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自己家的天气喜怒无常,赵勤感觉瑞丽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清早起来,居然又下起了雨,更奇葩的是,这场雨好像就是为了洗涤整个城市,
刚刚洒湿路面,便又停了。
想着这几天大早上起来在酒店吃饭,吃完就去了会场,好像并没好好看过这座城市,
明天就要走了,所以他一早便叫了陈钱二人,“咱今天不在酒店吃了,出去转转。”
瑞丽虽属边陲,但城区面积并不小,别说清早这点时间,就是两天啥也不干,仅用双脚也丈量不完,
只跑了两条街,他们便找了个早餐店,
对付完早餐,打车来到了会场。
初一到,看着挂的条幅,他都快无语了,有市里挂的,‘本届公盘标王切石现场’,
还有揭阳商会挂的,‘恭喜揭阳商会1.38亿喜中本届公盘标王,预祝大涨。’
再就是老铁挂的,‘雪北香南翡翠公司喜中标王,6月16日正式开业,欢迎同行共襄盛举。’
而在切区的外边,已经拉起了数道警戒线,居然还有制服人员现场维持秩序。
此刻那块标王,已经被运到了警戒线内,还有那种大型的切锯,也在旁边。
赵勤发现自己居然进不去,制服人员要啥出入证,奶奶的,自己的石头不归自己了,陈勋正郁闷的解释,
却见老黄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递了三张出入证,“阿勤,见谅,我这也是担心现场秩序,所以临时请示领导安排的。”
“没事没事。”
赵勤自然不会生气,有制服人员更好,最起码不会出现过于拥挤导致的隐患。
进到里间,看到铁巨平难得的戴上了眼镜,手中拿着记号笔,另一只手则在石头上一寸一寸的摸着。
“铁叔,还没确定从哪切?”
老铁叹了口气,“这块石头我之所以看不明白,就是因为色根没有明显的走向,我担心一刀下去,把色给切散了。 ”
通过系统的科普,赵勤倒是知道从哪切都无所谓,便笑着道,“那咱索性中间来一刀。”
老铁摆了摆手,“哪能如此随意。”
赵勤耸耸肩,只好闭嘴。
没一会老童他们也来了,“阿勤,你来得倒早,我们还在酒店等你呢,还好听到一个服务员说你一大早就出门了。”
“童叔,我在市里转了一小圈,也才刚到。”
相继打了招呼,真要动刀子了,老童和郑总等人,面上除了激动外,又多了层隐忧。
几百上千万啊,真要是垮了,虽不会破产,但短时间也得难受一下子。
等了好一会,铁巨平到底还是采用了最稳妥的切割方式,顺着一条裂的走向开刀,
赵勤苦笑,选哪切不好,非得选这里。
“铁叔,要不咱横着切吧?”
“还是顺裂切吧,而且据我估计这条裂形成的时间很长了,应该不会把色切散。”
是不会把色切散,但这样切,压根看不到表现啊。
“哟,上锯了。”
“啧啧,一个多亿啊,这要是切垮了,估计得跳楼。”
“去年咱这边就有两个想不开的。”
“别说风凉话,万一大涨了呢。”
“都说宁赌一线不赌一片,这块料子我也看了,全身的松花,太诡异了。”
“说不定是满色呢。”
“一吨多的石头,还满绿,你见过?”
外边此刻已经聚集有数千人,除了附近来凑热闹的居民,再就是昨天没走参与公盘的人,更有一部分玉石商,等着买明料。
昨天虽说有不少人现场切料子,但大部分料子到手较晚,跟这块标王一样,选择今天切,
不过现在,大家都没想着自己手里的料子,先看看标王啥情况。
这是大型的切锯,光一片锯片,就如同大货车轮胎一般,随着锯片落下,刺耳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赵勤往远处站了站。
老童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切锯,片刻意识到了不对,“铁先生,石头怎么这么脆,这刀下得有些快了。”
所谓的脆,就是说质地松散,切起来肯定要快一些。
“别担心,选的本就是裂,而且这条裂形成时间不短,我估计都有内生皮现象。”
那道裂不是在正中间,一个多小时居然就切开了。
“来,帮忙。”铁巨平拿着大撬棍,对着周围人喊了一声,
钱必军主动上前,将撬棍塞进切口,然后用力一撬,石头另一半便分离,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快看,切口咋样?”
“完了,没肉。”老郑惨呼一声。
这一声倒是让围在边上的一些人听到了。
“我去,真切垮了。”
“到底啥样子,也不让我们凑近看看,急死了。”
“没听人说,一刀没见肉啊。”
“这么大的石头,咋就这么快的切开了。”
“嘿嘿,一个多亿,这下打水漂了吧。”
“还好中标的不是我,不然我现在就要找个高楼了。”
警戒线内,大家的面色都不好,老林看了一眼自己小舅子,摇头叹了口气,
老黄虽然没有股份,但也盼着标王切涨,这样瑞丽公盘的名声,势必要再上一个台阶。
全场,也只有铁巨平和赵勤的面色如常,
老铁研究了片刻,轻嗯一声,“跟我判断的差不多,裂口位置生了新皮,刚刚如果不用切,直接暴力用机械来撬,说不准也能一分为二。”
“铁先生,还有机会吗?”郑总虽然也能看得明白,但这一切还是让他的信心受到打击。
“现在说还早了些,得看到具体的内肉才行。”
赵勤不想再耽误时间,这样下去,一天都弄不完,“铁叔,要不我来画个线?”
铁巨平已经拒绝他一次,且这一刀虽说意料之内,但多少让大家的心思波动,又想到赵勤那逆天的运气,
他淡然一笑,“好,阿勤,画一道奇迹线出来。”
“哈哈,你可别给我施压,我不懂这些。”赵勤接过记号笔,对着大块的一半,直接横着一道线,“师傅,按这条线再来一刀,麻烦了,切涨给你红包。”
负责切石的几人调整了一下锯向,平稳的下锯,赵勤再度快速的闪到一边。
“好像紧了。”老童双眼燃起希望,锯子吃进去的速度很慢。
老铁微微点头,“这一刀真正就决定生死了,估计得切两个多小时。”
赵勤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就不来了,虽说有人一边洒水,倒没有溅起太大的粉尘,但这噪音也够人难受的了。
奇怪的是,第一刀切垮后,围观的众人不减反增,
更多人其实都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
“小伙子,你不是不看好吗,刚刚看你的样子,这块石头你入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