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青金手臂的动作突然变得不协调,仿佛同时受到四种力量的拉扯。
掌心眼睛疯狂转动,瞳孔中的影像不断切换:
时而烈焰焚天,时而毒雾弥漫,时而无尽黑暗......
“它在过载!”火灵儿在意识海中大喊,“继续施压!”
陈景却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动作——他主动抓住镜中伸来的鳞爪!
青金道纹顺着手臂疯狂涌入镜像体内,每道纹路都带着混沌源核的气息。
镜像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啸,鳞片开始片片剥落,露出下面蠕动的黑芒。
现实世界,青金手臂剧烈颤抖,掌心眼睛渗出黑血。
巨门残骸突然喷出七道锁链,试图将手臂强行拉回。
“想逃?”
赵寒光的意识体突然自爆,黑洞将整个镜像空间撕开一道缺口,“给老子留下点纪念品!”
这疯狂之举竟然起效!
现实中的青金手臂突然僵直,掌心眼睛被扯出半寸!
它的一部分意识被留在了破碎的镜像空间里!
火灵儿趁机将焚心火注入缺口,火焰顺着意识链接烧向现实中的手臂。
柳千机的毒雾则化作无数细针,每一针都刺在眼睛瞳孔的弱点上。
陈景的右臂突然插入镜面,抓住那个不断褪去鳞片的镜像。
他嘴角溢出青金色的血,声音却冷静得可怕:“找到你了。”
镜像的胸口突然透明,露出里面蜷缩的婴儿本体!
那才是门后存在的真正核心!
就在陈景即将触及婴儿的瞬间,整个意识空间突然崩塌。
现实中的巨门残骸轰然爆炸,青金手臂自腕而断!
四人神魂归位,只见那只断手在空中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枚青黑色的茧。
茧壳表面布满血管般的纹路,内部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心跳声。
“它在重生!”火灵儿握剑的手微微发抖。
赵寒光胸口的黑洞已经扩大到碗口大小,却还在咧嘴大笑:“那就再杀一次!”
陈景的右臂道纹尽数暗淡,但左眼冰晶重新凝结。
他看向那枚悬浮的黑茧,突然发现茧壳表面的纹路,与自己右臂残留的道纹......
正在逐渐同步!
脉动越来越强,茧壳表面的血管纹路已完全复刻了陈景右臂的道纹。
赵寒光吐出一口血沫,染血的拳头砸在自己胸口黑洞上:“老子看你能偷多少!”
黑洞剧烈收缩,竟从体内扯出一团燃烧的神魂本源。
火灵儿见状立刻会意,焚心剑倒转,剑尖刺入自己眉心。
一滴晶莹剔透的本命精血顺着剑身滑落,所过之处燃起琉璃净火。
柳千机残存的毒雾突然凝实,化作七根毒针悬浮在陈景面前:“天机......逆毒......”
陈景左眼的冰晶炸裂,极寒之气冻住毒针。
他右臂按在黑茧上,青金道纹逆向流转:“还给你。”
三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同时灌入茧中。
赵寒光的神魂之火,火灵儿的琉璃净血,柳千机的天机逆毒。
黑茧剧烈膨胀,表面浮现出无数凸起,时而像挣扎的手臂,时而似扭曲的面容。
“不够......”陈景的右臂突然裂开,露出里面青金色的骨骼,“还差最后一步。”
他骨骼上的道纹突然离体,在空中组成残缺的星图。
星图中央,正是当初从惊雷剑穗上取下的那片小小鳞甲!
鳞甲落入星图的刹那,黑茧内部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啸。
茧壳开始透明,露出里面正在融化的婴儿形体。
更可怕的是,婴儿胸口嵌着的七枚鳞甲,正在一片接一片地剥落!
“原来你也在害怕......”陈景染血的手指划过星图,“害怕变得完整。”
第一片鳞甲剥落的瞬间,鸿蒙海突然静止。
所有破碎的巨门残骸浮到半空,组成一扇完整的门形。
门板上,六个凹痕正对应六片已经收集的鳞甲。
而第七个位置,赫然是陈景手中星图的样子!
“老子懂了!”赵寒光突然狂笑,“这破门是他娘的拼图!”
他猛地扑向黑茧,燃烧的神魂直接撞在茧壳上。
火灵儿紧随其后,琉璃净火化作锁链缠住茧体。
柳千机的毒雾则渗入每道缝隙,从内部腐蚀。
陈景将星图按向门板第七个凹槽。
就在即将触碰的瞬间,黑茧突然自爆!
恐怖的冲击波将三人掀飞,赵寒光的神魂之火几乎熄灭。
但陈景没有退。
他的右臂骨骼寸寸断裂,却仍固执地向前。
星图终于嵌入凹槽。
完整的门板发出震天轰鸣,缓缓开启一道缝隙。
没有黑雾涌出,没有怪物降临,只有一道纯净的青金光柱照在陈景身上。
光柱中,他的右臂开始重塑。
不是原先的道纹,而是某种更古老、更完美的形态。
“还没完。”陈景转头看向奄奄一息的三人,新生的右臂轻轻一挥。
青金光华笼罩下,赵寒光胸口的黑洞开始愈合,火灵儿的焚心剑重现锋芒,连柳千机溃散的毒雾都重新凝聚。
“现在......”陈景望向门缝,声音冷得像万载玄冰,“该我们狩猎了。”
四人站在门缝前,青金光华映照着满地黑芒。
这些纯粹的能量体如同活物般蠕动,时而凝聚成兵器形状,时而散作雾气。
赵寒光蹲下身,试探性地戳了戳一团黑芒:“这玩意儿比古魔渊的秽气还邪性,装储物袋怕是会蚀穿......”
话音未落,他腰间的赤红葫芦突然“咔嚓”裂开一道缝,吓得他赶紧捂住壶口。
火灵儿指尖燃起一缕琉璃净火,火焰裹住一小团黑芒。
黑芒在火中扭曲变形,却始终无法突破火焰束缚:“净火能暂时禁锢,但消耗太大。”
柳千机的毒雾已经恢复些许,此刻正缠绕着一团黑芒观察。
毒雾与黑芒接触处不断发出“滋滋”声,竟是在相互吞噬:“我的本命毒可以......中和部分......但会折损毒性。”
陈景的新生右臂轻轻一招,满地黑芒顿时如燕归巢般涌来。
这些能量体在他掌心上方旋转凝聚,渐渐形成一颗漆黑的珠子。
但珠子表面不断凸起尖锐棱角,仿佛随时会爆开。
“需要容器。”他看向门缝,“真正的容器。”
门内突然传来锁链晃动的声响,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困境。
赵寒光气得一脚踹在门板上,却险些被反震力掀个跟头:“他娘的,这门板比老子的脸皮还厚!”