然，刚才的连续进攻消耗了他不少体力。
“不能让他找到节奏。”林晖心想。
他决定改变策略，不再硬碰硬，而是用更细腻的控球来打乱对方的进攻。
他轻轻抛起球，手腕一抖，发了一个极短的侧下旋球。
乒乓球轻盈地越过球网，在对方台面上轻轻一跳，几乎贴着网落下。
对方显然没料到这一手，匆忙上前，勉强用反手将球挑起。
然而回球质量不高，球飞得略高，给了林晖绝佳的机会。
林晖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侧身抢攻，一记暴力的正手弧圈球直冲对方反手大角！
“啪！”
球如闪电般掠过球台，对方虽然奋力扑救，但球已经擦着桌边飞出界外。
6：5，林晖领先！
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欢呼，但林晖没有放松，他知道，对方绝不会轻易认输。
轮到林晖发球。他站在球台左侧，目光锐利，似乎在思考战术。
突然，他手腕一翻，发了一个又快又急的长球，直奔对手的底线！
对方选手反应极快，后撤半步，用反手稳稳地将球挡了回去。
林晖早有准备，直接侧身，一记正手爆冲！
“砰！”
球带着强烈的旋转和速度飞向林晖的正手位。
林晖脚步迅速调整，身体重心下沉，同样以正手回击！
“啪！啪！啪！”
两人开始了激烈的对拉，球速越来越快，弧线越来越低，几乎每一板都在挑战人类的反应极限。
观众们的眼睛几乎跟不上球的轨迹，只能看到两道身影在球台两端快速移动，球拍与球的撞击声如同密集的鼓点。
林晖感觉到对方的回球质量略有下降，立刻抓住机会，突然变线，将球打向对方的正手空档！
对方在奋力扑救。
好不容易才挽回了一球。
对方选手则狠狠咬了咬牙，显然对这个球极为懊恼。
同时也代表比赛进入关键阶段，林晖只要再赢两球就稳了，但对手显然不会轻易放弃。
这一次，对方打过一个诡异的逆旋转短球，林晖谨慎地摆短，试图控制节奏。
对方突然一个快劈长，球直奔林晖的反手底线！
林晖被迫退台，勉强将球拉回，但对方已经提前预判，直接一记反手快撕，球如利箭般射向林晖的正手大角！
林晖奋力跨步，勉强将球挡回，但回球过高。对方抓住机会，高高跃起，一记暴扣！
“砰！”
球重重砸在林晖的台面上，弹起后直接飞到对方选手的桌面上。
对方的势头开始已经起来了。
林晖知道，必须稳住心态。他深吸一口气，发了一个高质量的下旋球。
对方谨慎地搓回，林晖立刻侧身抢拉，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奔对方反手。
对方勉强挡回，但林晖早已准备好下一板进攻，直接一记正手爆冲！
林晖距离胜利只差一步！但好可惜！
全场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对方打球时，他目光如炬，手腕一抖，打了一个极快的奔球，直奔林晖！
林晖早有防备，直接侧身抢攻！
“啪！”
球如流星般飞向对方台面，对方勉强回挡，但球已经擦边飞出！
林晖握紧拳头，胜利在望！
然而，对手并未放弃。他发了一个极短的侧旋球，林晖摆短失误，球稍稍冒高。
对方抓住机会，直接一记暴挑！
乒乓球在台面上轻轻一弹，划出一道诡异的侧拐弧线。
林晖瞳孔一缩，脚下急垫两步，手腕下意识地向前一送。
“糟了！”
球拍触球的瞬间，他就知道回球质量不高。
那颗白色小球在网前微微跳起，划出一道致命的半高弧线。
对面，对手的眼神骤然锐利，身形如猎豹般前压。他的右臂向后拉开，球拍在灯光下划出一道银亮的残影。
“啪！”
一记暴挑，球如子弹般撕裂空气，带着强烈的上旋直扑林晖的反手大角。
林晖勉强侧身，球拍仓促横挡，但球已如流星般砸在台角。
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惊呼。
林晖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发颤的虎口，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球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林晖决定用最拿手的逆旋转球。
球带着强烈的侧旋飞向对方台面。
乒乓球在台面上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带着强烈的逆旋转，像被无形的手拨动一般，急速拐向对手的反手大角。
对手眼神一凛，身体重心迅速压低，球拍在接触球的瞬间微微倾斜——他试图借力卸转，但球仍在胶皮上剧烈震颤，回球线路被迫抬高！
林晖脚步如电，瞬间抢到台前，右臂如鞭子般甩出。
“砰！”
一记爆冲弧圈，球如炮弹般轰向对方正手空档！
对手踉跄后撤，勉强将球撩回，但回球又高又慢，像一片羽毛般飘向林晖的中路。
林晖嘴角微扬，身形如弓般绷紧，手臂后引蓄力。
“啪！”
一记教科书般的正手扣杀，球如闪电般砸在对方台面，随即弹向观众席！
全场瞬间沸腾，掌声如雷。对手站在原地，微微摇头，而林晖则握紧拳头，低喝一声。
7:5的比分在记分牌上闪烁，像是一道分水岭，将比赛的气氛推向高潮。
“漂亮！“教练在场边猛地拍了下大腿，声音洪亮得几乎盖过了观众的欢呼，“就这么打！“
林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透，黏在眉骨上。
他用手背抹了把下巴上的汗珠，眼睛始终盯着对面球台后的对手。
对方选手正弯腰撑着膝盖，胸口剧烈起伏。
他抬头看了眼记分牌，眉头皱得更紧了。
场边他的教练正用方言大声喊着什么，语气严厉得让周围几个观众都侧目而视。
“林晖，注意他的反手位！“教练声音再次传来，“他刚才那球回得勉强，手腕明显吃不上力！“
林晖深吸一口气，将球在台面上轻轻弹了两下。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稳定而有力，像是某种精准的计时器。
而现在，面对这样的对手，他竟然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
“啪——“林晖抛球，发了一个极速的下旋球，球在对方台面弹起后几乎贴着网飞过。
对方仓促回球，球高高弹起。林晖眼中精光一闪，身体如弹簧般跃起，右手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砰！“
球如流星般砸向对方场地，擦着边线重重落地，溅起一片细小的尘埃。
对方球员扑救及时，但是踉跄两步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球！“场边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林晖稳稳落地，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塑胶场地上。他抬手擦了擦额角，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对面的选手深吸一口气，调整着握拍的姿势。
微风拂过，带来一阵青草的气息。
林晖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对手的一举一动。
他心态开始崩了。林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
对手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握拍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林晖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就是现在。”他在心中默念。
球如闪电般掠过网前，对手仓促回击，却因步伐凌乱而失了准头。
球重重砸在界外，激起一片尘土。
场边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林晖直起身，轻轻吐出一口气。微风再次拂过，带着青草的气息，也带走了他心中的最后一丝紧绷。
他知道，胜利的天平已经倾斜。
对手请求暂停。
裁判的声音响起。
林晖走回自己的休息区，教练立刻递上毛巾和运动饮料。
“他肯定会改变战术，“教练快速分析道，“下一局可能会多用反手快拨，你要做好准备。“
林晖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模拟着各种可能的球路。
他能听到观众席上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有人惊讶于他会不会输，也有人猜测他能否保持优势到最后。
暂停结束的哨声响起。林晖睁开眼，目光如炬。
他活动了下肩膀，重新站到球台前。对手看起来冷静了不少，但眼神中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比赛继续。
8：5
由林晖发球。
出乎对手意料的是，他发了一个极短的侧旋球，球在台面上几乎不向前走。
林晖匆忙上前，勉强将球挑起，但回球质量不高。
对手抓住机会，一记凶狠的正手抽杀，球直奔林晖的反手位死角。
林晖深吸一口气，调整站位。他能感觉到对手正在找回状态，这记抽杀的力量和角度都堪称完美。
但林晖并不慌张，他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速度和反应。
在省队训练时，教练就常说他的神经反应速度是近十年来见过最快的。
轮到林晖发球。他选择了一个看似普通的上旋球，但触球瞬间手腕有个极隐蔽的抖动。
观众席上爆发出惊叹声。
这个发球太漂亮了，旋转变化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
林晖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声音里充满惊喜。
对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弯腰捡球时，林晖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颤，这是体力透支的征兆。
三局两胜制的比赛，第一局如果以大比分落后，对心理的打击是巨大的。
对手似乎孤注一掷，连续几板强攻。
林晖灵活移动，将每个险球都救了回来。
两人展开了长达二十多拍的拉锯战，全场观众都屏住了呼吸。
“啪！“对手一记反手快拨，球擦网而过，落在林晖台面上几乎不弹起。
林晖本能地向前扑救，球拍勉强碰到球，但回球过高。
对手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准备致命一击。
然而就在他挥拍的瞬间，林晖突然向左侧跨出一大步，预判到了他的击球路线。
“砰！“
林晖的反手快带如同一道闪电，球擦着边线飞出，对手甚至没来得及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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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